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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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點了點薛遠,蕩開笑,“朕說的玩鬧,可不是你這樣的玩鬧?!?/br> 薛遠不敢置信地看著顧元白,半晌后,他坐起身,薄被滑落到精瘦腰腹,沉沉嘆了口氣,“圣上想玩什么?” 他的神情寫滿了失落。 顧元白走到桌旁坐下,拿出了一張宣紙來。薛遠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顧元白將筆沾了墨,“西夏如今已被我攻占了不少城池,但仍有一些負隅抵抗。攻城不易,往往要耗費眾多時間,一座城,就可能拖垮后方戰線。若非實屬無奈之舉,我當真不愿攻城?!?/br> 薛遠深吸一口氣,知道這就是顧元白眼中的玩鬧了,“我去穿個衣服?!?/br> 片刻,兩個人坐在一起,仔細梳理西夏如今的情況。 等到月亮當空,才放下紙筆休憩。 * 攻城為下,攻心為上。若是城池中的人下定決心死守,那攻城的大軍當真沒有什么好方法。 西夏的王城興慶府中,小王夫人對權力的占有和渴望越發瘋狂。她這樣臨死之前的瘋狂,恰好是顧元白撬動西夏城池的縫隙。 丁堰帶著監察處的人攆轉在西夏的城池之間,隨著一座座城池被打上大恒的印跡,城中的百姓也立即被安排下田。 攻下的城池一派免于戰火紛爭的安穩平靜,在大恒士兵的保護下安然忙著農事。安寧的生活對百姓來說有著強大的吸引力,許多百姓逃亡到后方的城池之中。隨著時日的推移,王城之中的人,終于在花天酒地之外覺出了驚懼。 西夏只是一個小地方,放在大恒的地盤上也不過是兩個州的大小,五個州已經被占據了三個,還怎么打? 在蟬鳴鳥叫之時,顧元白親手書寫了一封勸降信,派人送到了興慶府。 小王夫人拿到了這封信,當即喚來心腹捧讀,書信之中的大致含義為:“只要你主動投降認輸,朕可封當今西夏皇帝為夏國公,享食三千石,賞賜萬千。于大恒京城之中賜夏國公宅,允其母一同共住,保榮華富貴,衣食無憂?!?/br> 只要認輸,雖西夏沒了,但是卻可以被封為大恒的夏國公,在大恒皇帝的眼皮底下過上富貴無憂的生活。 小王夫人倏地站起身,大步走過去從心腹手中奪過信紙,反反復復看了好幾遍,確定這就是一封勸降信。 她抬頭看著心腹們,眾人神色各異,“夫人,這……” “李昂奕都死了,”小王夫人難得心平氣和,“諸位,我兒尚且年幼,只有我代為掌政??扇缃駪饋y四起,我們西夏不斷派遣的四十萬大兵,全部敗于將領反叛或是敵軍鐵騎之下。大恒的軍隊不斷朝王城逼來,他們是要實打實地將西夏滅國。大恒如此之大啊,這樣的龐然大物,我們母子兩個怎么去對抗?” 有人勸道:“夫人,你要是接了這封信,就要成了被載入史冊的罪人了啊?!?/br> 小王夫人怒道:“笑話!難道非得我母子二人葬身敵軍手中,這才能讓天下人滿足嗎?!他們是何樣想法與我一個弱小的女流之輩有何關系,他們不能給我夏國公的好日子,大恒皇帝能!” 爭吵越來越大,心腹董志嚴突然道:“西夏的青鹽在大恒賣不動了?!?/br> 往日里兩國交戰,西夏都會避開大恒國內青鹽販賣之地,大恒也未曾大范圍內禁止鹽商進出西夏。 除了小王夫人,其余人大驚失色,齊齊向他側目。 董志嚴面色憔悴,“若是平日里西夏與大恒開戰,大恒販賣青鹽的鹽商便會站在我們這邊,可如今大恒國內前來買我朝青鹽的商販越來越少,再這樣下去,王城便連吃喝也沒有錢財了?!?/br> 小王夫人冷笑一聲,抖了抖手中的信紙,“國庫中的錢財到現在早已被軍隊用完。李昂奕的私庫?誰知道他的私庫在哪里!你們要是不想投降,那就拿出自己的錢財來,拿出米糧來,誰拿的多,我們就聽誰的話!” 沒人出聲,宮殿一時靜默了。 小王夫人珍惜地將勸降書折起,道:“大恒皇帝只給了興慶府半個月的思慮時間?!?/br> 到時候是遺臭萬年的投降去享生前的福,還是抵抗至死? 小王夫人心中早有定奪,她也相信這些人心中也會有所定奪。 * 顧元白御駕親征到了如今,冬日晃晃悠悠變為了盛夏。 每次從京城運來的政務之中,必然少不了顧然的書信。 顧然年紀尚小,手腕提筆寫字時沒有足夠的力道,便顯出幾分軟綿的跡象。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字跡上的進步顯著,他不曾懈怠于習字一事。 最新的一封信中,顧然小心翼翼地問:“父皇何時回程?” 顧元白看著信,幾乎就能想象出來顧然的神情。他也生出了些對皇城的想念,想念京城的百姓,京城的熟人。 一只手探出,安撫地揉著他的脊背。 “再過一個月,朕就要回去了,”顧元白輕聲道,“朕親征的時間太久,不可再拖延?!?/br> 一旁埋頭寫著繳文的孔奕林抬起了頭,眼底青黑,“圣上,您放心回去便是。如今西夏已收入囊中,后續的整頓和土地的分配臣等都會按著章程來,您一切安心?!?/br> “一切盡快,”顧元白道,“西夏之中的有才之士不少,其中大多都嫻熟研習過大恒的學識。待到明年科舉,朕要在其中看到西夏人的影子?!?/br> 孔奕林與諸位文臣沉聲應了是。 顧元白輕輕頷首,起身從桌后走出,快要走出門檻時,后方政事堂的一位官員想起什么,及時起身問道:“圣上,待收服了西夏之后,不知西夏新名為何?” 顧元白頓了一下,迎著高升的烈日,緩聲道:“西夏五州,一州并入陜西之內,兩州并合名為甘肅。余下兩州,改西為寧,取夏地安寧之意,便喚為寧夏?!?/br> “寧夏,”臣子們喃喃,“好名字?!?/br> 顧元白笑了笑,對著朝日呼出一口濁氣,大步邁了出去。 景平十二年夏,大恒朝滅西夏,設寧夏府路,取夏地安寧之意,寧夏由此而來。1 是年八月中旬,恒高宗顧斂返京,百姓夾道歡呼,所過之處萬民手足舞蹈,與天下樂。 至此,大恒擴張地盤的腳步,暫時停緩下來。 第146章 回京的馬車上。 郊外密林交錯,樹影綽綽。馬車偶爾晃動之間,駿馬噴了個響鼻。 馬車內,白衣袖袍蓋住身上人的脊背和后腦,待到雙臂移開時,袖袍從薛遠身上滑落。薛遠骨指撐在車壁之上,他身下,圣上的容顏已染上了緋色。 顧元白眉眼中饜足,眼中含著潤色的光,眸色從下往上地看著薛遠時,同充血的唇如水墨畫一般暈開。薛遠呼吸一停,又低頭觸到了濕潤的唇。 手指從背后伸入衣領,顧元白摸到了幾道凹凸不平的結痂,他指尖一頓,來回摩挲兩遍,“還是留疤了?!?/br> 薛遠握著他的小臂,“不疼?!?/br> “有些煩躁,”顧元白低低道,“這本來什么都沒有的?!?/br> “保護圣上而留下的疤,還能留一輩子,”薛遠真情實意感覺愉快,“這不是誰都能有的?!?/br> 可圣上抿著唇,還是笑不出來。 薛遠心道,怎么這么可愛啊。 他珍惜地低著頭,一口一口糊了圣上滿臉的口水。圣上被他親得瞇上了眼,薛遠又忍不住心道,怎么這么可愛。 “圣上,”忍不住拉柔了腔調,“臣和您現在到了什么地步了?” 圣上張口欲說話,薛遠卻忍不住順著他的唇縫鉆了進來,唇瓣太薄,一不小心便會被吮的出血,薛遠便吮著圣上的舌尖。 顧元白被他吸吮得疼了,推了他好一會兒,薛遠才依依不舍地退開。 “我要說話的時候你又堵住不讓我說話,”顧元白“嘶”了一聲,掐著薛遠咬了一口他的下巴,輕罵,“你屬狗的嗎?” 薛遠盯著顧元白的衣領不說話,顧元白皺眉低頭,才發現領口處被摩挲得發皺,已經微微散開,白皙皮膚向下,隱約可見。 眉頭一挑,手指覆上衣領收緊,“你覺得我們現在到了什么地步?” 薛遠回神,難得不自在。他握拳低咳了好幾聲,面色看著平靜,耳朵卻已在馬車縫隙間的光束下紅得通透,顧元白看著他渾身不對勁的模樣,不知不覺,已經有了些笑意。 薛遠扭捏了好一會兒,才蹲下身,他握著顧元白的雙手,擲地有聲說:“談婚論嫁的地步?!?/br> 他的眼眸有神,亮堂。 馬車中沉靜,只這一聲長遠,仿若亙古而來,綿延千百里不斷。 顧元白身體內有什么東西跳動得越發快了起來。 他知曉這代表著什么。唇角越發抿直,卻透著不同尋常的紅意。他克制著偏過了頭,熱氣逐漸升高。 緊繃的臉側,已經泛著潮色。 薛遠緊張之下,只以為他是生氣了,連忙解釋,“并不需要真的談婚論嫁?!?/br> 他伏身枕在顧元白的雙膝上,墊著顧元白的雙手,把一顆火熱的真心奉上,“我不想同你傳出些什么桃色流言,不想讓旁人在我不知道的時候臆想于你。單是你現在這幅模樣,我都不想讓旁人看見?!?/br> 薛遠突然慶幸了起來。慶幸顧元白是皇帝,而他奈何不了顧元白。否則以他這樣的晦暗想法,會直接將顧元白圈在自己的地盤也說不定。甚至更過分的,他或許會從史書上抹去顧元白的名字,讓后人都不能窺得顧元白一二。 多么可怕,他甚至想過薛府能不能關上顧元白一輩子。 但圣上注定會在史書上耗費許多筆墨,既然如此,薛遠只想要顧元白干干凈凈。不想讓他被后世隨意一個生人窺伺,被旁人輕佻地搭上艷色。 “……”顧元白嘴唇上的皮都黏在了一塊兒,甜得膩人,“這就是你每次親完我,就將我的發絲和衣衫整理得一絲不茍的緣由?” 薛遠悶悶地嗯了一聲。 顧元白下頷收緊,精致的喉結上下滑動,他眼睛都覺到了臉上的熱氣,被熏得需要緊緊咬著牙。 脖頸修長,有些僵硬。 薛遠若是在這時抬起頭,便能看到滿面紅意的圣上。 “談婚論嫁,”半晌,顧元白才啟了唇舌,欲蓋彌彰,“嗯,確實無法談婚論嫁?!?/br> 顧元白。 人都嫖了,為什么嫖完后還會有這樣極盡羞恥的感覺。 告白就告白吧。 說得這么真摯做什么? 顧元白竭力壓下面上的不對勁,汗水泌出,染濕了鬢角的黑發,狼狽無法遮掩。 薛遠還伏在膝上,一句接著一句,“不談婚論嫁。但我同你之間已到了這個地步,我問過空性大師,圣上身子骨疲弱,無法孕育子嗣。我同圣上誰也不娶,就這樣過一輩子可好?” 一輩子。 他怎么什么都敢說。 顧元白突然問道:“若你父母以身逼迫你成家?” 薛遠沉沉笑了起來,“他們不敢?!?/br> 顧元白想到了薛遠的瘋勁,薛遠許久未曾在他面前犯渾,他都忘了這人骨子里的桀驁。他說不敢,薛老將軍夫妻倆便當真奈何不了他。顧元白動了動腿,“起來,你壓得我難受?!?/br> 薛遠乖乖起身,抬眼瞧見圣上紅潤的臉,他擔憂,上手一探,“熱了?” 顧元白拍落他的手,含糊道:“無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