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帝王掌中嬌_296
“他平日里也不常來……不來便不來吧?!绷和蹼S意點頭,又補充道,“對了,去庫房里尋些好的補藥,送去王府。畢竟是朕親手賜的婚,面子上,總不能太難看?!?/br> “陛下不說,奴才也得備著,方才已經遣人去庫房尋人參了?!?/br> “嗯?”梁王驚詫地撩起眼皮,“你倒是機靈?!?/br> 長忠垂著頭,奉承道:“奴才跟隨陛下多年,知道陛下行事,故而自作主張,還請陛下降罪?!?/br> “你做得很好?!绷和醪唤橐獾負u頭,“要是不給王府送些補品,世人定議論紛紛,說朕是涼薄之輩……對了,鎮國侯那邊,可有什么異動?” “這……”長忠遲疑道,“鎮國侯向來寶貝自己的獨子,若是得到消息,怕是要與王爺拼命??!” 梁王多年來,被鎮國侯折騰的頭暈腦脹,如今聽他煩憂,心里兀地生起一絲暢快:“不必理會,讓他們自己去鬧,朕可不趟這趟渾水?!?/br> 再者,梁王巴不得夏朝生病死在王府。 如此一來,鎮國侯和穆如歸之間,就是再也無法調解的血海深仇。 事實上,夏榮山聽聞坊間傳言,不僅暴跳如雷,還慌了神。 堂堂一國鎮國侯,躲在夫人屋中,攥著夏朝生出嫁前留在府中的一柄長弓,面色刷白:“夫……夫夫夫人,生兒……生兒會不會真的不好了?” 裴夫人端坐在榻上,不動如山:“侯爺,你怎么這般沉不住氣?” “那是本侯的兒子!”夏榮山猛地抬高嗓音,對上夫人的目光,又瞬間蔫回去,“夫人也知,生兒……生兒身子骨不好,在侯府中時,就病懨懨的,如今……如今到了王府……夫人也知,那王爺就是個不懂情情愛愛的粗人,如何能照顧得好我們的生兒?” 裴夫人冷笑不已:“不懂情情愛愛的粗人?侯爺,這話是說你自己呢,還是說王爺呢?” 夏榮山一時語塞,繼續擺弄起懷里的長弓,嘴里嘟嘟囔囔:“我的生兒啊……我的生兒真是命苦!” “侯爺!”裴夫人忍無可忍,起身走過去,將長弓奪走,“若生兒真有事,王爺豈會不告知侯府?就算王爺當真不愿告知侯府,生兒身邊的夏花也該回來,與我們說清楚真相?!?/br> 夏榮山猶如醍醐灌頂,恍然醒悟:“是啊,理當如此?!?/br> 裴夫人取出帕子,細細擦拭起長弓:“侯爺在上京城中多年,當知流言蜚語害人,更甚刀光劍影。生兒多咳嗽一聲,面色多蒼白一分,皆會被有心人視為不祥之兆?!?/br> “……你我夫妻二人,皆是生兒的后盾,若他在王府中不如意,尚且還有退路可走,可若我們都亂了陣腳,生兒在王府中要如何自處?”鎮國侯夏榮山被夫人教訓得服服帖帖,安心用了晚膳,但等到夜深,依舊在榻上輾轉反側,似乎閉上眼睛,就能瞧見夏朝生奄奄一息的模樣。 裴夫人躺在夏榮山身旁,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她自然知道夫君的擔憂,卻說不出更多安慰的話。 她為人母,只會和夫君一樣擔憂。 “罷了罷了?!迸岱蛉吮犻_眼睛,無奈地拉住了夏榮山的衣袖,“明日,你我夫妻二人,去王府走一趟吧?!?/br> 夏榮山豁然睜開雙眼:“夫人不怕流言……” “他們要說,就讓他們胡說去?!迸岱蛉溯p哼道,“難不成我的生兒,還能被他們念死不成?” “夫人不要說那個字,晦氣?!迸岱蛉丝嗫谄判牡卣f了那么長一句話,夏榮山卻只在意其中的一個字,甚至慌忙捂住了裴夫人的嘴,“快呸三聲?!?/br> 裴夫人:“……” 裴夫人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轉身睡覺去了。 夏榮山又兀自在榻上烙了會兒餅,待天方將明,立刻爬起來,匆匆忙忙喚醒裴夫人,直奔著王府去了。 這日,夏朝生也醒得早。 他因為腹中的孩子,胃口變化得快,前日還能喝兩口雞湯,后一日就連雞湯的味道也聞不了。 不過,他今天睜開眼睛,覺得自己可以吃兩塊甜糕。 夏朝生心里想著,身子也動起來。 他窸窸窣窣地鉆出錦被,見穆如歸雙目緊閉,不由停下來,好奇地打量著九叔的睡顏。 穆如歸和夏朝生不同,睡著了不會胡亂扭動,連手都規規矩矩地放在身前,儼然一副泰山崩于眼前,亦巍然不動的姿態。 他冷眼瞧了片刻,伸手捏住了九叔的鼻子。 穆如歸:“……” 穆如歸自然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