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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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只怕他已是半死不活,說不定我隨便出招便能要了他的命,又何必如此怕他!” 理性逐漸壓下不理智的恐懼情緒,再睜目時,如夜般的黑眸里已堅定如石,周身迷蕩的全是殺意。 便毅然邁入大殿,直朝極曠極深的大殿內望去—— 這一看受驚不小,連方才殺氣騰騰的大跨步都戛然而止。 他僵在大殿口,慌的渾身汗毛陡立,眨眼睛便出了一身白毛汗。 只見本以為該是空無一人的大殿中,正有一個小小身影,極盡謙卑的跪伏在距離黑炎寶座十來米距離的地上。 若殷玄聽那老魔已受重傷,該是自顧不暇,哪里需要丫鬟伺候守著? 人類丫鬟一向畏懼教主,沒有傳喚從來不敢靠近大殿,此刻……此刻……又怎么會在殿中跪伏候著? 難道……教主并沒有身受重傷?仍需要丫鬟服侍更衣? 那……那豈不是要立即找出jian細殺之而后快? 陸延做了對不起教主的事,心里發虛,又憶起殷玄聽歷往雷霆手段、狠厲異常,便覺得口舌發干、虛汗不斷。 可他又轉念想到,殷玄聽被六大仙門掌門聯合圍殺,加之妖族內jian聯施暗算…… 守山大陣的開啟更會消耗大量的靈元妖力,教主該是陷入瀕死狀態才對……難道……難道……不…… 陸延驚疑不定,那雙墨染的黑眸里彷如涌動著激流,他才定了的神又失卻平靜,手指不住顫抖。 他不得不再次勾指摳緊掌心,踟躕在大殿口。 陸延一個高大威猛的金烏妖王,望著丫鬟殷冉蜷跪著的嬌小背影,竟惶惶然進退兩難。 作者有話要說: 仍然隨機掉落20個小紅包,討論劇情更容易得到哦~抱住大家,需要你們! 【小設定】 妖族層級劃分:普通妖怪,妖將,妖帥,妖王。 妖王就最厲害了,當然妖王里也有頂級妖王如殷玄聽大魔王,中級妖王如左護法陸延。 …… 感謝8月6日 14點~8月7日0點期間為我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書蟲 5瓶! 第4章 演技派的厲害 整個大殿氣勢恢宏,卻靜的令人心里發寒。 殷玄聽喜靜,尤其他修行和獨自閱讀或參悟時,從不許其他人發出任何聲音。 是以往日里只有四個丫鬟在山頂服侍,能少發出聲音,就盡量保持安靜。 此刻大殿上落針可聞,陸延只聽的到小丫鬟如小獸般細弱的呼吸聲。 大殿寶座后有一扇影壁,拐過去便是殷玄聽的寢宮。 他想以神識探知那處的狀況,卻是全然做不到—— 一則這大殿內外陣法繁復,只怕還不止一個。 再則殷玄聽此刻必然在寢宮中,既然尚不知對方傷重情況,陸延哪敢隨意將自己神識放過去打探虛實。 在大殿口站了好一會兒,陸延多次深呼吸,多次吞咽口水,拳頭舒展了又攥緊,攥緊了又用力伸展。 前方跪在大殿上的少女就如殷玄聽隨時會傳喚般,乖乖跪伏著,只在肢體麻木時悄悄動一下,卻也小心翼翼,不敢動作太大。 又過了幾分鐘,陸延終于再也耐不住,他伸手在大殿邊的木柱上輕輕拍了一下,故意發出聲響。 殿上跪著的少女終于動了下,隨即轉頭朝著他望過來。 在見到是他的瞬間,少女仿佛早就知道他會來一般,沒有絲毫吃驚表情,反而是眼睛一亮,悄悄舒一口氣—— 似是終于等到將得解脫般的。 陸延微微皺起眉,這丫鬟他識得,是四個人類丫鬟中長相最好看,也最膽小的一個。 平日里倒有妖王貪圖她美色,想要收為己用,只礙于她服侍教主的身份不敢而已。 怎么她看到自己是那樣一副表情,莫不是她一直在等自己? 這個念頭才起,他便見小丫鬟阿冉先如小鼠般怯怯朝著大殿寶座方向看了一眼,動作表情直與往常一般。 真是膽小又軟弱的人類女人。 接著,小丫鬟伸手在腿上輕輕錘了兩下,臉上露出痛苦之色,似乎因為久跪,腿已經麻了。 他耐心的等她能顫顫巍巍站起來,又看著她低了頭縮著肩小碎步朝著他而來。 陸延一雙濃長眉壓的更低,他長的眼窩微陷,若無表情或許是個憂郁俊朗的男人。 但一旦壓低眉毛做出不悅表情,不僅沒一絲憂郁氣質,反而兇狠異常。 他已從小丫鬟的作態間察覺出一絲不對勁,卻又無從判斷到底是怎么回事。 殷冉在陸延來之前,就已在大殿上跪了兩刻鐘,腿麻不說,膝蓋還疼。 心里直腹誹左護法怎么這么慢,卻也不敢站起身休息。 與陸延這樣的妖王周旋,本就是死局里搶一口氣的危險行為,她一絲一毫也不敢懈怠。 聽到身后有人拍擊木柱時,她心里咯噔一下,其實慌的不行。 但憑著上一世練就的超強演技,仍是硬壓住情緒,將早就演練了無數遍的戲,認認真真的演繹了出來。 方才趁著捶腿作態的空檔,悄悄深呼吸好幾次,總算將要冒出來的冷汗逼了回去。 呼吸平穩下來后,小碎步跑到陸延跟前時,狀態就好的多了,幾乎可以說是完全入戲。 站到左護法跟前,她低著頭悄悄上挑視線,也只能看到他肚腹,想來他身高肯定是比她高出很多了。 那股屬于妖王的威懾力壓的她有些呼吸困難,惴惴的攥緊雙拳,她數著數遲疑了15秒后,才小聲開口道: “左護法大人,教主令奴婢此時在殿內等您?!?/br> 她聲如蚊訥,卻仍一字不漏的傳入陸延耳中。 本就猶疑不定的他,聽到這微弱聲音,卻如洪鐘震鳴于耳畔,驚的心跳如擂鼓。 教主驚人知道我會在此時歸來? 與人類仙門勾結之事全是暗中進行,他自始至終沒有露面,事無巨細的安排一切,將自己摘了個干干凈凈,怎么……難道仍是被教主知道了? 一時間,陸延臉色由紅轉白,又由白轉青,手指攥緊雙拳,不自禁的微顫。 過往種種在腦海里掠過,他又恨又懼,心神紛亂不免失了方寸。 他哪里想得到,此時此刻他所經歷的一切,跟教主殷玄聽毫不相干,完全是面前這個‘弱小無助’的丫鬟在搞鬼。 他甚至絲毫都沒往阿冉身上想,更不可能堪破是她知道了原本將發生的一切,然后布了個局給他跳—— 畢竟四個人類丫鬟被窩在斷刃山上數年,只埋頭伺候教主,理應沒有一絲見識和膽量才對。 幾息后,他目光直望著大殿深處的寶座,心里極度渴望,卻又苦不堪言。 看也沒看一眼身前的小丫鬟,只沉聲又問了一句: “教主還說了什么?” “教主說……最后機會?!币笕饺缘椭^,說這句話時刻意將語氣拿捏的猶豫又怯懦。 做出一副害怕惹怒左護法的懦弱模樣。 她心里其實也在打鼓,但理性告訴她,只要左護法無法百分百確定教主已昏迷,就絕不敢對教主的丫鬟喊打喊殺。 她……應該還是死不了的。 果然,陸延臉色逐漸灰敗,卻絕不敢在斷刃山定大殿口胡作非為。 他嘴唇微微顫抖,便見小丫鬟細瘦如嫩蔥白的手指捏著個領罰牌—— 瞧見這只有殷玄聽才握有的令牌,他更全無懷疑。 “最后……”最后機會…… 他輕聲低喃,口干頭痛,心神不守。 教主知道了,他還有的活嗎? 教主又會使什么手段令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機會……他難道還有機會嗎? 莫非教主知道的并不全,只是懷疑? 亦或者其實教主并不知道他叛變,只因為他救駕來遲才懲罰他? 他再沒看殷冉一眼,低頭雙手齊伸,姿態恭敬的接過了令牌,便朗聲道: “陸延領罰?!?/br> 隨即,他不敢再在山頂多呆,只怕殷玄聽察覺出他心緒有異,轉身兩個大踏步,轉眼便已行至山頂斷崖邊,接著一個飛縱便下山直奔刑律堂。 黑色大氅迎風招展,如他妖形時那一雙透黑的翅膀。 …… 殷冉又在大殿口站了好一會兒,才深吸一口氣。 幸虧老娘是影后! 在腰側衣衫上擦去掌心汗濕,她慢慢走向崖邊,低頭遠眺已瞧不到左護法身影,她仰天嘆氣,一屁股坐在了邊上的石凳上。 此刻才覺得脫力,全副力氣都用于克制自己的恐懼,現在一放松,渾身肌rou都不自覺顫抖起來。 幸虧教主寢宮后的藏寶殿室里有許多令牌之類的教主私物,她看見了領罰令牌,才想到打發陸延的這個法子。 雖然她還不敢隨便動殷玄聽的寶貝,穿過教主寢殿時甚至不敢朝著他躺窩久眠的屋室看一眼,但領罰令還是敢拿的。 畢竟這可全是為了忠心護主,又不是她私心稀罕那么個破木牌。 又在石凳上坐了好一會兒,隨著呼吸吐納靜養體脈,殷冉感到力量重新回到她身上。 再次吐出一口濁氣后,她擦去額角汗濕,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