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
她先前臨走的時候,將磚磚領到外閣間中親近了一會兒,磚磚就賴在外閣間中不走了。她走前也忘了交待,也不知阿燕有沒有記得將磚磚送回北閣去。 阮奕沒有見過磚磚,磚磚當不會咬阮奕,阮奕也不會被磚磚嚇倒吧! 趙錦諾臉色都有些變了,一路的小步變作快步,又從快步一路快跑,直至額頭涔涔汗水回了苑中,遠遠見到北閣的燈光是熄滅的…… 作者有話要說: 大白兔:→_→ 狗磚磚:看什么看,大家都是寵物 ———————————————————————— 今天的二更是不是很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記得按兔爪發紅包熬~ 第94章 寵物 趙錦諾擔心推開外閣間的門, 映入眼簾的一幕,卻讓她愣住。 磚磚乖乖趴在外閣間的地毯上。 阮奕似是飲多了,身上些許酒意, 但磚磚還是讓他親近, 不僅讓他親近,還同他靠坐在一起。 阮奕就在磚磚一側屈膝坐著,一手攬著磚磚,一手摸著它的下巴, 磚磚舒服得就往阮奕懷中蹭。 阮奕被磚磚親昵蹭得忍不住笑。就似一個異常熟悉磚磚的主人一般,既不害怕,也全然沒有擔心, 仿佛除了她,磚磚都未曾如此同照顧它起居的釘子親近過。 而磚磚的力氣其實不小,阮奕本就喝多,磚磚非要往阮奕這里蹭的時候,屈膝坐著的阮奕背后也沒靠著旁的東西,被它這么一擠一拱, 直接拱翻在地, 一人一狗鬧到一處, 場面既溫馨又令人發笑。 趙錦諾唇畔微微勾了勾, 不忍心出聲打斷。 這一路她都嚇得不行, 要么以為阮奕被磚磚嚇倒, 要么以為磚磚當阮奕是陌生人,許是將阮奕給咬了,但其實有阿燕和柱子,釘子在,磚磚怎么會咬阮奕…… 而阮奕, 也根本不會被磚磚嚇倒! 看阮奕同磚磚鬧成一團,似是連她入內許久都未發現。 等阮奕余光瞥到一襲身影似是在外閣間門口看了許久,他才抱住磚磚,鄭重其事道,“誒,不鬧了,阿玉jiejie回來了?!?/br> 磚磚似是真的不鬧了,一道轉身去看阿玉。 見到阿玉,磚磚當真立即拋棄了阮奕,撲到阿玉跟前。 阿玉半蹲下,雙手摸著磚磚的頭,輕聲笑道,“你什么時候同旁人這么親近了?嗯?” 磚磚哪里聽得懂? 她的話分明是說給他聽的。 阮奕亦撐手起身,屈膝坐著,一手撐地,一手搭在膝蓋上,些許酒意沾染坐在眸間,顯得比旁人的溫文儒雅里多了幾分風流肆意。 他就這般閑適坐著,眸間笑意看著她和磚磚,嘴角微微揚起,經久不息。 他是許久未見過磚磚了,方才都愣住。 更許久未見過她和磚磚在一處的時候。 他很懷念的那個時候…… 很早之前,他還很怕磚磚,磚磚長得嚴肅,看著他的眼神也不怎么友好。 尤其是看著他抱阿玉,親阿玉的時候,磚磚會惱怒得朝著他低沉得“汪汪”叫著。 在磚磚的世界里,他應該是阿玉的另一只大‘寵物’!終日和它一樣,前前后后圍著阿玉轉,要阿玉親親,要阿玉抱抱,但是阿玉不讓它到床榻上,他夜里卻有特權和阿玉睡在一處。特別是有他之后,夜里阿玉都不讓它入內屋。 那時候的磚磚真的很不喜歡他! 會惡狠狠得撕咬他的衣服,撕咬他的鞋,撕咬他的一切東西,還會趁阿玉不注意的時候,追著他滿苑子跑,似是要窮兇極惡得咬他。嚇得他一邊滿苑子跑,一邊滿苑子哭。 那時候的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要怕磚磚。 許是那個時候的他是傻的,但磚磚又特別有氣勢,所以總是很怕磚磚,被磚磚攆得到處跑。 有一次他真的被磚磚嚇倒,撲倒在地,卻發現磚磚似是只是同他鬧著玩,惡狠狠得模樣瞪著他,卻實則舔了舔他的臉。 他愣住,被它舔了一臉口水。 阿玉扶他起來,溫柔握住他的手,輕輕摸了摸磚磚的頭,又撫了撫磚磚的下巴,磚磚似是忽得乖巧了許多,眼神也沒有早前那般兇了。 他神奇得眨了眨眼睛。 阿玉輕聲道,“磚磚喜歡親近的人摸它的頭和下巴,你多摸摸它,多同它玩,他日后就同你親近了,不會咬你的,來,大白兔,不怕的,我同你一處……” 他其實分明額頭還有汗水,卻仿佛因為她在他懷中,她又握著他手的緣故,他好像真沒那么怕了。 她帶著他一道同磚磚親近,磚磚似是很快也習慣了他的輕撫,會主動蹭他的手,而后主動蹭他的人,蹭得他癢癢,又凝神屏氣不敢動彈,怕惹惱了好容易脾氣溫和下來的磚磚。 阿玉便在一側笑不可抑。 等見他實在僵硬成一處雕像一般,都不敢動彈時,阿玉抱著磚磚,溫聲道,“磚磚,大白兔是我夫君,是我最親近的人,他也是你主人,以后不可欺負他,要同他親近,記住了嗎?” 誠然那時候的他確實不知道磚磚記住了沒有,但磚磚再蹭過來的時候,他沒那么怕它了。 阿玉說了,他也是它主人,他不該怕他。 果真,磚磚將他撲倒,在他身上又蹭又拱,癢得他哈哈大笑。 但從此往后,磚磚似是真的同他親近了。 他也知道如何同磚磚玩到一處,如何讓磚磚舒服得撓癢癢,讓磚磚一看到他就喜歡,讓磚磚聽他的話臥倒,躺下,坐下,亦或是跟著他跑。 他忽然就同磚磚很是要好,阿玉不在的時候,他同磚磚形影不離。 他得意得同阿玉說,“磚磚可喜歡我啦!” 阿玉伸手扯了他的衣領,他沒站穩,一個踉蹌載進她的浴桶里,他看著她,眼睛眨了眨,聽她曖昧的聲音道,“那是因為你身上有我的味道?!?/br>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要莫名臉紅,但看著她,他不自覺上去想擁她,親她,和她做他喜歡的事…… 那時候的日子似是無憂無慮,也總是很美好。 便是阮家風雨飄搖,也一直有阿玉和磚磚陪著他。 直到后來阿玉過世,磚磚便一直悶悶不樂,不怎么吃,也不怎么喝,終日懨懨守著阿玉生前常待的暖亭和小榻上,悲傷得熬了一年。 那時候的他已經不傻。 卻寧肯回到他還傻的時候,那時候的阿玉會握著他的手撫摸磚磚的頭和下巴,輕聲告訴他,不要怕它…… …… 一轉眼,都是許久之前的事情。 一轉眼,又近在眼前。 所以先前他見到磚磚的時候,一瞬間僵住,說不出話來,而磚磚也如早前一般警覺盯著他,一臉窮兇極惡,似是挑釁。 他卻忽然想起來,前一世的時候,磚磚差不多也是這個時候來的京中。 他很想念磚磚。 也知曉怎么迅速搞定磚磚。 磚磚應當也覺他身上有股莫名的熟悉感,他會逗它開心,亦會逗它玩,在本就陌生的地方,磚磚很容易同他親近。 更因為,他身上有她的味道。 阮奕笑了笑,看著眼前的趙錦諾同磚磚在一處說話,他心底繁花似錦,遂撐手起身,淡聲道,“我先去沐浴,身上都是酒意?!?/br> 途徑她和磚磚一側的時候,俯身吻上她側頰,也摸了摸了磚磚頭的。 她在想,他很會啊。 連如何討磚磚喜歡都會。 趙錦諾看了看他,輕聲應“好”。 等他撩起簾櫳入了耳房,趙錦諾才認真而嚴肅得同磚磚道,“大白兔給你什么好處啦?你不是向來只認阿玉的嗎?怎么同大白兔忽然這么好了?” 磚磚伸舌頭舔她。 方才才舔完阮奕的臉,眼下又舔了舔她,趙錦諾同磚磚鬧成一團。 耳房中,阮奕都能聽到她的笑聲。 阮奕寬衣入了浴桶,心中說不出的踏實和滿足。 在浴桶中,耳畔還能斷斷續續聽到她同磚磚說話的聲音傳來,他仰首靠在浴桶邊緣上,想起今日在司寶樓的時候。 他從未想過她會是公子若。 會有如此多的人,只為了看一眼她的《冬晨圖》,便不惜千里迢迢從臨近諸國趕來。 譚悅有一句話說到他心底深處,勿讓明珠蒙塵…… 他的明珠不應當蒙塵。 她會繼續做她的公子若,繼續做她喜歡的事情,繼續畫下去。 這便是他今日心中最期盼的事情。 …… 等他和衣從耳房中出來,見趙錦諾在用木梳給磚磚梳理毛發。 磚磚很是享受的趴在一處。 “你去吧,我來?!彼麖乃种薪舆^木梳。 趙錦諾跪坐在他身側,詫異眨了眨眼,而后仔細打量他,輕聲才嘆道,“你怎么什么都會?” 連哄磚磚都會! 他唇畔勾了勾,在磚磚面前,親密吻了吻她額頭,隱晦嘆道,“你夫君不是什么都會,是什么都好?!?/br> 趙錦諾愣了愣,等反應過來才無語起身,怎么又給他機會發揮。 身后,阮奕忍俊,等她入了耳房,他才朝磚磚道,“看看,阿玉jiejie是不是很喜歡我?所以記住了,磚磚,我也是你主人,我身上有她的味道……” 耳房內水汽裊裊,被阮奕洗得很暖,趙錦諾寬衣也不覺得冷。 浴桶里新放的水,水溫正好。 她今晚洗了許久,等擦拭好頭發出來,屋內已經很安靜,似是什么聲音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