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腔作勢 第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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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稷南用濕巾幫她擦干凈。 章玥輕哼了一聲,對上他的視線也絲毫沒有懼色。 “早干嘛去了,把人逼成這樣又跑來裝深情,演給誰看?” 程稷南沒理她,濕巾攥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 “我安排了個護工,要明天早上過來,今晚就麻煩你了?!?/br> “不麻煩我,難道要麻煩你嗎?”章玥又嗆了他一句。 程稷南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起身剛走到門口,昏睡中的人突然皺緊了眉,囁嚅了一句什么。 程稷南距離遠,沒聽清,俯身再去聽,齊郁卻再沒開口。 他蹙著眉問章玥,齊郁剛剛說了什么? 章玥當時也沒留意,聞言,就“哦”了一聲,說:“她在叫,程稷北?!?/br> 程稷南沉著臉從醫院出來,上了車,點了一支煙,神情是從未有過的倦怠。 過了不知多久,直到燃燒殆盡的煙頭險些燙到手,他才掐滅了煙,拿出手機翻到楊銘的電話。 “在哪兒呢?” 電話的那邊似乎有些喧囂,過了會兒才有人回道:“當然是在海邊看美女了,你怎么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是不是空虛寂寞冷???你女朋友沒陪你嗎?哦,我忘了,該死的,她現在應該沒工夫。喂,要不要趁這個機會過來一起玩???我告訴你,今兒晚上我們有個海邊篝火派對,美食、美景,最重要的還有泳裝美女?!?/br> 程稷南揉了揉眉心。 他不愿意搭理這家伙最大的原因就是,話太多。 只要開了口就跟機關槍似的停不下來。 “我對你的派對沒興趣,你的假期該結束了吧,什么時候回來?” “我的假期永遠不會結束,只有暫停,”雖然這么說,楊銘還是看了眼手機上的日歷,“放心,我訂了機票的,會在中秋節家宴開始之前,準時敲響大門?!?/br> “不行,我等不到那個時候,”程稷南蹙了蹙眉,“有個事兒需要你,明天早上九點之前,我要你準時出現在我辦公室?!?/br> 說完,他也不等那邊做出什么答復,就掛斷電話。 楊銘一頭霧水,最后卻只能對著手機說了句:“靠,他又發什么瘋?!” 齊郁在凌晨的時候疼醒了。 許是藥起了作用,她的臉色比剛進來時緩和了一些,因為之前一直在昏睡著,她對自己怎么來的醫院一無所知。 章玥倒也沒瞞著,告訴她是程稷南送她們來的,還一路抱著她去找大夫。 齊郁聽完,也沒什么反應,怔怔地望著天花板。 章玥又提到他請了護工的事兒,齊郁這才緩緩開口:“你轉告他,說我用不著護工,就是需要,我也不用他來請?!?/br> 聽她這么說,章玥可不樂意了,嘴一撇:“為什么不用?要不是他,你能躺在這兒?我告訴你,他和那個周牧分明是認識的,周牧敢這么對你,肯定是他默許的。對這種男人,你還替他省錢?他那么有錢,還能請不起護工?譚冰的事兒交給我去想辦法,你就甭cao心了。你就負責給我好好養病,反正所有費用都是程稷南掏,你愛住多久就住多久?!?/br> 齊郁無奈地扯了扯嘴角:“你當這里是總統套房嗎?有什么好住的?” 這一句倒是提醒了章玥,她想了下,一拍巴掌:“是個好主意,明天我就跟他說,讓他給你換個vip高級病房?!?/br> 齊郁無語,這是普通病房和高級病房的問題嗎? 齊郁后半夜就沒睡著,一早上,程稷南請的護工就來了,四十出頭的中年女人,話不多,干活麻利。 章玥本來還想叮囑兩句,話一搭,發現人家比自己專業多了,難怪是吃這碗飯的。 章玥跟齊郁小聲叨咕了句:“沒想到他辦事還挺靠譜的?!?/br> 齊郁倒是從來沒懷疑過這點,如果他連這種小事都安排不明白,怎么能管理得了程氏那么大的企業? 章玥走后,齊郁就睡著了。 再醒來已經是下午,精神好了很多,出血也止住了,可以少量進一些流食。 護工出去買飯,不一會兒就拎著包裝考究的保溫袋回來,齊郁瞥見餐盒上面的logo,愣了一下。 這家店她聽說過,特別貴,而且全稷城只有一家店,離這里路程并不近。 護工盛了一小碗遞給她的時候,粥還是溫的。 她默不作聲地吃完。 不知道是不是肚子太餓的關系,感覺比她前面二十六年吃過的粥都要美味。 護工從她手里接過空碗的時候,齊郁說道:“我記得這家醫院有食堂,明天就近買一點就行,不用跑那么遠?!?/br> 護工笑了笑:“不遠,程先生派人買完送過來,我只要下樓取就行?!?/br> 繼而,護工又道:“齊小姐睡著的時候,程先生打過電話問您的情況,聽說你睡了,就沒讓您接。只讓我轉告您一聲,您牽掛的事兒他會辦妥,讓您只管安心養病?!?/br> 齊郁愣了下,她牽掛的事兒?譚冰? 第71章 喪門星 齊郁有一瞬間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又跟護工確認了一遍。 仍有些將信將疑。 程稷南這是什么意思?那天晚上那么對她,眼下卻又肯幫忙? 想起章玥說他和周牧是認識的,那他就更沒有理由會幫她了。 難道……趁這個機會落井下石? 這個念頭一旦在心里生根發芽,就變得越來越強大。 她一次又一次像個小丑一樣,在他面前出盡洋相,受盡他的取笑。 她現在一點也不相信程稷南了。 齊郁一刻也等不及,找了個理由把護工支出去,撥通他的電話。 無論如何,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兒,不應該牽扯上別人。 譚冰不應該成為那個替罪羊。 電話響了許久都沒有人接。 齊郁掛斷沒兩分鐘,手機響了,她以為是程稷南,卻是許靜。 此時此刻這個情景,她很不想接,又怕家里出了什么事兒,剛一接通,許靜就在那邊破口大罵起來。 “你這個喪門星!你把你爸克死了,把你爺爺奶奶都克死了,還不夠嗎?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對我好疼惜我的男人,我才過了幾年好日子???我就不應該把你接到身邊來!從你來了,德明的身體就變得越來越差,秦氏被你拖垮了不算,現在,連譚冰也被你害的要去坐牢,你究竟想害死多少人才能善罷甘休?那么多人死,你怎么不去死!” 許靜越說越激動,連罵帶哭,險些要背過氣去。 齊郁被她罵地一怔,眼淚不受控制地掉下來,握著手機的手顫了顫。 “借你吉言,我現在已經在醫院了,用不了多久就去死了?!?/br> 她說完,也不在乎許靜怎么想,直接掛斷,捂著心口蜷在床上。 雖然早就知道了許靜是什么樣的人,可親耳聽到親生母親對自己的這種詛咒,便是萬箭穿心般的難受。 胃也跟著疼起來,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地落下來。 護工回來看見,嚇了一跳,趕緊按鈴叫人。 醫生和護士趕過來的時候,齊郁已經緩過來一些,沒那么疼了,臉色依舊蒼白地難看。 她怔怔地望著眼前穿著白大褂的年輕醫生,想到了譚冰,眼眶又是一熱。 一個那么有理想,有正義感的青年才俊。 卻被自己害的不僅職業生涯斷送了,還很有可能要坐牢。 許靜罵她罵得對。 自己何止該罵,還該死呢。 主任醫師給齊郁重新做了檢查,又加了一種藥。 臨走的時候,拍了拍她的肩,笑著安慰了句:“小姑娘年紀輕輕地,有什么想不開的?心態要放好,早日養好病出院,開開心心享受人生,不是有那么句話嗎?今天最好,明天會更好?!?/br> 齊郁聞言,抬頭看了看,卻也只是勉強笑笑沒說話。 主任醫師和護士走了,先前一直站在他們旁邊的年輕醫生卻沒急著走,敲了敲手里的病案本,若有所思地一笑。 “上次見你的時候,你就喝到人事不知,這次又是因為飲酒過度導致胃出血住院。當年滴酒不沾的女孩,如今怎么變成了這樣?” 齊郁微微抬眼,視線就落在對方的胸牌上。 “紀明???” 他低著頭在病案上做好記錄,抬頭朝她一笑,“沒想到,我實習期的第一個病患是你?!?/br> 齊郁恍惚了下,才想起來他和程稷北不僅是同班同學,還是一個寢室的室友。 他們倆的關系很好,就像她和章玥。 然后,就不可遏制地想到了程稷北。 想象著他穿上白大褂的樣子。 紀明琛闔上病案本,把筆插了回去,再開口的時候,話題轉換地也快。 “下個月的十號,母校的百年校慶。小北跟我約好了,會回去看看。齊郁,你呢?” 心臟猛地一縮。 眼睫顫了顫,她側過頭,望向窗外。 “我……可能沒有時間?!?/br> “呵,”紀明琛輕笑一聲,轉身往外走,“那祝你早日身體康復?!?/br> 齊郁攥緊了手指,松開又握成拳。 她失神地望著外面,腦袋里一片空白。 電話響了很久,她才去接。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