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腔作勢 第2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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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郁反應過來,下意識砰地一下關上門,回身撿起沙發上的衣服開始穿。 余光瞥見程稷南就倚在樓梯扶手上,低頭點了支煙,眼睜睜看著她換衣服。 眼下不是矯情的時候,程稷北還在醫院不知道什么情況。 齊郁心里憋著氣,閉上眼睛不再去看他,飛快地套上衣服就要走。 程稷南卻突然朝著她走過去,一把扯住她。 “程稷南,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要做,請你不要礙事?!?/br> 她回頭瞪了他一眼。 “我知道?!彼亓艘痪?,把煙抿在嘴里,一手拉住她,另一只手又拽開系錯了順序的襯衣扣子,重新幫她系好。 齊郁反應過來,知道他是好心,但他的速度未免也太慢了,就像故意似的。 也怪她身上這件衣服,沒別的毛病,就是扣子太多。 她推開他的手,退后兩步自己去系。 程稷南低笑一聲,又問她:“程稷北怎么了?” 齊郁系好最后一顆扣子,剛要走,程稷南又在她空蕩蕩的脖子上套了條圍巾,是他來時系的那條。 “外面冷,你是真不知道自己身體什么情況?” 齊郁此時此刻,滿腦子都是程稷北,根本沒在意什么冷不冷的,也顧不上,抬腿剛要走,想到了什么,又看向程稷南。 “想知道他怎么了,你就跟我來?!?/br> 西里爾看到程稷南竟然和齊郁一起出來,有些驚訝,但也沒說什么。 兩個人并排走向西里爾停在路邊的車,程稷南落后幾步跟在后面。 齊郁剛拉開副駕駛那側的車門,程稷南卻掐滅了煙,把她拽到一邊,自己上去了。 西里爾看了他們倆一眼,仍是沒做聲,直到三個人都坐進車里,西里爾才開口。 “你是北的哥哥?” 程稷南淡淡地“嗯”了一聲,換來對方的恍然大悟。 他點了點頭,自言自語了一句:“難怪他會這樣?!?/br> 程稷南側頭打量著他,“哪樣?” 沒等西里爾開口,齊郁卻道:“程稷南,有一件事,我幫他瞞了所有人。但是現在,我覺得有必要讓你知道?!?/br> 程稷南微蹙著眉,透過后視鏡瞥見齊郁神色凝重。 他的心里便有了不好的預感。 齊郁和程稷南都是第一次來北歐的醫院,幸好有西里爾帶路。 程稷南應該怎么也沒想到,上一次在機場見到程稷北的時候,他還好好的,結果不過才過去四十二天里,躺在病床上,只能靠呼吸機維持生命體征的那個人,竟然是他的弟弟。 瘦的仿佛只剩下皮包著骨頭。 程稷北看到他,勉強笑了一下,又疲憊地閉上眼睛,繼而,朝著站在床尾的齊郁緩緩伸出手。 齊郁連忙握住他的手,拼命控制著不讓自己的眼淚往下掉。 程稷北卻掙了一下,慢慢攥成拳,只露出食指在外面。 齊郁瞬間反應過來,他應該是要說什么,卻說不出來,只能用手寫。 她攤開自己的掌心,輕輕地握著他的食指抵在上面。 果然,程稷北顫抖著手,費力地寫了一個“回”字。 齊郁默默收回手,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再也止不住,噼里啪啦地落下。 他要她回家。 他要她跟著程稷南回家。 他哪怕都這幅樣子躺在床上了,還在為她考慮。 她點頭,答應他,好,我們一起回家。 程稷南問過醫生,得到的結論是,以程稷北目前的身體狀況,根本不適合長時間坐飛機,甚至可以說,現在只要停掉呼吸機,他隨時都會面臨生命結束的風險。 程稷南回到病房的時候,齊郁仍舊呆呆地坐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程稷北則一直處于昏睡狀態。 程稷南拉了把椅子坐到她旁邊。 “我已經給家里打過電話了,他們最晚后天早上就能到?!?/br> “嗯?哦?!饼R郁似乎過了半晌才聽懂他剛才都說了什么。 程稷南見狀,輕嘆了一聲,繼而,又道:“我本來訂了明天就回稷城的票?!?/br> 回應她的,仍是一聲“哦”。 程稷南被她的態度氣到不行,扳過她的臉,低垂了嗓音,冷聲說道:“齊郁,你這是什么意思?他變成這樣,又不是我害的?是他自己不讓人省心,生病了不好好接受治療,還跑出去等死。他以為他是誰?石頭縫里蹦出來的嗎?他就沒想過,一旦爸媽知道了,能不能受得了?” 齊郁用力甩開他的桎梏,亦壓低了聲音警告他。 “程稷南,你要是想發瘋,就出去,別在這兒?!?/br> 他氣極反笑:“怎么,嫌我在這兒礙眼了?” 第316章 你還是愛我的 齊郁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往外走。 盡管程稷北昏迷著,但她仍不想當著他的面兒,和程稷南吵個沒完。 西里爾已經走了。 此時已近午夜,醫院的走廊里空蕩蕩地。 她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望著窗外黑沉沉的景色,心里卻比這夜色還要壓抑。 她何嘗不知道,程稷南說的那些都是對的。 當初,程稷北在決定永遠離開稷城,一個人跑出來默默等死的時候,齊郁就是不贊成的。 但是,她的身份尷尬,也沒有什么立場來勸他。 可是,如今看到他那個樣子躺在那兒,心里卻懊悔地要死。 如果她當初態度堅定一些,早點勸他去接受治療,會不會還能多撐一些日子?會不會不用像現在這么痛苦? 又或者,如果她當時告訴程稷南,也許,就像他說的,不會有遺憾。 但現實已經走到這一步,再后悔也沒有機會重來一次了。 面前多了一杯咖啡。 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她接過紙杯,低著頭說了聲謝謝。 程稷南挨著她坐下。 “我過來之前,去了趟御江苑。你走了這么久,都沒跟你mama聯系過,你就不擔心她么?” 齊郁與許靜母女關系淡薄,也不是一兩天了。 雖然前陣子,她們的關系已經好多了,齊郁也感覺到了久違的母愛。 但這并不代表,兩個人就能像正常人家的母女一樣相處。 “她好嗎?應該也沒什么不好的?!?/br> 程稷南側頭打量著她,模仿許靜的語氣說了句,“沒良心的丫頭?!?/br> 齊郁一僵,沒理他,低頭喝著杯里的咖啡。 普通的速溶咖啡并不怎么好喝。 但是拿在手里夠熱。 下半夜里,醫院的暖氣不夠足,走廊里有些冷。 一杯咖啡喝下去,整個人都暖了起來,失魂落魄的眼睛也仿佛添了些色彩。 程稷南見狀,半似開玩笑地問了她一句,“還要嗎?” 齊郁下意識地點了下頭,換來的卻是程稷南輕“嘖”了一聲。 “再喝,我怕你晚上徹底睡不著了?!?/br> 齊郁其實心里壓根就沒想睡,程稷北現在那副樣子,也許隨時會離開。 程稷南顯然是知道她的心思的,在她肩上拍了兩下,安慰道:“你放心,他怎么也都會堅持到爸媽過來?!?/br> 提到程稷北的父母,齊郁頓了頓,轉頭看向程稷南。 有那么一瞬間,齊郁其實很想問他關于身世的事,卻猶豫了半天,還是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結果,還是程稷南先提到了。 “所以,你甩了我,跟他走,就是因為他的病復發了么?” 齊郁知道,她遲早都會被他問到這個問題。 但是沒想到會這么快。 她嘆了一聲,敷衍著回道:“就算是吧?!?/br> “就算?”程稷南挑了挑眉,顯然對她的這個回答并不滿意。 齊郁“嗯”了一下,她明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神色很快變得有些不耐煩,“這個答案對于你來說,不是比我還愛著他,一點都不愛你,更好接受?所以,你非刨根問底地,到底想要知道什么?” 程稷南定定地看著她,忽然就笑了。 這個笑意,讓齊郁驚覺似乎哪里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