第130章 爺就是時刻派人跟蹤你
談櫻利落翻出他的手機,隔著餐紙抓起他的大拇指,開啟解鎖模式。 但凡能復制的文檔、照片、聊天記錄,她全儲存下來。吳一德干得那些勾當,手機里留有不少有用信息,冬卉瞧見過。 雖然現在有一萬種方式讓吳一德死的透徹,可殺人從未是她本意,但凡犯罪,難免留下蹤跡,不到萬不得已,手上沾染上鮮血不甚美妙。 存完東西,談櫻淺淺彎唇,再不看地上人一眼,撫平裙擺站起來。 幽暗的房間,冬卉懸浮在天花板下,陰厲瞪著地上的人,渾身黑氣滾滾,恨不能將人生吞活剝。 可恨她只是一縷冤魂,什么也做不了! “要不要幫你討點利息?!?/br> 正怨念著,陡然聽到清雅淡然的一句,冬卉有點錯愕。 “你要干嘛?先別殺了他,平白沾染禍事?!?/br> 作為一只鬼,冬卉是只有良心的鬼,仇恨再深也未蒙蔽雙眼,對愿意幫她的談櫻心存善意。 談櫻垂下頭,把玩著手中精巧的黑色匕首。 薄涼的視線落在地上死豬般的男人的…下身。 唇畔幽幽半挑一抹冷情的弧度。 有些人,根本不配擁有那種器官,留著不過是禍害世人。 冬卉扶著快掉下地板的下巴,眼睜睜看她再度蹲下,因裙子的關系,只能身姿妖嬈的半跪著,然后——麻利的扒人家褲子! 喂喂喂,姑娘,你才十七! 不待她阻止,冬卉白眼一翻。 呵呵,那道奇怪的能把她彈走的白光又來了! …… 談櫻驀然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壓迫感,冷颼颼,比冬卉身上的冷意更深入骨髓。 房內晃動的落地窗簾嘩啦一聲,一抹霸道強悍的高大身影不期而然闖入視線。 異常的熟悉。 那剪裁貼合的修長黑褲包裹著大長腿,步步生風。 談櫻剛拔出匕首的小手頓住,一副驚訝到麻木的表情,呆呆盯著他。 男人的臉比鍋底還黑,鳳目比墨水還陰沉。 難得從他臉上見到這種神情,難得感受到那股子駭人的氣場,更難得…兩人在此種場合相遇。 吳一德俗到爆的內褲正扒到一半,上空冷光閃過。 說相遇絕對不正常。 段混人什么時候又跟蹤的她? “匕首給我!” 長久沉默后,終于有人打破沉默。 段修與覺得有一團燃燒的熊熊火焰,氣勢洶洶直沖腦門而去,必須有足夠的耐力才能壓下隱忍不發。 他目光再度向下一掃,簡直不忍直視。 只覺自家小豆丁癖好著實詭異,上次手刃人家小弟就不說了,這次… “把你手給我!”他氣急改口,俊臉冷酷無度,談櫻難得被人喝到,腦袋一時轉不過彎,乖乖伸出手。 還是拿著匕首的那只。 于是,匕首光速沒了。 手掌心一暖,眼簾一黑,她被大力拉過去,直撲男人寬闊的胸膛。 等反應過來,已被牢牢箍住。 “不聽話?!?/br> 溫熱的氣息撲在頸邊,談櫻下巴微微一疼,便被他兩指捏起,抬高。 “讓你乖乖呆著,又亂跑,還是這種地方?!?/br> 談櫻看著他眉間皺起的小山丘,怔怔伸出手,撫平。 “段先生,不覺得你出現在這里更奇怪嗎?” 軟綿綿的手指在眉間輕輕滑過,癢癢的,倒離奇帶走他不少戾氣。 “你在哪,我當然也會在哪?!?/br> 他毫不掩飾,只差把“沒錯,爺就是時刻派人跟蹤你”這句直白扔出。 那一臉不爽的表情,談櫻瞧著,竟覺得有幾分好笑。 “好事”被打攪的那點點不悅,也隨之淡去。 “放開我吧?!彼p輕道。 段修與冷冽的眸刮在她臉上,手臂收的更緊:“臉上畫的什么東西,丑死了,洗掉。還有身上穿的鬼玩意,換掉!” 段同志一生氣,慣愛命令的口吻便不加掩飾,兇悍無情,訓兵抓賊似的,一股腦撲面而來。 談櫻愣了一下,而后抿唇。 “關你什么事。我喜歡!” “……” 房間陷入詭異的寂靜。 她別開視線,才不管抱著她的男人氣場有多駭人,冷冰冰繃著臉,一副誓要魚死網破的架勢。 呵,影響她削蛋蛋,她還不高興呢! 依她看,不止地板上那位要削,面前這尊大佛也必須要管管! 談櫻聽到耳邊一聲噴嚏。 段修與垂下頭,掰過她的臉,那汪深邃的眸叫人一眼望不到底。 “是不是在偷偷罵我?” 口吻帶笑,似乎已搖起白旗準備繳械投降。 談櫻不理他。 “行吧,念在第一次,原諒你了?!彼值?。 “……” 她需要他的原諒么,神經病。 少女目光拔涼拔涼,段修與全當深情凝視,面上揚起一抹笑,輕柔在她鼻尖一吻。 談櫻忙擦著鼻子避開。 他打開浴室的燈,把她往里塞,將一個袋子扔到洗手臺,溫柔的合上門。 囑咐的聲音不再強硬:“衣服換好臉洗干凈再出來?!?/br> 她愣愣拿起熟悉的塑料袋。 是她藏在公共洗手間裝著黑衣黑褲的袋子。 談櫻臉一黑,段修與難不成還私闖女衛生間了?! 等換好衣服洗干凈臉出來,地上的吳一德不見了,再往室內走,人原來被扔在了床上。 段修與斜倚在窗邊盤胸而立,看見她,面上的冷色才退去。 “往后有什么要做的,我來就行?!?/br> 談櫻眼波微動,貼在褲腿邊上的手,禁了又松。 那種怪異的感覺又來了,她的心跳,總會因他偶爾的一句話,發生離奇跳動的速率。 她望向床上不知死活的吳一德,淡淡說:“我的事情,要不著別人管?!?/br> “那你恐怕要屢屢失望了?!?/br> 他并不在意她冷硬的態度,長腿邁來,握住她的手。 談櫻象征性掙脫一下,知道抽不出,淡著臉不再動彈。 “他怎么樣?!彼傅氖菂且坏?。 段修與把她往懷中扯,涼颼颼道:“你剛才想把他怎樣,他現在就什么樣?!?/br> 吳一德把他女人帶到這種房間,用頭發絲想都知道他想做什么。 段修與面色更冷,剜著床上的人,像只護食的狂躁野獸。 談櫻眼角微抽。 他出手,沒準比自己更狠。 不過他就這樣用自己剛干過好事的手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