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畫里風靡萬千的我[快穿]_120
盛寶箏才不會生氣。 這個身體的主人是國公府嫡子,論資格參加過很多次國宴,見過帝君不止一次兩次。帝君名諱殷鳳淵,正值盛年,是一名性情暴戾、富有手腕的帝王,朝臣恐懼拜服,大多時候不敢窺覬圣顏,但原主膽大包天,偷偷看過好幾次。 所以盛寶箏腦海里能浮現對方的面容,那是一種只能仰視的天人之姿,墨發似鴉羽,劍眉入鬢,鼻梁高挺,身穿一襲彰顯威儀的純黑龍袍,清冷的眉宇間有一股肅殺氣。但眼角偏又有一顆紅痣,削弱了那股鋒銳狂放,讓帝君整個人俊美得驚人。 而原主……盛寶箏客觀實事地說,原主眉眼秀麗,猶帶稚氣,無論是氣質或者顏色,跟人家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更別說,一個是狹長的鳳眼,一個是圓溜溜的貓兒眼,連臉型都不像,這傳流言的人眼睛怕是真瞎啊。 再者,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證明,那就是面相。 外界現在關于盛寶箏是帝君民間私生子的流言很多,但他觀鏡自攬,可以看出,原主和帝君殷鳳淵兩人毫無血緣關系。唯獨奇怪的是,他也沒看出原主和盛國公面相上的血緣關系,所以原主到底是誰的兒子?總不能是石頭蹦出來的吧,原主在劇情中死得早,這一直是個未解之謎。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技藝不行,純屬看錯了。 算了,既然來都來了,暫時想不通就先湊合過吧。 他來到了東雀門的鬧市區,白日正好是節日,城中人潮如水,一派熱鬧的氛圍,寺廟內城民們虔誠地焚紙燒香,導致空氣中香火彌漫??缭絻蛇叺拈L街有花燈戲曲,還有賣糕點餅子、香燭黃紙的,卜卦算命的。 小少年病后重新上街,身后只伴著一個小廝,不遠處有護衛若干。他穿著一件煙青色長衫,那步伐慵懶優雅,衣帶當風,很是瀟灑隨性。 街邊的攤販在看他,路邊的小娘們也在看他,各皇子府的探子也在看他,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結果就見到對方命小廝找了個風水寶地,支楞起一個干凈的攤子,自己施施然地坐下。上面似模似樣地擺放著一個龜殼、一把銅錢、一個滿滿當當的簽筒,甚至還支著一個白色長布條,左邊寫著“相面,解夢,卜卦,看風水,測八字,鐵口直斷,為您排憂解難”,右邊寫著“一測看前世今生,二轉看過去未來,三定看當下命運,不準不要錢?!?/br> 一句比一句浮夸,還是瞅著隔壁競爭者布條上寫的什么,自己才提筆當場寫的,令人好生無語。 他們都知道,盛國公對幼子素來縱容溺愛,這種行為一向挺惹人詬病。但這次也未免過了,在府內瞎鬧也就算了,這一次居然把人放出來招搖撞騙,真是不靠譜。 這路上行人多,車馬多,人流量不少,很多攤前都圍攏了許多人。 盛寶箏本來還氣定神閑,覺得自己已經夠仙風道骨,結果發現自己周圍一群白胡子老頭,比自己還會裝模作樣,姑娘問如意郎君,便一手抓著人家姑娘的手看相,一邊捋著長須故作深沉,老半天后才給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但姑娘聽了,卻如獲至寶,頻頻感謝。 要說姜啊還是老得辣,難怪他門前冷落,別人家生意興隆。 街市上擺攤才真實,在府內人人都捧著他,完全看不出何為真實水平。 盛寶箏學過演技,他瞅了幾遍后,自己就會學了,裝起高人來駕輕就熟,雖然那些求姻緣的小姑娘不上門,但他拿腔作勢地整飭一番后,很快也有貴客上門來了。 那是一名相貌普通的公子,身上穿著寶衣華服,腰間掛著一個玉墜,碧綠通透,價格倒是其次,重要的是它所象征的意義。而公子哥旁邊站著一個魁梧壯碩的仆從,穿著粗布短打,下盤穩健,神色恭敬,有這種高手在身邊,一看就知他主人身份非富即貴。 在這里擺攤算命的都知道,這種人可難纏了,平頭小百姓算錯了,最多臭罵你幾句,但如果胡說八道惹了權貴,那下場就不好說了。 可他是誰啊,京城第一紈绔,背靠驍勇善戰的國公府,怎么可能會怕這些。 盛寶箏腦子轉得飛快,面上不顯,很有仙人范兒地拱手道:“敢問這位公子想測些什么?” “你會測些什么?”公子不緊不慢地反問道。 “在下什么都會?!笔毠~也很淡定地說,手比了比自己那寫了一長串的白布條,“業務都在這,公子可以慢慢斟酌?!?/br> 公子隨意瞄了一眼,闊氣地拿出一小錠黃金,“鏗鏘”一聲放在桌上:“那就測面吧。事先說好,如果你這小卦師觀本公子面相,看不出什么好歹,本公子可以把你定罪成坑蒙拐騙,可是要掀了你的攤子?!?/br> 那一錠金子令周圍的卦師們眼都亮了,垂涎不已,一聽不準要掀攤子又下意識縮了縮肩膀。 盛寶箏卻很淡定,低頭擺弄自己的龜殼,朗聲道:“那敢情公子先褪去蒙面,讓在下看得更清楚些?!?/br> 你披著個□□還讓人看相,說測不準就掀攤子,很難不讓人懷疑,這名惡客是否別有目的。 此話一出,那名公子臉色就是一變,哼了口氣:“你倒是有幾分眼色?!钡€是沒揭去蒙面,顯然這蒙面揭開了,他就不敢下手了。 對方改口道:“不測面了,改為解夢,本公子昨兒正好做了一個夢?!?/br> 盛寶箏:“愿聞其詳?!?/br> 公子道:“本公子昨夜亥時睡下,做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夢,夢中本公子容貌依然俊朗無雙……”他沒注意到盛寶箏眼神透著一分古怪,很理順當然地繼續說了下去,“但是那牙卻垂垂老朽,一顆接著一顆往下掉?!?/br> 提起這個夢,公子似乎心還有余悸,打了個寒顫。 盛寶箏多問了一句:“敢問公子掉的是內牙還是外牙?” “外牙?!?/br> “在下已經明白了,望公子節哀?!笔毠~捻了捻臉上兩撇貼上去的小胡子,怪模怪樣地喟嘆了一聲。 他此話一出,那公子瞬間翻了臉,瞪著盛寶箏道:“你這臭小子什么意思?”身旁那魁梧的仆從也站了起來,似乎有掀攤子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