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前夜
結果卻是南天鳴和錢惠兩人說笑著回來了。 南天鳴大馬金刀走回來,起眼看見了土坑上架起的鐵鍋,正嗤嗤冒著熱氣。 他如今肚里正餓,也不謙讓,笑嘻嘻就掀開了鍋蓋。 鍋里的食物燉的正濃,外邊氣溫又低,鍋蓋一開,冒出好大一團蒸汽,云蒸霞蔚簡直能用珠光寶氣來形容。 “lucky~!沒有錯過飯點?!蹦咸禅Q自己掌勺給自己滿滿盛了一碗,嘶嘶哈哈就開始往嘴里填。 喝完幾口,他才發現其他人都站在一旁,神色異樣的看著他,空氣中充滿著詭異的氣氛。 南天鳴微皺眉頭,先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石頭上,瞥向一旁的將馬,淡淡道:“出什么事了?!?/br> 似毫不在乎般的繼續抿了口濃湯,還不停的吹涼。 他注意到六個人都沒有缺胳膊少腿的,顯然不是受到了襲擊,那就極有可能是內部出了問題。 “哈哈!沒什么事,有我在這,能出什么事?”將馬也上前給自己來了一碗,坐在旁邊,陰陽怪氣道:“就是你差點要見不到自己的授業老師,如果沒有我的話?!?/br> 郁蕾適時的來了一陣劇烈咳嗽,她真不是刻意的,王芳這女人下手太狠,郁蕾的脖子不僅有外傷,氣管咽喉受了損傷。 南天鳴的眼力瞬間就瞧見她脖子青紫一片,還有出血的地方,隱著五個指頭的痕跡,能單手有這力量的,幾個中也就只有一人。 隊伍難帶啊,南天鳴心中感慨,一個將馬就讓他有些頭疼,但他畢竟是個普通人,嚇唬過幾次,如今老實多了。 王芳心理有問題,南天鳴多少知道一點,當時只考慮借她的力,從來沒想到她會帶來麻煩。 南天鳴在小山村里住的時間不短,當然知道這個女人的怪癖,凡是有點姿色的女人都會被她嫉恨,只是沒想到事情會嚴重到這種地步。 南天鳴表情依舊淡漠,開口叫道:“王芳?!?/br> “天哥?!蓖醴即鸬挠行┡撑?。 “過來?!?/br> 王芳顯的有些扭捏之態,像個做錯事的小學生,不情愿的走到南天鳴身邊。 “坐?!蹦咸禅Q話語清冷,冷的似沒有一點感情。 “天哥,芳姐她只是一時沖動……”顧得彪在旁開口,忍不住想為自己的主子開脫。 南天鳴抬頭掃了他一眼。 顧得彪嚇的噤聲,因為他在南天鳴的眼力看到了憤怒,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意。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南天鳴不介意找個倒霉鬼,殺雞儆猴,給王芳來個下馬威,讓她知道誰才是這里的老大,也算給自己的老師一個交代。 但顧得彪很識趣的選擇了閉嘴,讓南天鳴微感失望。 南天鳴轉過頭盯著不敢同她對視的王芳,緩緩開口道:“王芳,我需要你記住,別人我不管,但我南天鳴的親人,朋友,誰也不能碰……知道嗎?” 王芳對南天鳴除了一點純潔的愛慕,還有初見時的恐懼,畢竟當時差點被一刀砍掉腦袋。 南天鳴的話里似含著一股冰冷的寒流,讓受教的王芳如墜在一個冰窟里,她不敢反駁,忙輕輕的點了點頭。 還好南天鳴眼神好,王芳的下巴和脖子裹在層層的脂肪堆里,她這個點頭不細看還真難以發現。 南天鳴很滿意這個彪悍女人的態度,口氣轉緩道:“不要再有下次了好么?!?/br> 王芳的肥褶子在下巴的帶動下,又像蠕蟲般蠕動兩下。 大棒用完,南天鳴不忘再丟一顆蜜棗,伸手拍在了她的肩頭,微笑道:“當然,你王芳也是我南天鳴的朋友?!?/br> 王芳聞言,全身一震,緩緩抬頭看向南天鳴,她的眼力已有淚花在打轉,四方大嘴更是輕顫不止。 她王芳有父母,有小弟,從小到大卻真的沒有一個朋友。 南天鳴此時有些緊張,他能看出王芳此時激動異常,隨時都有撲上來抱住他的可能,萬萬沒想到自己隨便一句話,會讓她感動到這種程度。 這卻也是人之常情,正所謂心愛的人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語,往往成為主宰你心情平靜或風暴的遙控器。 南天鳴微用力按住了想起身的王芳,給她一個認可的眼神,一邊忙招呼眾人開飯。 他趁眾人吃飯的功夫,來到郁蕾的身邊,詢問道:“老師,你沒事吧?” 郁蕾心里雖然委屈,但她卻是個要強的女人,心中感激,卻裝作輕松道:“沒事,天鳴,你不要怪王芳,她這種孩子我也曾碰到過,因為家庭的原因,導致心理出現了問題,需要時間慢慢的恢復?!?/br> 南天鳴點頭表示了解,心里卻嘀咕,像王芳這種如同悍婦般的女人,估計一輩子就這個德行了。 飯間他和眾人介紹了西風鎮里的情況,里邊喪尸不少,好在路況比預想的好很多,應該可以輕松通過。 晚上,除了郁蕾因為嗓子受傷,咳嗽個不停,有點影響大家休息外,一夜倒是相安無事。 二日天明時分,眾人又簡單對付了點食物,便都擠進了車里。 一伙人中,當屬將馬是最資深的老司機,就由他來駕駛。 “將大爺,過鎮子的時候,千萬別整什么妖娥子,安全第一,明白嗎?”南天鳴有點不放心這劣跡斑斑司機,上路前,再三叮囑。 將馬翹起大拇指,同時自信滿滿道:“你就瞧好吧?!?/br> 悍牛車發動,車身輕微的顫抖,在發動機持續洶涌的力量輸出下,緩緩的踏上了路程,向著西風鎮前進。 悍牛雖好,但大排量的它也有自己的缺點,那就是讓男人血脈噴張,心肝都要震顫的轟鳴聲,低沉的澎湃,在清冷的早上清晰的傳到了鎮子上。 人有百態,變成喪尸后更是千奇百怪,丑的,俊的,干凈的,骯臟的,jian詐的,愚鈍的,用走的,會爬的,形形色色盡然不同。 但此時他們都被一個聲音吸引,甚至包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達數周之久的尸體,都扭頭看向鎮子入口的方向。 直到一個黑色的身影出現在了路口,它桀驁霸道,不可一世如同一只不可抵擋的奔牛。眾喪瞧見尸頓時都興奮起來,生物的本能,進食的欲望,使他們重新換發了生機。 如果有人能夠看到,定然會驚異的發現,這些喪尸竟然好像是不用吃飯餓不死的樣子。 疫情爆發兩月有余,這西風鎮上很多喪尸這期間甚至一口食物都沒有得到,但他們或倒地假寐如同冬眠,或一直畸步不停游蕩,竟沒有一只餓死的。 新鮮的食物血rou當前,他們全都跳了出來。 南天鳴看到鎮子里的喪尸陡然變成一個恐怖的數量,轉眼的功夫就形成一股反向的洪流,朝他們沖來,不由心中一緊。 “降低車速到六十邁以下!”楊易見到這情形,冷靜的開口:“撥到低檔?!?/br> “搞什么鬼?”將馬聞言吃驚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