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帝王掌中嬌_10
“娘?!毕某椭锏臓幊澈韧炅怂?,將藥碗遞給候在一旁的夏花,“您且去歇歇,哭出病就不好了?!?/br> 裴夫人一愣,被他哄得感動之余,更不敢離開。 她小心翼翼地望著夏朝生的眼睛:“生兒,你和娘說實話,你是不是還想去金鑾殿前跪著?” 夏朝生病倒前,不是沒用過這般借口,逃出侯府和太子私會,所以裴夫人不敢信他的話。 “娘……”夏朝生本想搖頭,對上他娘懷疑的目光,又換了個說法:“我就是想去,身子也不允許?!?/br> 邊說,邊以拳抵口,不住地咳嗽。 夏榮山和裴夫人的神情微微一松。 無論是什么緣由,不去便好。 “生兒不必擔心,宮中派的太醫近日都住在侯府?!迸岱蛉诵奶鄣孛n白瘦削的面頰,柔聲哄道,“等你身子骨好了,娘陪你去騎馬,好不好?” 夏朝生鼻尖一酸,紅著眼睛握住裴夫人的手:“好?!?/br> 裴夫人再次將帕子按在眼角,擦去溢出的淚,然后拽著明顯還有話要說的鎮國侯,離開了夏朝生的臥房。 灰色的流金紗無風自動,夏朝生勉強撐起上半身,仰頭去看墻角那扇描金的雕花紅木窗。 裴夫人淡藍色的衣角匆匆拂過,宛若一只徐徐合攏雙翼的蝶。 他雖聽不見裴夫人的話語,卻能想象得出,他娘定是在捏他爹的耳朵,嘀咕個不休,也自然想象得出,他爹第無數次放下顏面,摟著他娘溫聲求饒。 相似的場景,夏朝生從小到大看了無數次,便以為世間夫妻都是這般恩愛,直到遇到穆如期,直到嫁入東宮,直到發現自己不過是一個替身…… 他在鳳棲宮內熬碎了滿身傲骨,方知自己期盼的情愛于旁人而言,都是水中月,鏡中花,就算真的存在,也不及權勢的萬分之一。 他的指甲驟然摳進掌心,唇角笑意淡去。 “夏花?!毕某衼砹俗弦碌氖膛?。 夏花是侯府內的家生子,自幼侍奉在夏朝生身邊,是他最信任的侍女。 “小侯爺?!毕幕ㄑ曔M屋,畢恭畢敬地跪在榻前,雙目低垂,“您有什么吩咐?” 夏朝生喘了口氣,纖細修長的手指在被子上滑動了兩下,夏花已經遞上來一個溫暖的手爐。 他驚訝地接過:“還未入冬,怎么把手爐找出來了?” “原不過放在庫房,奴婢瞧見,就拿來了?!毕幕ù鸬蔑w快,“小侯爺前幾日淋了雨,身體里的寒氣尚未全清,此時捧著手爐正好?!?/br> 夏朝生抿唇不語。 他畏寒,不僅僅是因為淋了雨,寒氣入骨,更是因為吃下了改變體質的藥丸,變成了病秧子。 而放在庫房中的手爐,未到冬天,必定是被收在最里面的。夏花此時能將手爐遞到他懷里,想來已經在庫房中翻找了幾日,在他尚未蘇醒時,就準備好了一切,以防萬一。 夏朝生沒有揭穿夏花善意的謊言,他微微一笑:“多謝?!?/br> 夏花神情微變,跪拜在地,行了大禮:“奴婢不求小侯爺回心轉意,只求小侯爺以自身身體為重,以侯爺夫人為重,不要再去做那傷己傷人之事了!” 夏花不提“太子”,卻又字字句句都提到了“太子”。 夏朝生鴉羽似的睫毛微顫,輕輕吸了一口氣:“你說的,我都明白?!?/br> 夏花當他敷衍,急急抬頭,兩行清淚順著面頰滾落:“小侯爺,奴婢……” “我真的明白?!毕某眯Φ厣焓?,拍了拍她的肩膀,“幫我去府前瞧瞧?!?/br> “府前?”夏花微怔,不明白他的意思。 夏朝生抱著手爐,吐出一口氣:“九……九王爺往咱們府前送了東西,不論是什么,總歸是一片心意,你且代我去瞧瞧?!?/br> 夏花眼里閃過驚訝的光,知道夏朝生此舉,代表著侯府對賜婚的態度,當即從地上爬起來:“奴婢這就去看!” 與此同時,走出侯府的夏榮山,生生被撲面而來的黑壓壓的棺材氣白了臉。 偏偏九王爺的心腹黑七,背著一口棺材湊上來,笑得人畜無害:“給侯爺請安啦?!?/br> 夏榮山一個倒栽蔥,攙著身旁小廝的手,才不至于跌坐在地:“你們王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