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是想直接飛去韋恩莊園的，但又有些猶豫，最后，卡爾便停在了韋恩大廈的頂部。

    也許是今天受到的沖擊太大，卡爾的大腦一片混亂，連他都不知道自己下意識做出來了些什么事。

    直到布魯斯黑著臉，毫不客氣地冷嘲熱諷了一通卡爾的智商，他如夢初醒，慌張地放開了布魯斯。

    “帶我下去，難道你要在這里談？”布魯斯繼續黑著臉，頂樓的風聲大得幾乎要把他的聲音吹散，不過他一點也不擔心卡爾聽不見。

    卡爾臉上發熱，為自己這堪稱魯莽的行為。

    他連忙帶著布魯斯回了底樓，并特意避開了人群。

    落地之后，卡爾便用超級速度迅速換下了超人的制服，不過兩秒，他就是一副普通人的打扮，站在布魯斯面前了。

    布魯斯只丟下一句“跟上”，就直接往前走去，他隨手推開附近一家咖啡店的門，卡爾匆匆忙忙的跟在他身后。

    這無疑是韋恩企業旗下的產業，在布魯斯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就有臺前的服務員誠惶誠恐地迎了上來，態度恭敬地詢問老板想要些什么。

    “我們去二樓的隔間，別讓人上來?！辈剪斔闺S口說道，直接往二樓走去，卡爾動作拘謹地跟在布魯斯身后上了樓。

    “咔嗒”一聲，卡爾關上了門，然后他在布魯斯面前坐下，過程中差點同手同腳。

    卡爾心里緊張極了。

    “那么，超人先生，就先說一下你的身份問題吧?！辈剪斔顾菩Ψ切Φ乜戳艘谎劭?，如此說道。

    十分鐘后。

    卡爾仍坐在布魯斯的對面，與之前沒有任何不同。

    但在這十分鐘的時間里，卡爾已經將大部分有關「超人」的事情全部告訴了布魯斯，包括前不久的佐德事件。

    但是，一些其他的事卡爾猶豫之后，還是選擇了暫時不言，比如他能穿越平行世界的能力等。

    卡爾也已經猜到，就是因為之前的佐德事件，自己才會經歷這場掉馬危機。

    不過，在最初的緊張感過去之后，卡爾的心情已經詭異的平復下來。他意識到，這是一個絕好的，與布魯斯拉進距離的時機。

    卡爾用超級大腦快速地思考著，在心底暗暗做出了決定。

    而在聽完卡爾所說的話之后，布魯斯短暫地陷入了沉思。

    這稍微和他所想的有些不一樣，不，是有很大的不同。

    「超人」，他默念著這個名字，此刻，在他心中，這不再是一個來自外星的符號，而是地球在孕育了眼前這個人二十年之后，所得來的結果。

    布魯斯看了一眼難掩忐忑的卡爾，忽然問道：“可以讓超人出來一下嗎？”

    卡爾不明所以，卻還是點了點頭，同意了這個要求。

    他熟練地取出裝有超人制服的球形裝置，就像以往的很多次那樣，動作迅速地在一秒之內換上了超人制服。

    布魯斯只感覺到眼前一花，對面的人就變了個樣子。

    從他認識的卡爾·艾爾，變成了舉世皆知的大都會守護神，超人。

    布魯斯以一種全新的目光打量起超人來，這位人間之神露出的表情和一些小動作都那么熟悉，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的臉龐。

    布魯斯幾乎下一秒就想到了卡爾一直戴著的那副眼鏡，他若有所思：“所以說，那副眼鏡，是你用來偽裝身份的道具?！?/br>
    布魯斯瞬間就想起了澤維爾企業曾經推出過的一些功能類似的小道具，不過它們可沒有這么強大的功能，最多只能用來當做化妝舞會上的裝飾品。

    卡爾把手中那副半框眼鏡輕輕地放在了桌上，點頭道：“是的，這是用氪星技術做出來的眼鏡，可以用來誤導視線?！?/br>
    布魯斯沒有再說些什么，他只忽然一問：“這么說，「超人」的面貌，才是你真正的長相了？”

    卡爾稍微低了一下頭，眼簾垂落，不知道為什么有些不好意思，他輕輕點頭：“是的?！?/br>
    他抬眼悄咪咪看了一眼布魯斯，遲疑著說道：“其實……我也知道你的另一個身份，就是蝙蝠俠?！?/br>
    這話一出，隔間里的氣氛瞬間就凝固起來了，布魯斯原本還算放松的神情一下變得冰冷，他的聲音比嚴冰還要寒冷：“你說什么?！?/br>
    卡爾不安地動了動身體，但他仍然依言重復道：“我知道，你是蝙蝠俠?！?/br>
    布魯斯的臉猛然沉了下來。

    ※※※※※※※※

    當天晚上，韋恩莊園。

    管家阿爾弗雷德準備了豐盛的晚餐，他家老爺極其少見的帶了朋友回來。

    這里說的不是那些需要逢場作戲的“朋友”，而是他真正結交的朋友。

    雖然布魯斯沒有明說，但阿爾弗雷德可看得出來，這位就是經常和老爺聯系的卡爾·艾爾，說句他們是朋友絕對不為過。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這兩人之間的氣氛有點怪異，但身為一個合格的管家，這些都不是他該多問的事情。

    布魯斯的養子迪克·格雷森已經在外上了大學，很久都不見得回來一次，而且他們還有一些其他方面的矛盾，兩人之間的關系很是僵硬。

    再加上布魯斯回來后，要么就是去底下的基地，要么就是在強制補眠，韋恩大宅已經很久沒有過像樣的人氣了。

    也因此，阿爾弗雷德雖然面上不顯，心里卻是非常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