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帝王掌中嬌_17
夏朝生想起當初穆如期看他第一眼,就哭著要梁王指他做伴讀的場面,冷笑出聲。 他早該想到,穆如期看中的只有他這張臉罷。 不,準確來說,只有這雙眼睛。 這雙眼睛很像…… “小侯爺?”秋蟬見夏朝生盯著鏡子發呆,嚇了一跳,以為他因病重憔悴而心生苦悶,連忙望向夏花,寄希望于夏花能轉移自家主子的注意力,卻見夏花望著窗戶,神游天外,不由詫異道,“你想什么呢?” 夏花回過神,先將夏朝生扶到床邊,再跪在榻前,猶豫道:“小侯爺……” 夏朝生端起茶碗,潤了潤嗓子:“但說無妨?!?/br> 夏花咬了咬唇,在秋蟬擔憂的目光里,硬著頭皮問:“小侯爺,聽說,金吾衛昨日一直在侯府前徘徊?!?/br> “是嗎?”夏朝生微怔,繼而失笑,“你們扶我去瞧瞧吧?!?/br> 大梁的金吾衛只聽從歷代帝王和太子的命令。 侯府前的金吾衛是誰的手筆呢? 若是梁王,那么說明,他的抗婚已經讓陛下極其不滿。 若是穆如期……隨他去罷! “小侯爺,屋外風大……” “就一會兒,不礙事?!彼驍嗲锵s絮絮叨叨的叮囑,轉身望著夏花,“我穿厚一點就是了?!?/br> 與其看金吾衛,他寧愿去見日日往侯府送棺材的黑七。 兩個侍女不知他心中所想,如臨大敵,一人給手爐加炭,一人替夏朝生系上石榴紅的披風。 他無奈地站在屋里,任由夏花和秋蟬折騰,等真的出門,天邊已墜上了綾羅綢緞般絢爛的晚霞。 夏朝生心里焦急,腳步也就快了起來。 可等在偏門前的不是黑七,也不是金吾衛,而是幾張熟悉的面孔。 他的神情陡然轉冷,扶著夏花的手微微一抖。 夏花的腳步不易察覺地頓住,雖不知他意欲何為,卻不等那幾個人湊上來,就焦急地撲到夏朝生面前,裝模作樣地哭喊:“小侯爺,您怎么走幾步路就吐血了?” 穆如期派來的人聞言,具是怔住,互相交換了眼神,最后由一人目光閃爍地湊上來:“小侯爺,您……可記得我們?” 夏朝生地抓住夏花遞來的帕子,捂著唇,不答話,就一個勁兒咳嗽。 咳得那叫一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連剛走到街角的黑七都嚇了一跳。 黑七勒緊韁繩,惶惶翻身下馬,轉身直挺挺地跪下:“王爺,我往侯府送的都是上好的棺材,可……可小侯爺的身子……” “起來吧?!蹦氯鐨w的目光落在侯府的偏門上,青灰色的檐角下露出了石榴紅的披風,裹在披風后的人,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穆如歸自嘲一笑:“與你無關?!?/br> 他認得那幾個和夏朝生說話的人。 那是太子心腹。 所以他也知道,夏朝生心慟咳血,是為了誰。 夏朝生咳得差點背過氣去。 他雖是裝模作樣,到底大病初愈,咳到最后,軟綿綿地倚在夏花身前,把穆如期的心腹嚇了個半死。 他們都見過未生病的夏朝生。 那個愛穿紅衣,愛騎烈馬,成日風風火火地往返侯府與東宮,明麗張揚的少年郎,居然成了這副模樣——瘦骨嶙峋,面色青白,長長的睫毛宛若蝴蝶的羽翼,禁不起初冬微寒的風輕輕一吹。 偏門前眾人心里齊齊打了個突,語氣不由自主放輕,生怕驚著病歪歪的夏朝生。 “小侯爺,太子殿下盡力了。您是不知道??!您病倒后,太子殿下日日夜夜在金鑾殿前跪著……” “是啊,小侯爺,太子殿下為了您,寧愿觸犯天威!本來陛下都松了口,可誰知道……誰知道九王爺回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