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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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奕林面不改色,但心中還是突兀的升起一股失望之感??邹攘肿约憾加X得好笑,他因為這雙眼睛備受其苦,能過了殿試就已是成功。但如今他卻貪心不足,還有奢望狀元之位的野心,真是世事變化無常,惹人可笑。 鴻臚寺官員接著唱名:“一甲第二名孔奕林?!?/br> 孔奕林深呼吸一口氣,走到褚衛身旁的右側安安穩穩地跪下。 “一甲第三名常玉言……” 這一場傳臚大殿足足進行了大半個時辰,等唱名結束,新科進士隨著百官朝著顧元白行三跪九叩的大禮。獨坐于高位看著眾人行禮的顧元白,呼出了一口濁氣。 當皇帝是會上癮的。 特別是看到所有的臣子對自己朝拜,那些平日里風光威嚴的大臣們恭敬下跪時,這種感覺真的會讓人上癮。 顧元白提醒自己保持清醒,他要當的可不是獨裁者。 傳臚大殿結束之后,新科進士就要進行夸官,臣子們也散了。偌大的宮殿只剩下了宮侍和顧元白,顧元白面上終于流露出了幾分疲憊之色,田福生奉上茶,“圣上,現在時日還早,不若泡泡泉水去去乏?” 顧元白意動了,他喝了口茶,頷首道:“也好?!?/br> 溫泉池就在寢宮旁的宮殿里,顧元白來到這時,溫泉池上已經覆上了一層朦朧的霧氣。 泉中的水引的全是溫泉池水,有股天然的硫磺味道。四處染著熏香和燭光,窗外的亮堂日光照亮整個溫泉殿,奢華一如皇家風格。 田福生正為圣上褪去繁瑣龍袍,殿外忽而有人通報道:“圣上,薛將軍之子薛遠求見?!?/br> 顧元白面上露出冷笑,“終于舍得進宮了?” 自那日他同意薛遠進宮陪侍之后,直到如今薛遠也沒有進宮,足足拖了數十日的時間,眼看著再也拖不下去了,才乖乖來了? 真是不教訓就不乖,不打就不聽話。 顧元白呵了一聲,“田福生,你說怎么才能馴服一條狗?” “狗?”田福生疑惑,卻還是老老實實地說了,“別管是壞狗還是好狗,只要是不聽話的狗啊,小的都覺得打怕了就能聽話了。要是還不聽話,就餓它幾天,餓著餓著拿rou一饞,這不就聽話了?” 顧元白挑挑眉,笑道:“田福生,說的是個好辦法?!?/br> 外袍一層層給解開,顧元白語氣懶散地命令道:“讓他進來吧?!?/br> 外頭有腳步聲逐漸響起,薛遠高高大大的身材套著剛領到的御前侍衛服,撥過霧氣,又在偌大的宮殿中左右跨過好幾張門,終于見到了顧元白的影子。 待走進了,薛遠才知道皇上的身上就只穿著一層明黃色的綢緞里衣了。 本來就瘦弱的人看著更加纖細單薄,青絲披散在身后,烏黑的頭發引人眼球得很,薛遠本身就是易熱的體質,周圍熱氣蒸騰,還沒走上幾步,他很快就泌出了一頭的細汗。 霧氣蒸騰,薛遠停在圣上不遠處,對小皇帝問好,“圣上萬安?!?/br> 他話音剛落,小皇帝便側過了身子,朝他輕輕頷首,“起吧?!?/br> 小皇帝發冠已經被去掉,黑發映著面容,倒顯得以往在薛遠面前分外冷厲的面容都柔和了幾分。 薛遠還沒見過小皇帝這么柔和的時候,一時之間倍感新奇,多看了小皇帝好幾眼。 田福生正要拿著圣上的衣物放在一旁,腳下卻突然一滑,“哎呦”一聲就重重倒了下去。 顧元白:“田福生!” 薛遠三兩步上前扶起田福生,田福生扶著腰忍下疼痛,苦笑著說:“還好薛大人來了,薛大人在這,小的也就不逞強了?!?/br> 薛遠眼皮一跳,突然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小的這腰應當是折了,干不了彎腰的活計了,”田福生臉都皺在了一塊兒,“圣上不喜沐浴的時候人多,其他宮侍都在外頭。還請薛大人代替老奴,伺候圣上一番了?!?/br> 顧元白見他似乎摔的不重,面色稍緩,道:“朕能自己來?!?/br> 薛遠看他一眼,先把田福生扶了出去。再回來時,顧元白坐在一旁的寬大椅子上,整個人好像都要陷了進去。 顧元白雖要讓薛遠知道害怕,但還不想以此折辱他。他正要去掉鞋襪,面前就突的蹲下了一個陰影。 薛遠似笑非笑地單膝跪地,撥去小皇帝碰著龍靴的手,慢條斯理道:“圣上怎么能干這種事?臣來?!?/br> 薛遠給圣上脫去了明黃龍靴,大掌握住了小皇帝的腳踝,慢慢給他褪去了錦襪。薛遠曾說小皇帝有張秋色無比的面容,比娘們還要漂亮,薛遠沒接觸過這么脆弱又漂亮的東西,以為顧元白的這張臉已經像個玉人了,接過鞋襪一脫,掌在手里的腳也跟玉雕的一樣。 冰冰涼涼,瓷白凈美,透著香。 薛遠一模就覺得這腳比他慣常帶的那玉佩摸起來還要舒服,他習慣性地揉捏了一下,大掌握著,還挺有心情的琢磨著小皇帝腳的大小。 他體熱,手心也粗糙guntang。如此一動作簡直是逾越,顧元白眉頭一皺,半點猶豫沒有,用力踹了薛遠肩頭一腳,冷聲道:“放肆!” 薛遠猝不及防下被踹的往后一倒,頭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一聲響。他看著頭頂,眼神一瞬間變得晦暗無比。 摸一下腳而已,這就叫放肆了? 薛遠緩緩起身,重新單膝跪在了小皇帝的面前,他朝著圣上咧開嘴,伸手直接握住了小皇帝光著的那只腳。手里用了力,讓小皇帝再也不能掙開來踹他一腳。 “圣上,您腳冷,臣擔憂您受不住,”他慢條斯理,“臣給您捂捂腳,捂熱乎了,臣自然就給您放開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改下bug,軍政為樞密院和政事堂分擔,前文略了政事堂 1科舉資料來自查詢百度加自己整合。 第19章 光著的那只腳被一個男人握住,還被握得結結實實,這怪異的感覺讓顧元白瞬間沉了臉色,他想抽出腳,卻抵不過薛遠的勁道。 薛遠這完全就是故意的。 顧元白抬起另外一只還穿著龍靴的腳,猛力踹上了薛遠,但薛遠已經有所防備,他老老實實地挨下了這一腳,還撩起眼皮,朝著顧元白輕松一笑。 “給朕……”霧水順著呼吸進入喉嚨,嗆得顧元白一個勁的咳嗽。薛遠手里握著的腳也跟著他的咳嗽在抖動,圣上咳嗽得厲害,但薛遠卻好整以暇地將另外一只龍靴褪下,扔下錦襪,圣上的另一只精致腳踝也入了他的手掌之中。 田福生早就不在這里,這里也沒有別人。薛遠看著咳得眼睛都紅了的小皇帝,看著自己把控住小皇帝的雙腳以至于讓他動彈不得,有一股奇異的滿足心態升起。這里沒有別人,而小皇帝一個人明顯抵不過身強體壯的薛遠。薛遠咧開笑,幾乎有種自己在欺負這個皇帝的感覺。 咳嗽聲漸漸停了,胸口起伏,顧元白的眼神越來越冷靜,等他平復了呼吸之后,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很好,薛遠?!?/br> 是那日罰了薛遠時說的一句話。 薛遠笑容不停,他故意劃過皇帝的腳心,緩聲道:“臣怕圣上受了寒,乃是一片忠心?!?/br> “忠心,”顧元白點了點頭,唇角冷笑,下一刻就高聲道,“來人?!?/br> 殿中忽的闖進了數十名侍衛,帶頭的正是侍衛長。他快步走到顧元白跟前,沉聲道:“臣在?!?/br> 顧元白要從薛遠手里抽出腳,但這個時候了薛遠都還敢不松手,顧元白都要氣笑了,“給朕放開你的手?!?/br> 薛遠這才笑瞇瞇地松開了手。 圣上赤腳走到了池邊,轉身冷眼看著面上帶笑的薛遠,“將他扔下水?!?/br> 侍衛們未曾有分毫的停頓,下一瞬就動了起來,他們將薛遠扔到了水里,其中又有四個人跳下了池子里,按住薛遠防止著他逃竄。 薛遠分毫不掙扎,還直直地看著顧元白,就跟在期待顧元白能做什么一樣。 顧元白能做的事情多了。 未來攝政王被壓著頭沉在水中,直到呼吸不過來氣才被猛得扯了起來。來回數次,殿中只聽得水流激烈晃動的聲音,薛遠頭上的發束散開,呼吸粗重,直到顧元白覺得夠了,才讓人停了下來。 顧元白走到池邊坐下,緩緩道:“薛遠,舒服嗎?” “舒服,”薛遠呼呼喘著粗氣,他雙眼泛著紅血絲,嘴角一扯,“圣上泡過的浴湯,臣自然覺得舒服?!?/br> 顧元白臉色一沉,薛遠就是來故意惡心他的。 薛遠當然是故意惡心他的,摸了他一下腳就這么生氣,都是男人摸一下怎么了?他薛遠也不喜歡男人行嗎? 小皇帝不喜歡被人摸,偏偏他薛遠也忍不了氣。 侍衛們臉色怒火重重,壓著薛遠的力道加重,薛遠一聲不吭,只是偶爾看著周圍四個侍衛的眼神陰沉的嚇人。 顧元白臉色不好看地道:“放開他?!?/br> 四個侍衛不情愿地放開了薛遠,薛遠在水中站直,浴池中的水也只到他的胯部,他揉著手腕,露出一個獠牙陰惻的笑容來。 “圣上,”他好聲好氣地道,“臣伺候著您泡泉?” “滾吧,”顧元白道,“去外頭跪著,給朕的一池泉水賠罪?!?/br> 他被埋在池子里,好幾次都喘不上來氣了,結果還要跟這個池子賠罪。 薛遠抬步走出池子,跟著侍衛們一起往外走去。這座殿是皇上泡泉用的,自然不止一個泉池,快要出了這道門時,薛遠趁著拐角的間隙余光一瞥,就看到小皇帝起身往另一處走的畫面。 地上的水漬跟了小皇帝一路,小皇帝還是赤腳,玉一般的腳比地上的白玉料還要干凈。薛遠也拖著一身的水,他想,小皇帝身體這么病弱,又是薄衣又是赤腳,會不會生了??? 薛遠沒忍住笑了。 人哪能這么弱呢? * 等顧元白從殿中出來之后,他已經換上了干凈整潔的一身里衣。 其他衣服被各位宮侍拿在手里,等他出了殿就一一為他穿上,宮女為他拭去發上水珠,道:“圣上,新科進士已經夸完官了,街上熱鬧得很呢?!?/br> “今日是新科進士們的好日子,”顧元白微微一笑,“金榜題名,開心是應該的?!?/br> 朝廷每次會試后都會花很多的錢,就是為了給新科進士一個夢一般的金榜題名日,朝廷越是弄得場面大名聲響,天下讀書人就會越向往科舉。 顧元白對這種場面樂見其成,“過兩年武舉來臨時,到時候會更熱鬧?!?/br> 大恒朝的武舉是五年一次,選拔的武舉生同新科進士有著相同的待遇。武舉出來的學子并不單單只考個人軍技能力和體力,還需要熟讀兵書,熟識不同的地理形勢,還需要考沙盤推攻、安營扎寨、棧道糧食、奇襲防攻等各種問題。 朝廷現在想要有什么大動作,還是會被國庫限制,但最好的糧草銀錢都緊著大恒的士兵,步兵粗糧加干餅,頓頓都能飽腹,重步兵和騎兵偶爾還能吃到葷腥。但這樣還不夠,要想讓大恒的士兵各個孔武有力、高大健壯,必有的rou食和水果也要補充得上。 這個冬天,顧元白原本是打算趁著邊關游牧民族缺糧少油的時候開放邊關互市,去打通少數民族中養牛馬的流通渠道,用低價的銀錢買下好畜生,然后一部分高價販賣到大恒富庶之地,一部分留作軍餉養兵養馬,給他們加一加油葷。 但他的一個風寒卻生生將這個冬日給拖了下去,只能等待下一個機會。 顧元白看重兵,愿意花錢養兵,大恒的士兵當然也知道。這個冬日還未到,秋中就有圣上發下來的冬衣。餉銀從來不曾拖欠,按月分餉,士兵主動去領,必定將餉銀分到每一個人手里。軍中設有監管處,以防有人囊中吞私或者欺壓兵人,分發餉銀的時候,高層將領無論風雨都要親自坐鎮。 安插在軍中的監察處的人也很上道,他們早就將顧元白的洗腦教育深深刻在了腦子里,并毫不松懈地同周圍的軍友安利著圣上的一片厚待士兵之心。 光發餉銀這回事,雖然顧元白不能現身在一旁,但是士兵們心里記著的嘴里念叨的都是“圣上仁德”,他們覺得自己是為圣上打仗,而不是為了將軍打仗。不管那些將軍都尉怎么想,反正監察處的人都為此感到驕傲和斗志滿滿。 就因為圣上優待他們,他們才更有干勁。宮中的禁軍也是勤勤懇懇、半分不敢松懈。上次處置了幾個被李煥忽悠住的禁軍時,宮里的兵比顧元白還要生氣。 薛遠不是第一次進宮,但還是第一次和宮中的侍衛們近距離接觸。他們一走到殿外,那些侍衛們就用沉沉的目光瞪著他,似乎恨不得就地就殺了薛遠。 比護主的狗還夸張。 張緒侍衛長冷聲道:“薛公子既然進了宮,成了圣上的守衛,那就要以圣上為主。圣上的想法就是我等的目標,圣上的命令就是我等存在的意義?!?/br> 薛遠一身濕漉,濕透了侍衛服緊貼他強健有力的身軀,他的肌rou中積蓄的力量不輸這些侍衛,整個人好像蓄勢待發的野狼,尋找著暴起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