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事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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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壯不愧是先帝手把手教出來的,盡得他的真傳,這次詐死事件,將一干叔伯一網打盡,朝臣忠jian也心里有底。至于那個民間組織,壯壯抓到了毓郡王和他們勾結的把柄,沿海的老巢他沒找到,京城里卻是理清了,而且順藤摸瓜逮到了幾個大鱷,雖然沒有連根拔起,卻也是元氣大傷,近幾年估計都蹦噠不起來,壯壯正值年少,有的是時間和他們耗。 因著這事,壯壯以勾結余孽之名把毓郡王一家子都端了,而首輔杜青云之前投向毓郡王,如今壯壯為了把持大局不動他,卻也容不了他多久。 陳煜雖然也投向了良王一脈,不過他還沒來得及做什么貢獻良王便沒了,而且他是基于壯壯已逝的情況下投向嫡長一脈,倒也稱得上忠君愛國,如果沒有蕭蒙襯托的話。 蕭蒙算是這次事件中除了壯壯親信外最大的受益者了,原本作為手握軍權的宗室王爺,又是先帝親任的顧命大臣,壯壯說對他沒顧忌是假的,不過此次事件中蕭蒙威武不能屈剛正不阿的形象很得壯壯的心,壯壯雖然沒給什么實質賞賜,但心里的小本本都記著呢。 良王一家死在路上,太皇太后痛失愛子大病一場,經此一役宗室凋零,郡主想安排人侍疾都不方便,干脆以太皇太后精神不好需要靜養為由將她半軟禁起來,平時還是可以到處溜達的,只是不許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去看望,免得傳出些不好的消息,被有心人大做文章。像壽郡王妃這等明事理的人,自然就是宮里的???。 關于良王一家的死,郡王不知道壯壯在其間扮演了什么角色,當時由于喪子之痛,郡主對這事沒怎么花心思,但壯壯平安回來后,郡主思及正當妙齡便慘死的靜儀,沒少暗自垂淚。 壯壯讓人迎回了良王一家的棺槨,以太子之禮下葬,謚號淳仁。靜儀也是以郡主之名下葬,她還未出嫁,便葬在了父母邊上。事后郡主偶然間聽到了宮女嚼舌根,說良王一家的死是毓郡王的手筆。 郡主啞然失笑,就算壯壯沒有參與,他也一定是知道的,只是放任自流罷了。她沒法要求兒子對敵人仁慈,只是對于靜儀,她終究是有愧的。 良王的葬禮過后,太皇太后便不行了,適逢先帝和太皇太后以及淳仁太子的三重國孝,興平元年的春節過的異常冷清。 第二年便是新氣象了,壯壯頭年泰山封禪沒去成,第二年是一定要去的,不過郡主沒法見證他的風采了,她要去北疆建她的濟慈堂。 “娘如今就去?好歹等我封禪回來,再說嘟嘟出了孝便及笄了,這兩年便得相看起來,娘這時候怎么走的開?” 提到終身大事,嘟嘟羞紅了臉,只她也確實不舍和父母分開的,便也勸道:“咱們才回來多久,哥哥才和咱們相聚多久,又要分開了?娘您怎么舍得?我是不舍得的,若是咱們三個走了,獨留哥哥一人守著這諾大的宮殿,多冷清,若是我留下來陪哥哥,我又舍不得爹娘,長這樣大,我從未離開過你們呢!” 關于嘟嘟的顧慮,郡主也是想過的,原本這時候是國孝,郡主和蕭藝不宜遠游,且壯壯兄妹倆個正值青春年少,正是養成性子的時候,父母不在身邊教導,萬一長歪了可怎么好?只是壯壯年前那些事,讓郡主知道,他主意大著呢,能自己料理自己,郡主便也能放開心胸去做自己的事。至于嘟嘟,郡主是希望帶著她在身邊的,兩年后她及笄,郡主再帶她回來挑選夫婿,若她執意要留下,郡主多安排些人照看她也就是了。 “這兩年要守國孝,要給你相看,過兩年又要cao持你們的親事,你們各自成了家,我又要cao心你們的孩子,還有完沒完了?我自己的事不要做了?本來我的意思是帶著你去北疆,過兩年你及笄再帶你回來,你們兄妹倆的親事一起定下,滿了十八再成親,既然你不想走,便留在京里吧,我拜托你壽王嬸照看你一些?!?/br> 郡主心意已決,兄妹倆怎么勸她都不肯改變主意,蕭藝是鐵定的婦唱夫隨的,嘟嘟又舍不得爹娘,又舍不得哥哥,很是猶豫了一陣。 入夜以后,壯壯去青云殿找母親說話:“娘可是還在氣我,所以才不管不顧的要走嗎?” 郡主看著他笑道:“有什么可氣的?” 壯壯抿唇沉默一陣,似是下了很大決心道:“娘可是覺著我太過心狠手辣?心里不虞卻又沒法阻止我,所以干脆走遠些,眼不見為凈?” 壯壯是個細心的孩子,郡主的心思,他不說全明白,也猜得到七八分。 郡主幽幽嘆氣:“在你選擇走上這條路時,我就已經做好了準備,成王敗寇,歷史上那些明君英主,哪個沒做過幾件狠事呢!在其位謀其政,娘長在宮廷,自然明白帝王該行使的職責,你沒有錯。只是站在一個母親的角度,我并不想看到自己的兒子變成孤家寡人?!?/br> “我有爹娘meimei,如何會是孤家寡人?只是娘您要帶爹和meimei走,那我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壯壯情緒有些激動,他可以不在乎別人的說法,卻在乎家人的看法,若是爹娘都不支持他,他如何有堅持下去的動力。 “爹娘meimei不能永遠陪著你,再過幾年你和嘟嘟便要各自成家,有了自己的小家之后,爹娘就要退一步了,你獲得的親情,首先來自你的妻兒,其次才是爹娘。同樣的,娘也不是傳統的相夫教子的女人,我有自己的事業,我不可能一直圍著你們轉。人們常說,事業和家庭有沖突,不是它們本身沖突,而是家庭成員各自的事業有沖突。一個家庭里如果只有一個人有事業,那是不會沖突的,一家人都可以聚在一起,像咱們家這樣的,你有你的事,我有我的事,咱們如何能一直呆在一塊兒呢?壯壯,你現在可能會怨我,等以后你的孩子大了,你就明白了?!?/br> 壯壯沉默不語,他確實是怨的,別人的母親都溫柔體貼,對自己的孩子事無巨細的打理好,他的母親偏偏心大,能把他扔在京里幾年不管,那時還有爺爺在,如今爺爺都沒了,宮里就他一個,即便嘟嘟留下來,他們兄妹倆還都是半大孩子,母親怎么就放心讓他們在京里自生自滅?前幾年郡主是說要讓他歷練,所以放手不管,如今他已然功成名就,郡主又說他已經長大了,能照顧好自己。她永遠都有這么多理由,難道她的事業比自己的孩子都重要? 壯壯心里有氣,沉著臉不說話,郡主也不欲在這個時候解釋,兒子正在氣頭上,她說什么他都聽不進去。母子兩個相對無言,一時間屋里的氣氛凝滯的可怕,壯壯坐了一會兒也覺難受,便甕聲甕氣的告退了。 無論孩子們怎么反對,郡主還是要走的,她定在三月里出行,北疆苦寒,到了那邊正是要入夏的時候,是一年中最舒服的時候,也防了乍暖乍寒人容易生病。 嘟嘟終于還是下定了決心,要留在京里陪哥哥,再說她在京里過了幾年繁華生活,北疆苦寒,風沙又大,她才不想去呢! 既然都說定了,郡主便著人收拾行裝,壯壯自那夜后便和郡主開啟了冷戰政策,用沉默以示抗議,郡主只作全然不知,該叮囑的還是叮囑,該收拾的還是收拾。 “我們這一去,下次回來便是嘟嘟及笄的時候了,有些話得叮囑你們,你們兩個,正值青春慕少艾的年紀,又端的是身份尊貴才貌出眾,無論男女,想往你們跟前湊的不少,我丑話說在前頭,不管對方家世才學品貌多好,若是搞出私相授受的事情來,我絕不會承認。尤其是壯壯,你日后少不了三宮六院,但是在你娶后之前,不要去沾染旁的女子,宮女也不行,十八歲成親之后有了嫡長子,你怎么鬧騰我都不管。嘟嘟也是,你平日里就喜歡和世家公子貴女郊游踏青,娘也是這么過來的,我并不反對你交朋友,但行事得有個度,若是傳出什么不好的傳聞來,別怪我一竿子打死?!?/br> 這時候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郡主自己因為某些原因有些離經叛道,但她絕不許她的孩子也這樣。 果然郡主剛說完這話,嘟嘟便嘀咕起來:“那娘和爹不是自己看對眼了嗎?娘你這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br> 郡主杏眸圓瞪:“那怎么一樣,我和你爹青梅竹馬,我們還小的時候你們爺爺就認定了我做他兒媳婦,要不然能由著我們鬧騰?” 這話也沒錯,郡主和蕭藝雖然有私相授受的嫌疑,但雙方父母都通過氣的,鐵鐵的父母之命,他們現在不是一家子和和美美嗎? “所以你們都聽清楚了啊,就算你們有看對眼的,在我沒點頭之前,你們都把持住了,要不然害人害己?!?/br> 壯壯和嘟嘟都還是半大孩子,正是對男女之事半懂不懂的時候,哪里經得起郡主這么開誠布公的談這事,都是紅著臉不住點頭:“知道知道”,隨后說些閑話岔開話題。 說是這么說了,郡主還是交代了嘟嘟身邊人看緊了她,她是女孩子,本就容易吃虧,郡主交代了林雅清多照看她一些,林雅清沒有女兒,對嘟嘟很是喜歡,嘟嘟和壽王府兩個公子處的也好,時常去壽王府玩耍。做完這些郡主還嫌不夠,又特地和壯壯再說了這事,壯壯是妹控,對于嘟嘟身邊的同齡男子那也很有一股敵意,哪還用得著郡主交代。 但是郡主卻沒有讓人看著壯壯,他是皇帝,要的就是他的自制力,別人再怎么盯著能如何,而且為了嘟嘟以后的姑嫂關系,她也不會讓嘟嘟去盯壯壯身邊的女子。 到了三月里頭,京中事情都處理的差不多了,郡主和蕭藝便也要出門了,臨行前壯壯兄妹倆送爹娘到城門口,嘟嘟眼淚汪汪的扁嘴道:“爹娘你們要早點回來,明年要回來過年,不要就趕著我的及笄禮前兩天回來?!?/br> 嘟嘟后年二月份及笄,郡主明年年底回來陪孩子們過年,再幫嘟嘟cao持及笄禮,正好。 “知道,別哭了,這么大的姑娘,動不動就眼淚汪汪,以后我不在,你哭了可沒人哄?!?/br> “才不是,哥哥會哄我?!?/br> 郡主微微笑道:“好了,我們真要走了,別送了??!” 郡主和蕭藝坐上了馬車,撩開簾子朝孩子們擺擺手,便縮進了車里,馬車噠噠的城門外跑。 嘟嘟望著爹娘的馬車漸漸遠去,心里頭又是一陣傷懷涌起,腦袋靠在壯壯肩上,糯糯道:“就剩咱們了,哥哥你可別只忙著朝政,不理我,就算爹娘不在,咱們還是要每日一起用膳,好嗎?” 壯壯揉揉嘟嘟的發頂:“這是自然,我只怕你和你的小伙伴們玩瘋了,不記得回家吃飯?!?/br> “怎么會!他們怎么比得上哥哥?!?/br> …… 城郊的樹林邊上,一大隊人馬在候著路邊那兩個童心未泯的主子。 “寶寶你看,這朵藍色的好看吧,把它別在耳邊,那朵粉色的別在鬢角?!?/br> 郡主滿面無奈的望著蕭藝手里的一大捧野花,她頭上已經戴了一個花環了,蕭藝這是恨不得把她全身上下都堆滿花。 “阿藝,差不多行了??!再耽擱咱們趕不上驛站了?!?/br> “沒事兒,咱們可以在外頭露營,就像咱們幼時在避暑山莊那次,不過這回沒那些礙眼的,就咱們兩個人?!?/br> “好呀!你覺得他們礙眼?那你是不是也覺著壯壯和嘟嘟礙眼呢?難怪這回咱們離京不帶孩子們你一句話都沒有,我還以為你心里憋著氣呢!合著你巴不得是不是?” 蕭藝摘花的身形一頓,強作鎮定道:“那不能,孩子們沒來我也不高興呢,不過咱們走都走了,就別想那事了唄,你不是常說要樂在當下嗎?” 郡主嗔笑不語,凝望著置身花叢的蕭藝,突然就想到了那句詩:“今年何以報君恩,一路繁花相送到青墩?!?/br> 她不去青墩,她去北疆,但這一路有繁花相送,良君相伴,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