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落幕(5)
明明是看了很多生死的醫生,可是這會兒看到粟依這個樣子,他忽然有了命運弄人的感觸。 粟依點頭,說了句謝謝??墒撬]有隨著顧從墨去到病房,反而看著顧從墨被推走了,然后背影也沒有了,粟依很多時候都不明白,為什么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的呢? 顧從墨一眾人,消失在了醫院的轉角處。粟依看了看自己頭頂的白色墻壁,太過抑郁,明明是仰了頭的,為什么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呢?是不是錯了…… 醫院的花園里種了很多寓意希望的花,粟依看到窗外都是喊不出名字的花,紅的紫的,她頓時有一種萬物縫春歸的感觸。 可是不過是一瞬間,梔城就下起了一場大雨。粟依真的不喜歡梔城的春天,下起雨來,和夏天的暴雨沒有什么區別,她從樓上下來,就看到花都落了下來,明明是一瞬間的事情。 粟依什么感嘆也沒有,這種事情,她已經看得很多了,也就習慣了。 可是,她也很害怕。 總統府。 一場大雨,等粟依到了總統府的門前,雨就停了下來,并不是隱于大市之中,她看到的還是一座冷漠的府邸,并且愈發的冷漠了。 粟依這一次進去,竟然要被搜身,這對于以前的粟依是挺不常見的,可是對于現在的粟依也就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了。 最后粟依的身上,一把槍也沒有帶。 給她搜身的女人,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句,“粟小姐,請?!?/br> 粟依點頭,她不是在做什么表示,她只是在掩蓋自己的心虛,并不是什么也沒有帶,粟依帶了一把刀,不過那刀和她的骨頭幾乎是貼著的,恐怕就是衣服脫了也未必能發現。 這是粟依的習慣。 粟平生老早就在正廳里面等著粟依了,見粟依一個人來了,他喝了一口茶。 粟依開口就是,“父親,爺爺呢?” 這句父親,粟平生自認為是當不起了,所以他板著臉說,“我沒有把他怎么樣?!?/br> “那您為什么要這么做?”粟依的語氣并不好,甚至還有點兒惡劣,她自己挑了一個位置坐下,絲毫沒有忌諱什么。 粟平生倒是說道,“你現在做得位置是顧秘書最喜歡的一個位置?!?/br> “我帶走我的父親,這不用和你交代吧?”粟平生回答說,粟依委婉又直接地反駁說,“我現在再問的不是你父親,是我爺爺粟書越?!?/br> “小依,你年紀還小。這些事情,是我們的事情,你又為什么一定要攪和進來呢?”粟平生說道,他嘆了一口氣,然而粟依卻絲毫不為這個理由說服,她冷聲道,“我為什么?父親,您為什么呢?我知道您的目的,可這真的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br> “怎么不可能了?你又知道什么事?”粟書越說道,粟依點了出來,回答說,“我都知道?!?/br> “你求長生?!?/br> 粟平生果然變了變臉色,就差問說,你怎么知道了,不過他又該了該自己的臉色,說道,“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就不瞞著你了?!?/br> 粟依在就知道了,這會兒也沒有特別的吧表情,不過粟平生下一句說,“有些事情你可能知道,也有些事你可能不知道的?!?/br> 粟依在等他說下去。 “人人都想求一個長生。我也是,我們梔城四大家族發展的最鼎盛的時候,每一個人都想要求長生,可是最后四大家族意見不合,各自分家,也就有了今天的m國?!?/br> 粟依覺得這個理由暫且合理,“那你現在為什么要綁架爺爺?還有顧宅,是不是你燒的?!” “顧宅是我讓路霆去燒的?!彼谄缴f道,粟依幾乎是愣住了,她沒有想到粟平生會承認地這么坦然,一點兒其他掩護也沒有,她語氣有些游離地問說,“那你知不知道,我那個時候也在顧宅?” 粟平生根本就不在意她,所以實話實說道,“小依,你以為我為什么要燒了顧宅?不就是你在哪里嗎?我拿著你的姓名去威脅老爺子,可是他一句話也不說——” “那個是你的父親!”粟依說道,然而粟平生只淡淡說,“多年不相認,還會有感情嗎?這個是世界上,什么都不會長久,只有自私這件事情是最長久的。不過,我現在也是一國的總統了,說這話和并不合適??墒?,我把這個國家治理地很好,不是嗎?” “你根本就不配做一個總統?!彼谝赖贸隽诉@么一個結論,“我當年選你就是錯誤的?!?/br> “你不要這么說?!?/br> 粟平生語氣很緩,“這么多年來,其他家族里面的孩子,都沒有你厲害,是你完成了父親的心愿。你根本就不知道權利的感覺,來日你到了我這個位置就知道了?!?/br> 粟依已然不想再和粟平生說下去了,“你放了爺爺,把路霆給我處置。從此,我們離開m國,再也不回來了?!?/br> “你們?指哪些人?”粟平生說道。 “我、爺爺、停兒還有顧從墨。把這里給你就是了,父親,這是我最后一次喊你父親了?!彼谝勒f道,粟平生竟然冷笑了一下說,“顧從墨恐怕是不會跟你一起走的?!?/br> “這個你說得不算?!彼谝勒f道,“如果您不答應,我就只能自己動手了?!?/br> “我只是想要找到長生的秘密,小依,你為什么就是不理解父親呢?只要你爺爺肯開口,我自然會放他回去?!彼谄缴f道,然而粟依只覺得有那么一股子的惡心鋪面而來。 “根本就沒有長生這回事情?!彼谝阑卮鹫f,“是人就都會死,你求到了長生又怎么樣,還不是一輩子看著給這世界起起落落的,為什么你就是這么有野心和欲望呢?” 粟平生只說,“你真是你母親教出來的孩子,她當年也是這么說我的??墒撬??不是說一輩子很短嗎?她轉眼就拋棄了我跟著路遠山走了,我就是要活的久,來年去他們的墳上,讓他們死了也不得安寧?!?/br> “母親和路叔叔都還活著。你要是想現在也可以這樣動手,可你這樣繼續下去,就會有下一個顧宅被燒,有下一個粟將軍心寒,您難道想要看到m國變成那個樣子嗎?”粟依覺得自己地說法一點兒錯誤也沒有,可是她父親為什么會有這么深得執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