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書迷正在閱讀:[綜漫] 我靠武力值打出全圖鑒、[家教同人] 竹馬是雀哥、撩到校草后我發現追錯人了、[娛樂圈同人] 你眼里的光、我以溫柔待你、盛世長明、快穿怨婦女配上位攻略、修真大佬成學霸、我的邪神女友、做夢都想和她離婚
也是在這時,這些讀書人才知曉了荊湖南和江南一事,為文中的話而悲痛流涕之后,大筆大筆的捐款就朝著朝廷而去。 顧元白看完守備軍送上來的從那群豪強手中劫下來的拉伙結幫的信后,也大致摸清了全國各地豪強之間的關系和利益遠近,哪些老實哪些不老實,也能從信中獲得一二信息,等他將這些東西整理完了后,就聽到了全國各地往京城運來捐款的消息。 他帶著戶部尚書一看,兩人都有些吃驚,等之后聽到人點完數來上報的具體數量時,戶部尚書直接倒吸一口氣,顫顫巍巍地被太監扶著,轉頭看著皇上,突然腦子一抽說了一句:“圣上,咱哪里還有反叛軍嗎?” 這也實在是!實在是太掙錢了吧! 第58章 戶部尚書說完這句話就挨了罰,蔫兒了從皇宮被圣上趕了出去。 顧元白罵完了戶部尚書后,自己倒是神清氣爽。他看著這一車車的糧食和錢財,還有各式各樣的捐款,不禁在心里再夸了常玉言一遍,這就是個寶啊。 筆桿子的威力,不輸鋒利的武器。 他吩咐下去:“將常玉言調到政事堂去,讓參知政事挑個有經驗的大臣帶帶他?!?/br> 田福生道:“是?!?/br> 顧元白沉吟了一會,“等他們回來之后,也該論功行賞了?!?/br> 田福生笑著道,“薛大人也要回來了,還別說,這月余沒見到薛大人,小的還真是有些想了?!?/br> “你想他?”顧元白沒忍住勾起了嘴角,“田福生,朕對你刮目相看了?!?/br> 田福生道:“小的還不是看在薛大人膽子大的份上?除了小的和張大人啊,也就薛大人敢勸圣上吃飯歇息了?!?/br> 顧元白微微一笑,“但薛遠如此大才,待在朕的身邊,倒是有些屈才了?!?/br> 他輕描淡寫,“等人回來,按功行賞,把他調到朝中,或是在禁軍之中,統領諸衛,也不算是失了其能力?!?/br> “總之,”圣上下了結論,“別圍著朕轉了?!?/br> 欲望一時起,被雄性激素支配下的那一吻也有幾分試探的意味,顧元白說忘就能忘。但是他怕薛遠不行,所以在他身邊待著,不如早點離遠點。 知道薛遠對他也沒心思之后,顧元白還是挺愉悅的,他得讓薛遠一直保持著這樣的心思。 圣上是在笑著,但這話中的意思卻像是對薛遠厭棄了。田福生分辨不了其中的深意,只覺得伴君如伴虎,他恭恭敬敬道:“小的記下了?!?/br> 常玉言一朝受賞,就被調到了政事堂中,調職當日,他當真是滿面春風,見人就笑得風流瀟灑,探花郎就這么高調張揚的一路來到了政事堂。 參知政事將常玉言派給了一位經驗老道的官員,官員帶著常玉言大致在政事堂中看了一圈,等簡單介紹了下政事堂的政務范疇之后,官員就道:“政事堂的事務十分繁忙,你有天賦,便先在新出的國報部中行事。你先同我適應十日,十日之后,再由你親自上手做事?!?/br> 常玉言彬彬有禮道:“是?!?/br> 政事堂的事務確實無比繁忙,常玉言自從被調到政事堂之后才覺得之前的自己甚是淺薄。國報部中,在這里的官員好似每個人都有著看一眼就能從各文章奏折之中獲取眾多暗語和利害平衡的本領,往往常玉言看著極為頭疼和半懂不懂的文章奏折,到了帶著他的老官手里,就是片刻翻閱的功夫。 常玉言有傲氣,便埋頭跟著學習,終于在十天之內,將這些事務跟著上了手。 說來也巧,等這十日過去之后,顧元白也親自來了政事堂查看。 常玉言從政務中抬起頭后,就見到圣上同參知政事笑著從身前走過。常玉言心中一緊,趕緊低下了臉,眼前看的都是政務,但卻是怎么也看不進眼里了。 參知政事正好看見了他,還記得常玉言寫了一篇讓朝廷收獲許多捐貢的文章,他很看好這年輕人,此時笑著道:“探花郎今日的政務完成得如何?” 常玉言起身行禮:“已完成一半了?!?/br> 顧元白隨手拿起一本已經翻閱過的奏折,將上方的批改和整合的朱字看完之后,微微頷首,道:“不錯?!?/br> 常玉言拘謹道:“臣惶恐,遠不及諸位大人?!?/br> 圣上笑了,參知政事也跟著笑了兩下,顧元白放下了奏折,繼續同重臣往里面走去。 常玉言呼出一口氣,鎮定坐下之后,才覺得自己之前甚是緊張。遙想以往見到圣上第一面時還會驚于圣上容貌,之后再見,卻并非只是容顏之美了。 圣上威嚴越加濃重,讓人連褻瀆之心都不敢升起。京城之中褚家褚郎美名遠揚,怕若是圣上不是圣上,就要蓋過褚衛的名聲了。 常玉言思緒飄遠一瞬,又瞬間拉了回來,他繼續低著頭批閱自己桌上的政務,只是有些神思不屬。 參知政事同顧元白一邊走著,一邊說著近日忙碌出來的結果,“圣上,荊湖南和江南兩地運送過來的數量就這么多了?!?/br> 顧元白翻看著這兩地被抄家的豪強家底,感嘆道:“國庫都塞不下了?!?/br> “臣也未曾料到豪強的資產竟然如此之多,”參知政事表情凝重,“按照清出來的良田、中田、劣田的數量一算,以往荊湖南和江南兩地交上來的賦稅不過是其中三成的分量?!?/br> 顧元白嗯了一聲,不怎么驚訝,“以往都說江南是魚米之鄉,是朝廷的糧倉和錢袋子,這次你瞧瞧,錢袋子只交上了三成的稅頭?!?/br> “只江南和荊湖南便是如此,更何論其他地方了,”顧元白嘆了一口氣,“萬千良田就被一家子吞并,一家子就交上百畝的稅收,我朝隱田隱的嚴重?!?/br> 參知政事憂心忡忡:“但若是荊湖南反叛軍再來一次,怕是會引起民憂?!?/br> 顧元白笑了:“哪有這么多的反叛軍呢?!?/br> 他說完這句話便換了一個話題,參知政事順從地不再多問。等從政事堂出來后,顧元白乘上馬車,欲睡不睡之間,聽到田福生在外頭道:“圣上,前去清繳反叛軍的兩位大人回來了?!?/br> 本來在大勝之后,薛遠和定遠將軍就要立即趕往京城。但守備軍不可長留,兩地官府的官員還未從外地回來,亂攤子一堆又一堆,只能讓他們兩人領兵一萬原地駐守,等著朝廷過來收拾亂攤子。 常玉言寫的那篇文章傳到江南時,薛遠已經被困在這將近一月有余了。 小兵將這篇文章送上來時,薛遠剛同定遠將軍練了一番手,身上的熱意燙得空氣扭曲,他將武器扔在一旁,洗完臉才將文章拿過來一看。 定遠將軍道:“寫的是什么?” 薛遠輕輕念道:“上每聞皆苦心也,惜民罹此難,嘆己不治?!?/br> 他的目光在“上”字移不動,這一句簡簡單單的話,他就可以想象出顧元白的神情。是否會因為憐惜百姓而皺起眉頭?這三十幾天不見,是胖了還是瘦了? 可有生??? 薛遠良久,才喟嘆一聲,將文章卷了卷,收入了袖中。 一日不見便想的厲害,一月有余,這樣的想念反而沉淀了下去,如瘋草一般攀附在薛遠的每一根神經上,只要一想起顧元白,這瘋草便開始遮天蔽日。 沉沉重重,外頭看著越來越是沉穩,念頭卻一滴一滴地,都成了淹沒薛遠整個人的水。 定遠將軍笑道:“京城的文章都傳過來了,想必京城的人也離得不遠了?!?/br> 薛遠扯起唇,“快點兒吧?!?/br> 隨著兩位大人一同回京的,還有一萬士兵同反叛軍中的重要人物。 這些人被換上了囚衣,手腳被拷,頭戴木枷,被束于囚車之上。 禁軍分為東南兩部,還有內外之分,內指的是皇宮之內守衛皇宮安全的禁軍,外則有專門的地方來放置這些禁軍,禁軍南北兩部統共有二十余萬人,百姓卻沒見過幾次。這次清繳反叛軍的禁軍分批從外進京時,倒是將百姓們嚇了一跳。 兩旁的百姓目光殷切而敬畏,等轉到囚車之后的反叛軍時,就變得兇狠而厭惡了。 趙舟狼狽地低著頭,垂著眼睛不敢往兩旁去看,他的身前就是同樣狼狽的徐雄元。而在兩人身側,是特地駕馬在旁的劉巖。 徐雄元已經罵了劉巖一路了,本來已經罵得口干舌燥再也提不起力氣,此時見到周圍百姓看著他如看廢物的眼神,敏感的神經再次被激怒,“劉巖,你真是豬狗不如,畜生,畜生!” 丁堰微微一笑,身邊有騎兵怒聲罵了徐雄元一句,再看向丁堰:“不然就將他的嘴堵上,也省得再說些臟話污了大人的耳?!?/br> “這倒是不必,”化名為劉巖的丁堰面色不改,“都說將死之人其言也善,我等對將死之人,也該讓其再說說善言了?!?/br> 騎兵哈哈大笑,樂道:“大人說得對?!?/br> 徐雄元氣得面色漲紅,倏地朝丁堰吐了口口水,丁堰往后一躲,撣了撣衣裳,“誰家的畜生還會朝人吐口水?” 趙舟夾雜著恨意和無盡悔意道:“江南糧價漲錢,乃至荊湖南全省民眾挖礦一事,是不是都是你們在背后動的手腳?” 丁堰道:“趙先生所說的話,劉某卻是聽不懂?!?/br> 趙舟差點被氣得又撅了過去。 監察處的官員玩的開心,前頭的薛遠和定遠將軍也在百姓注視下一步步到了皇城之外。 他們二人身上還穿著盔甲,皇宮門前有太監含笑等著他們,待兩位從馬上翻身下馬上前后,這才派人為兩位將軍解下盔甲和刀劍。 這位太監薛遠瞧著眼熟,應當是圣上身邊的某個人,說起圣上,薛遠就道:“圣上可是要現在接見我等?” 他看起來似乎并不急著去看顧元白,只是偶然看向皇宮的眼神,幽深得像是藏著霧。 太監笑著道:“兩位將軍遠行甚是辛苦,等見完圣上后,就可回府好好休息了?!?/br> 定遠將軍哈哈大笑:“這都是我等該做的。那還等什么?勞煩公公帶著我等進宮面圣了?!?/br> 薛遠也笑了,緩聲道:“正如定遠將軍所說?!?/br> 第59章 薛遠時隔一月半的時間,再次踏進了顧元白的宣政殿中。 顧元白端坐在桌后,聞聲抬頭看來,嘴角微微一笑。 薛遠遠遠就看到了他唇角的笑意,直直看了一會兒,才跟上定遠將軍的腳步,他壓著神情,低聲喃喃自語道:“好像氣色好了點?!?/br> 兩位臣子上前來拜,顧元白溫聲將他們叫起,等他們匯報完了反叛軍一事和荊湖南兩地如今的情況后,顧元白點點頭,就讓他們回府休息了。 定遠將軍乖乖退了下去,但薛遠卻腳步動也不動,顧元白看著他,目光從他的眉梢移到他的脖子上,暗忖荊湖南是個什么天氣,直接讓人黑了幾個度。 “薛卿還有何事?”顧元白問。 七月份,天氣炎熱。宣政殿中擺著冰盆,外頭的日頭陪著擾人的鳥叫蟬鳴,曬得空氣扭曲。 一月又十七天,薛遠才見到了顧元白。 顧元白臉色被熱得紅了些,身上的衣服薄了些,玉扳指下的指節,仍然圓潤而白皙。 薛遠一身常服,盔甲已經被脫去,他身上還有風沙的氣息,此時微微一笑,鎮定道:“臣身為殿前都虞候,自然要保護圣上的安全,隨時陪侍在圣上身邊?!?/br> 顧元白沉吟了片刻,道:“那就不必了,給薛卿升調的圣旨稍后就會降下。薛卿大才,以后就不必待在朕的身邊了?!?/br> 薛遠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舌尖覺出了點苦意,他緩緩問道:“圣上,您這是什么意思?” 田福生見顧元白不說話,便笑呵呵插話道:“薛大人,這是圣上看您大才,想要給您升官的意思??!” 心頭剛燃起的火又被猛得冰上。 薛遠眼中沉沉,他看了顧元白良久,半晌后冷冷一笑,“臣遵旨?!?/br> 轉身大步離開宣政殿。 顧元白看著他袍腳飛揚的離去,從這步子里都能看出薛遠是生了多大的氣。顧元白摸了摸鼻子,轉頭問田福生,“朕論功行賞,給他一個好職位,這還不夠好嗎?” 田福生也納悶極了,“小的也想不通薛大人心中所想?!?/br> “罷了,”顧元白苦惱地揉了眉頭,想不通薛遠是怎么想的,“不管他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