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腔作勢 第1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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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事先已經從經理那兒聽說他們過來了,遂直接走到近前,斜著身子坐在扶手上,嘴里叼著的那支煙又轉到了指間夾著,沖他們一樂。 “嘿,你們說,是不是因為我當初盤這地兒的時候,沒找人看看風水,這才搞得今兒一出明兒一出的?回頭我得找人來瞧瞧,也擺個陣,去去晦氣?!?/br> 楊銘抬手在他腿上一拍,“頭年前的時候,二舅媽說你今年犯太歲,事業有損,讓你去拜拜,再破一破,你不信,現在又搞這一套,這不亡羊補牢嗎?!?/br> “那也比沒得補強。哥,你說呢?”程稷理看向程稷南,鏡片微微反著光,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只薄唇勾起一絲笑意。 程稷南輕晃了下杯里的紅酒,笑道:“我一個被家里攆出來的閑人,現在,公司也不去了,事業受損似乎比你還嚴重,你來問我?” 程稷理掃了眼坐在他身邊的齊郁,亦笑:“這就叫情場得意,戰場失意。哥,你也不能太貪心,什么好處都讓你一人占了吧?那還要我們怎么活?” 話落,他仿佛才留意到章玥似的,拍了下頭,嘆道:“呦,忘了你們倆現在都雙雙對對的,就我是孤家寡人一個,就不跟這兒礙眼了?!?/br> 話落,站直了身子,又在楊銘的肩上一下,“你們慢慢喝,想喝什么酒就讓人去取,都是自己家的,管夠兒?!?/br> 見他說話就要上樓,楊銘又叫住人,問他剛才到底鬧成什么樣兒,出人命沒有? 程稷理回了句不算嚴重,那個裴然口口聲聲要把對方的舌頭割下來,結果被那么多人拉著,手失了準頭,只把對方的嘴豁開了,血淌了滿地,看著挺嚇人的,實際要不了命。 楊銘聞言,不由地感嘆一聲,這是什么仇什么怨啊,下手這么狠。 程稷理又看了眼程稷南,搖頭笑道:“能讓那位裴家老二動氣的,你說呢?不就是女人嗎,那小子也就這點出息了。聽說是那個姓尹的,嘴里不干不凈,說了江心媛幾句難聽的,裴老二就壓不住火了?!?/br> 第254章 你愿意養我嗎? 提到了江心媛的名字,在場的人都沉默了,章玥甚至還直拿眼睛去瞄程稷南。 程稷理打量的目光在程稷南和齊郁的臉上轉了一圈,卻發現這兩個人根本沒什么反應,程稷南自顧自地喝酒,齊郁專心致志地吃水果。 雖然說,她現在喝不到那么好的酒挺遺憾的,但是,這果盤也不錯,她還朝章玥推了推,告訴她,哪個好吃,哪個一般。 程稷理自討了個沒趣,悻悻地轉身上樓。 程稷南放下杯子,叫住程稷理。 “難得都這么有空,坐下來一起喝兩杯,你那么急著上去做什么,樓上藏了女人?” 他抬眼看過去,神情似笑非笑。 旁人聽了只當是做哥哥的,在和弟弟開玩笑,但只有他們兩個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楊銘噗嗤一聲笑出來,雙臂搭在靠背上,翹著二郎腿,斜眼看向程稷理,話卻是對程稷南說的。 “他什么時候斷過女人???打上幼兒園的時候,幼兒園里一百個女生,九十九個都想長大以后跟他結婚?!?/br> 原本還想打趣一句,這小子斷奶都是他們兄弟幾個里最晚的,又礙著還有章玥和齊郁在,未說出口的話就變成了“原本以為,你會是咱們哥幾個里面最早結婚的呢?!?/br> 程稷理笑地謙遜,輕輕推了下鏡框,“哪兒能越過哥呢?哥是長子嫡孫,理當給咱們這些做弟弟的,打個樣兒。嫂子,你說是不是?” “嗯?你是在問我嗎?”突然被點到名的齊郁一愣,抬頭看向程稷理。 她見程稷南這個堂弟的次數,一只手都數得過來。 但僅有的幾面,給她的印象都不太好,明明外表是極其斯文雋秀的男人,卻莫名給人一種陰冷詭譎之感,和陽光開朗的楊銘完全是天差地別的兩個畫風。 若是三伏天跟他共處一室,應該挺舒服的。 可現在已經十一月了,還是算了。 她還不想被凍死。 她飛快地垂下眼瞼,掩飾掉對這個人的反感,再抬起頭的時候,臉上掛著笑意,聳了聳肩。 “你哥這個樣兒打地特別不好,我正犯愁要怎么養活他呢。建議你千萬別學他,除非你也想被掃地出門。不過在那兒之前,你最好問問你的女朋友,她愿意養你嗎?” 章玥聽得眼睛都直了,不可思議地望著齊郁。 這丫頭什么時候嘴皮子這么利索了? 楊銘一臉津津有味地看著戲。 程稷南似乎也沒料到她會這么說,側頭看向她,眼里眉間都含著笑意,抬手將她垂落下來的一綹發絲別到耳后,聲音也溫柔了下去。 “你愿意養我嗎?” 齊郁面對程稷南的時候,笑得就甜多了,還是發自內心的那種。 她笑彎了眼睛,伸手在他眉心處輕點了下。 “咱們之前不是說好了嗎?我負責賺錢養家,你負責貌美如花?!?/br> 話落,章玥就向后一靠,雙手捂著臉唉聲嘆氣。 “嗷……你倆是想甜死誰嗎?” 楊銘伸長手臂將她攬入懷里,學著程稷南的語氣,也問了一遍剛才的話。 章玥躺在他的腿上,睜開眼睛,摸了摸楊銘的下巴,若有所思地嘆氣:“可惜,你做不到貌美如花,我也沒能力賺錢養家?!?/br> 楊銘“嘶”了一聲,抓著她的手腕,惡狠狠地咬了一口。 “你這個現實的女人?!?/br> 眼看著那四個人雙雙對對,各有各的甜蜜。 而程稷理倚在樓梯上,遠遠望去,就像個無法融入戲中的看客一般。 冷笑了一聲,掐滅指間的煙,他轉過身,默默上了樓。 隔著門就能聽到里面女人講電話的聲音,又嬌又嗲,比在床上的時候還要賤。 程稷理推開門,一眼都沒看靠坐在床上打電話的人,兀自脫了外套。 林安安見他進來,自動自覺地掛了電話,下床,從后面抱住了人。 程稷理推開她的手,轉過身,林安安那雙不安分的手又滑到他的腰上,抬眼看向他。 “心情不好嗎?需不需要我……”她的聲音低下去,沒說出口的話,全都在蘊藏眼神里。 程稷理任由著她解開自己的腰帶,輕輕一拉,襯衫的下擺就被她攥住,又靠近一步,輕輕地蹭了蹭。 林安安的身材夠火辣,花樣也多,不然也沒那么容易爬到程稷理的床上。 只是,他今天似乎心情尤為不好,一點配合她的意思都沒有,甚至按著她的肩,把她推開些,皺著眉從口袋里摸出煙,剛叼在嘴里,林安安已經點著了火湊過來。 程稷理掃了她一眼,借著火把煙點著, 抽了一口煙,瞇著眼睛打量她。 “這么殷勤,又想從我這兒撈多少?” 林安安雙手勾著他的脖子,嬌嗔一笑:“二少……” 程稷理冷笑了一聲,把她的手拿下來,“嘖,不知道你這一聲二少,叫的是我,還是裴然?” 聽到裴然的名字,林安安眼神變了變,旋即又飛快地調整了下心緒,嘴角添了一抹明晃晃地嘲諷。 “裴然?那不過就是個空殼子,哪兒能及得上你呢?無論是樣貌,還是能力……”她聲音一頓,柔若無骨的手悄悄伸了過去,“還是床上,他都比不過你,我最愛的還是你啊,稷理……啊……” 她低呼了一聲,直接被推倒在床上。 程稷理眼里勾著火,俯身壓在她身上,煙夾在嘴里,單手挑開她身上那件本就薄地跟沒穿似的睡裙,一截煙灰隨著顫動掉落在她的胸前,灼地她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程稷理摁滅了煙,低頭在她剛剛被燙出一抹淡淡的紅痕上,咬了一口。 林安安又叫了一聲,雙手緊緊勾著他,恨不得讓自己牢牢纏住他,一絲一毫的縫隙也不留。 程稷理的呼吸也重了,眼底卻依舊是一片清冷,捏著她的下巴,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如果我不是程家的二少爺,我一窮二白,一文不值,你也會跟著我嗎?” 林安安不知道他今天抽的哪門子瘋,平時一句廢話沒有的男人,今天突然玩起真愛戲碼來了。 但是他既然有這個興致,她就得陪著。 好在這個劇本她熟,剛剛拍完的劇里,她就是演一個愛而不得的女配,簡直是信手拈來。 她直視著他的眼睛,一臉深情款款。 “我愛的是你的人,無關你的姓名與身份?!?/br> 她說的是劇本里的臺詞,放在劇里是很打動人。 但是林安安忽略了一點,虛構與現實,永遠不能混為一談。 程稷理突然輕笑了一聲,在她不解的眼神中,起身整理了下衣服。 適才還有些意亂情迷的眼神,轉瞬便陰冷如斯,看得林安安不禁打了個寒顫,不知自己哪里說錯了。 就聽他冷冷地開了口。 “滾?!?/br> 第255章 被迫營業的人 因為喝了酒,回去的時候,是齊郁開的車。 程稷南其實喝得并不多,意識還在,但是他并不想冒險。 齊郁開車的速度不快,到了別墅的時候,已經十二點。 程稷南在路上瞇了一會兒,到家的時候,人醒了,酒意更是。 換了衣服,洗了澡,抱著齊郁問她,明天想去哪兒玩? “你明天也不去程氏嗎?真的打算甩手不干了?” 程稷南好笑地看著她,“被攆出家門的人,灰溜溜地跑回去?他們不要臉,我還要呢?!?/br> 齊郁低頭皺著眉。 程稷南在程家和她之間,選擇了自己,這一點,是讓她很感動。但是她看得出來,他并不甘心放棄程氏。 之前在酒吧,當著程稷理的面,說的都是玩笑話,她明白,所以也樂意配合著他演。 但是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打算怎么做,齊郁并不清楚。 她其實很想問他,但是他似乎并不想提程家的人和事。 也許,因為在程家,除了程佳歲一家人,別的人于他來說,并不是開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