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帝王掌中嬌_7
寒風忽至,秋雨瀟瀟。 漆黑的鎧甲上籠著暗紅色的光,細看,連馬蹄丁上都凝固著干涸的血跡。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九王爺回來了”,街上百姓如鳥獸般四散奔逃。 九王爺穆如歸,是當今天子的幼弟。 他九歲被賜了封地,十二歲上戰場,屢戰屢勝,傳回上京的名聲卻差得離譜。 有人說他虐殺戰俘,有人說他暴虐成性。 還有人說,某年某月某天,他寄回上京,獻給圣上的戰利品,是一盞血淋淋的人皮燈籠和一副掛著rou沫的人骨筏子。 于是連他手下戰功赫赫的玄甲鐵騎,都成了惡鬼的象征。 玄甲鐵騎在上京城內緩緩而行,明明是得勝歸朝,迎接他們的卻是一座空城。 “王爺?!毙性陉犖樽钋傲?,身披玄甲的少年不滿地勒緊韁繩,掀開黑色面甲,輕聲嘟囔,“您瞧瞧,一上京的膽小鬼?!?/br> 被他稱為王爺的男人同樣身披黑甲,只不過臉上覆著金色面甲,肩頭墜著猩紅色的披風,背后還比旁人多了一桿長/槍。 紅纓銀槍直指蒼穹,斑斑血跡凝固在槍身上。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將面具掀開,露出來一雙漆黑深邃,狼似的眼睛。 他身上仿佛流淌有稀薄的狄人血脈,鼻如峰,唇似刃,左眉還有一道尚未愈合的猙獰傷疤。 穆如歸半瞇著眼睛,視線沒有焦距,又像是將身邊一切納入了眼底。 他冷冷道:“黑七,慎言?!?/br> 被稱作“黑七”的少年撇了撇嘴,重新戴上面具,策馬回到了隊伍前列。 但他很快又回來了,語氣驚慌:“王爺,我看見有人往鎮國侯府里抬棺材!” 回應黑七的,是戰馬的嘶鳴。 剛剛還無動于衷的穆如歸,瞬間化為黑色的閃電,在上京空無一人的街道上策馬狂奔。 “唉,王爺……”黑七眨了眨眼,喃喃自語,“人家又不想嫁給你,急有什么用?” 但他也只敢在穆如歸不在的時候抱怨,抱怨完,揮起馬鞭追了上去。 細雨紛紛,鎮國侯府前門口羅雀,唯有半開的偏門內傳來些人聲。 “金絲楠木的?” “是了,還是雙層的?!?/br> “那個呢?” “梨花木的!” 穆如歸在鎮國侯府前勒緊韁繩,循聲望去,只見偏門內橫七豎八地排著各式各樣的棺材,亦然一個大型棺材鋪! “這……”緊隨而來的黑七見狀,吃驚地瞪圓了眼睛,“侯府被滅門了?” “住口!”穆如歸眉頭緊鎖,漆黑的瞳孔里風雨欲來,“去問?!?/br> 黑七吐了吐舌頭,策馬過去,掀開面甲,同鎮國侯府門前的下人打聽消息:“這是在做什么?” 下人不耐煩地轉身,瞧見黑七身上的玄甲,以及不遠處的九王爺,臉色變了又變。 全上京的人都知道,鎮國侯府的小侯爺被指給九王爺后,在金鑾殿前跪去了半條命,太醫都束手無策,只能用棺材沖喜。 如今害小侯爺病倒的“罪魁禍首”跑來問,侯府為什么要棺材……這不是在傷口上撒鹽嗎? 下人先行大禮,跪拜在地,然后憤然大呼:“我家小侯爺重病不起,太醫說要用壽材沖喜,方可保命!” 言罷,紅著眼眶關上了偏房的門。 黑七吃了個閉門羹,摸著鼻子回到穆如歸身邊:“王爺……” “走?!蹦氯鐨w不給他任何說話的機會,騎馬離去的方向卻不是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