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臧老先生
事實證明,并不是阮黎自戀想太多。 臧老先生先是對著裴老爺子微笑點頭示意了一下,就朝著阮黎方向前來。 即便不是刻意觀察,阮黎還是注意到了臧老先生出現的時候,葉淺白究竟是有多么的洋洋得意,瞪著眼睛挑著眉,無聲無息的對阮黎炫耀著。 就好比臧老先生是她翹首以盼的人,葉淺白幾乎就要邁動步子上前迎接。 然而事實并不是她所預料的那樣,臧老先生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葉淺白這樣一號人物,對于葉淺白的欣喜歡迎,全部都無視了去,從葉淺白面前踱著步子淡淡經過,徑直朝著阮黎走來。 不僅僅阮黎一個人一臉懵,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連同裴老爺子與葉淺白在內的所有人,都對于臧老先生的行為表示驚詫。 臧老先生和阮黎什么關系?怎么就好像臧老先生和阮黎很熟的樣子? 原本還以為就要這樣被葉淺白出了風頭,可怎么看,事情都有些異樣。 這個時候,臧老先生已經走到了阮黎眼前。 近距離下的臧老先生,更讓阮黎感覺到了一股撲面而來的學者的氣息,以及作為一位書法名家的器宇不凡。 阮黎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咽了咽口水,將心間的驚訝壓下去,可雙手還是因為緊張有些不知到底該何處安放,想要說什么,卻又像是的了失語癥,什么都說不出來。 臧老先生這是要做什么! 比起阮黎的張皇失措,臧老先生臉上帶著老人獨有的和藹笑容,透著一種沉著冷靜的氣質,聲音聽起來也讓人覺的十分安穩。 “阿黎,真是感謝你的邀請啊,能來參加裴老爺子的生日宴,簡直是我臧某的榮幸??!啊哈哈哈哈……” 一句話,就將事情的全部道了出來,也給足了裴老爺子面子。 結尾處的爽朗笑聲,給了阮黎一個心中暗自緩沖的機會。 阮黎仔仔細細的琢磨這臧老先生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 她并沒有邀請臧老先生,究竟是怎么回事,心中多有一些疑慮,柳眉輕輕蹙起,心中暗自思索。 首先可以肯定這件事情對她來說是一件好事,根本沒有任何壞處,認識臧老先生這樣聞名世界的人物,是任何一個人的榮幸,一定會受到更多人的刮目相看。 只是臧老先生是出了名的不喜歡出席商業活動,幾乎對臧老先生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這一點。 葉淺白能夠想出將臧老先生請來,跟異想天開幾乎無異。 那么究竟什么人愿意為她做事? 阮黎在腦海中搜索,第一時間出現的,就是裴承彥。 除了裴承彥外,也就祖母還能為她做出這樣的事。 與此同時,阮黎也感覺到了一道目光朝著她射來,她下意識的朝著那方向瞥去。 裴承彥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他俊逸的臉上,有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笑容,黑白分明的眸底,也涌動著和不知名的情愫。 阮黎心間頓時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她的大腦在告訴運轉,淺色的瞳仁,也閃動著精明的光芒。 伸出手在臧老先生面前,極其有禮貌的微微彎身,帶著謙恭之態,“臧爺爺,您言重了,能夠將您請來,是我的福分才對?!?/br> 臧老先生與阮黎輕輕交握了下手,再次爽朗大笑,長長的眉毛也隨著小聲一下下的抖動。 兩人之間的交談,就像是相識了多年的好友一般親昵,任憑是哪一方,都看不出丁點的不自然。 方才略顯尷尬的場面瞬間得到緩解,大家頓時明了究竟是怎么回事,頓悟的感慨之聲一聲一聲飄蕩與空中。 原來臧老先生并不是葉淺白請來,反而是一直以來不動聲色的阮黎。 眾人對于阮黎的看法顯然多了幾分贊賞,究竟是如何的優秀的人,才能請的動世界聞名的臧老先生? 看不出阮黎并不是一般的溫室花朵,這位外表光鮮靚麗的名媛,有著自己足夠的實力。 相比較之下,葉淺白就顯的像是一個什么都不懂得的白癡,一個只知道?;斓臐妺D。 裴老爺子放下了端著的架子,斂去了一向的冷漠氣息,不難看出裴老爺子對于臧老先生的歡迎,主動向臧老先生伸出了友誼之手,“臧先生,您能來參加我裴某人的生日宴,簡直是我裴某人上半輩子修來的福分??!” 裴老爺子對于臧老先生的喜愛,阮黎無從得知,可從目前情況看來,顯然就是如此。 想不到裴承彥看起來對裴老爺子沒怎么關心,卻了解的這般透徹…… 阮黎看向裴承彥時,裴承彥正若無其事的逗果果玩耍,做的事情與一般人無異,氣質卻鶴立雞群。 臧老先生簡直給足了阮黎面子,確切的說,應該是給足了裴承彥面子。 毫不猶豫的與裴老爺子握了手,輕輕嘆了口氣,“哎!別提啦!真的是要感謝阿黎這孩子啊,阿黎也算是我一個得意的閉關門徒,若不是她隨口一提,我也就失去了來參加裴老爺子您壽辰的機會??!那我臧某人,知道后一定會難過的要死?!?/br> 得意的閉關門徒??? 阮黎微褐色的眸底,閃過了一抹無辜懵逼,在注意到人們在用探究與羨慕的目光看來時,她瞬間斂去了那些令人質疑的反應,如櫻桃般的唇,輕輕噙起了一抹羞澀卻又不失自信的笑容。 原本將信將疑的人們看到如此泰然自若的阮黎,全部都信以為真。 可真是個技術活啊,表演什么的,她也還算是有天賦的嘛,果果說的沒錯,奧斯卡是真的欠她一個小金人兒。 阮黎心間為自己的艱難處境輕輕舒出了一口氣。 得意門徒就得意門徒吧,事后抓緊時間補補功課好了。 在裴老爺子的眼神示意之下,手下為臧老先生搬來了椅子,兩位長者坐在其中,聊得不亦樂乎起來。 再看葉淺白時,葉淺白已經臉色黑沉一片,宛如陰云密布,一雙厲眸,死死的盯著阮黎,怒意宛如狂風般滋長。 阮黎攤了攤手,表示這件事情和她沒什么關系,她不過也只是需要演戲的一個角色。 葉淺白腦袋還算轉的過彎,看阮黎一臉真摯無辜的模樣看向裴承彥時,葉淺白自是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嘴巴總是比會思考的大腦快了一步。 此時,除了正在交談的裴老爺子與臧老先生,身邊其他人都沒出聲,葉淺白忽然傳來的聲音,在空曠的環境之中,顯得有些突兀,霎時間吸引來了在場幾乎所有人的注意。 “臧老先生是承彥請來的,根本就不是阮黎請來的!”一邊說著,一邊將腦袋轉向了阮黎,“什么得意門徒,臧先生豈是你想見就能見到的?我讓父親動用了那么多的人脈關系,都沒將臧老先生請來,為何你就如此輕而易舉?還不是因為承彥的這一層關系!” 葉淺白說話時,與嘶吼幾乎沒什么兩樣,一張畫著精致妝容的臉,變的十分猙獰。 原本還在驚嘆與葉淺白美貌的人們臉色青紫一片,看著潑婦耍酒瘋一般的葉淺白,面露失望之色。 對于這種突發情況,臧老先生自是不慌張,那張安靜和藹的臉,沒有任何一絲的變化,只是靜靜的將身子側到了說話的葉淺白這邊,淡淡抬眸,眉尾輕挑,“這位小姐,我們認識?” 一句話,讓葉淺白成為了笑話,猙獰的面容像是凝固了起來,好比小蔥拌豆腐,青一塊白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