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布衣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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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兩個女孩子說得有道理,我現在去跟陸厚德掰扯,的確有些出師無名,我憑什人家爹掰扯呀? 我吩咐小橋未久,帶上兩個侍衛換上便裝去醫院看著,如果陸秀雯出現什么狀況,一定要馬上通知我。 小橋未久應聲出去了。 玫瑰拿出一張紅色的請柬遞給我。 玫瑰說:“文哥,這是天衛市商業總協會三十周年慶祝大會,這是總協會給咱們凱旋集團發的請柬,咱們想在天衛市商業立足,就必須得和這些人打交道,這是必要的應酬,咱們必須得去?!?/br> 我懶懶地說道:“你代表我去應酬一下就行了,我這幾天沒心思管那些扯淡的事?!?/br> 玫瑰勸道:“文哥,這次參會的幾乎全是天衛市以及附近省市的許多商界頭面大人物,還有一些衙門里的人也會參與。 咱們凱旋集團在天衛市的根基不深,有必要和這些前輩交往一下,這對我們以后的業務開始是非常有好處的,人家請的是你,我去不合適,這恐怕有輕視商業總協會的意思,我們沒必要得罪人?!?/br> “我最不喜歡和那些人虛頭八腦所謂上流社會的扯談,太無聊了?!?/br> 玫瑰笑著說:“沒辦法,現在咱們得跟人家做生意,無聊也得去,要不這樣吧,我陪你去,如果有什么無聊的應酬,我來協助你好了?!?/br> 聽玫瑰這么說,我只好答應了。 玫瑰在這方面是行家,不管什么樣的人物,她都能游刃有余地予以應酬,她是一個天生的外交家、女商人。 慶祝大會是在總協會大廈召開的。 那天我去的時候有點晚了,只見大廈樓下站滿了人,全是天衛市商業界的頂級大人物,有的人我認識,有的人我不認識。 他們都站在門口,有幾個人不斷地看表,似乎在等什么重要的大人物。 我只得和玫瑰站在門口等。 過了一會兒,就聽見有人喊:“來了,來了!” 我隨著眾人的目光向遠處望去,只見從外面開來二百多輛一模一樣的同款奔馳車。 奔馳車并沒有什么稀罕的,可是同時有二百多輛一模一樣的同款車而且一直出現,就有些稀罕了。 那兩百多輛車把整個總協會大院都填滿了,還沒有填完,其余的車都停在外面的整條街上。 不得不說,這個車隊十分得氣派。 在二百多輛奔馳車的中間是一輛銀光閃閃的頂級勞斯萊斯車。 這輛頂級勞斯萊斯車,在四輛奔馳車的護衛下慢慢地來到我們的面前停下了。 司機跑下來恭恭敬敬地打開車門,從車里先后出來一老一少兩個人。 那個老者,六七十歲的樣子,梳得整整齊齊發著亮光的大背頭,兩眼爍爍放射著攝人的精光。 身上穿一衣黑紅色的唐裝,手上竟然盤著兩顆綠瑩瑩的夜明珠。 只見他穩步前行,昂首挺胸,意氣風發,不可一世,渾身上下散發著有一種泰山壓頂,獨我無王的桀驁氣勢,讓人看了會有一種很沉重的壓抑感。 我從來沒見過這個人,可是看他走到那些大人物面前,大人物們恭恭敬敬地向他行禮,就像百姓覲見帝王的樣子,就知道這位老者非常同小可。 我小聲地問站在我旁邊的玫瑰,“這個人是誰呀,怎么這么牛氣?” 玫瑰小聲地跟我說:“他叫黃迪生,無職無業,來路神秘,沒有人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從哪里來,可是不僅天衛市的商業大人物都對他畢恭畢敬,就是衙門里的官員們也對他敬畏三分,江湖人送了他一下‘布衣皇帝’的外號?!?/br> “皇帝?” “是的,他是剛剛進入天衛市商界的,背景深得可怕,有人說他手眼通天?!?/br> 在黃迪生的背后跟著一個高瘦的年輕人。 這個年輕人長得一副斯斯文文,頭發剪得板板正正,兩道細眉下,一對冷冷的眼睛轉來轉去,飄忽不定,嘴角勾著一抹不陰不陽的笑容,顯得很高深莫測。 等黃迪生上臺階時,他馬上沖上去扶著黃迪生,一看二者的關系就非同一般。 這個年輕人我看得有些面熟,可是一時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我問玫瑰,“這個年輕人是什么人呀,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見過,又想不起來?!?/br> “他就是林東眠的私生子周子銘?!?/br> “什么,他就是周子銘!” 我生氣得剛想沖過去教訓他,玫瑰一把拉住了我,嘴角向后面呶了呶。 我這才看見從那二百輛奔馳車里走上來六百多人。 這些人一水的黑西服,黑墨鏡,身材高大健壯,一看就是身手了得,功夫很深的人。 他們排得整齊的隊列浩浩蕩蕩地跟在黃迪生和周子銘的后面,顯然,這些人是黃迪生的侍從。 沒想到這個老家伙竟然帶著這么多侍從。 玫瑰小聲地說:“文哥,黃迪生是周子銘的干爺爺,現在人家有這么多人,小不忍,則亂大謀,今天不是咱們報仇的時候?!?/br> 旁邊有幾個我不認識的人小聲地議論。 “我說,現在那個什么狗屁胡大帥恐怕是有大麻煩了,瞧見沒有,周子銘把他干爺爺都請來對付他了?!?/br> 另一個人說:“是啊,這回可有熱鬧看了?!?/br> 那些有頭有腦的大人物簇擁著黃迪生往里走,后面的人跟著往里走。 走進大會場,一個官員模樣的人非??蜌庖S迪生上了主臺,恭恭敬敬地請黃迪生坐在首席之位。 黃迪生也沒客氣,大馬金馬,不可一世地坐下,其它人才落座兩旁。 大會開始。 幾個官員致辭,接著是幾個總協會的理事致辭。 下面不時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我和玫瑰坐下臺下的最后面一排座位上,有幾個空位置。 過了一會兒,一個人悄悄地坐在我左邊的一個空座兒上,我扭臉一看,這個人竟然是陸厚德。 他有些不自然地沖我點了下頭,“小胡,你也受邀來開會了?” 我淡淡地答道:“是啊?!?/br> 接上來,陸厚德沒再說話。 不過,我看出來他有什么話要對我說,而且是非常重要的話,但是礙于他的身份,他似乎是不便主動向我提起。 我問他,“雯雯還好吧?” 他怔了一下,馬上說:“雯雯現在很不好,我正為這事兒想找你呢,沒想到今天這么巧在這兒遇上了?!?/br> 我知道,他是故意這么說,也是故意在這里和我坐在一起的。 我急忙問:“怎么個不好法?” “雯雯以前還偶爾會睜開眼睛,對一些聲音還有點反應,現在一點反應也沒服,昨天我請醫生給她進行了全面復查,醫生告訴我,她現在的情況很不好,弄不好就會……就會永遠地離開我?!?/br> 聽他這么說,一股怒火一下撞了上來。 我生氣地吼道:“雯雯弄成今天這個樣子,還得多虧你這個當爹的,我問你,是不是你不讓董神醫給雯雯治療,請了一些歪嘴和尚瞎念經?” 陸厚德尷尬地說:“是,是我,可是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呀,我天天看著那個董神醫給雯雯治病,就是不見好轉,我就找了幾個外國專家來給雯雯看病,沒想到……沒想到弄到今天這個地步?!?/br> 說到這里,他徹底地放下了架子,眼淚汪汪,帶著哀求的口吻說道:“小胡呀,我知道以前都是我的不對,我不應該……我求求你,能不能讓董神醫回來繼續給雯雯治病,經過這次的事,我算是明白了,只有董神醫可以治雯雯的病?!?/br> 我生氣地說:“你說想讓人家治病就讓人家治病,你不知道董神醫是什么人呀,你自己弄到如此田地,再找人家,人家會來嗎?” “是是是,我知道,可是……小胡,如果董神醫不來,我真怕雯雯她會永遠地離開我,我這么大年紀了,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我知道你們以前的感情非常好,而且你也一直替雯雯付醫療費用,現在能請董神醫出山也只有你一個人了?!?/br> 說到這里,他老淚縱橫,“小胡呀,我陸厚德這輩子幾乎就沒有求過人,現在我求求你,幫幫雯雯,幫幫我吧,實在不行,我給你跪下了?!?/br> 說著陸厚德站起來就要給我下跪,我不得不攔住了他。 就算陸厚德不求我,我也會不惜一切代價救陸秀雯的。 我冷冷地說:“行了,你怎么說也是宗師級的大人物,別在這兒哭嘰尿相的,董神醫的事,你替你辦了就是了?!?/br> 陸厚德掏出手絹抹了抹眼淚,“謝謝你了,小胡,真得謝謝你了?!?/br> 無聊的會議還在繼續進行。 因為陸秀雯的事,我心情煩躁,坐立不安,我一下站起來,喊了聲,“玫瑰,我們走?!?/br> 我和玫瑰離開會場往外走,剛走了幾步,迎面遇上周子銘帶著七八個保鏢向這邊走過來。 我快步走過去,攔住了他的去路。 周子銘身后的幾個保鏢馬上圍了過來。 周子銘優雅地向他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下,然后如沐春風地看著我問:“這位先生,你為什么要攔著我的路呀?” 我冷冷地說:“周子銘,你不認識我嗎?” 周子銘故作恣態地上下打量了我幾眼,搖搖頭,“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請問閣下是?” “胡凱文!”我咬牙切齒地說。 他馬上笑了一下,“原來是胡大帥呀,久仰久仰,失敬失敬。胡大帥找我有什么事呀?” “我和你有一筆賬沒算清楚,我今天要和你把這筆賬給算清楚了?!?/br> 他慢慢地收斂了臉上虛偽的笑容,“胡大帥,你是不是搞錯了,咱們今天是第一次見面,從來沒有什么生意來往,我有什么賬要跟你算呀?” “皇宮夜總會三條人命的那筆賬呀,這才過去幾天呀,你就不記得了?!?/br> 他的臉徹底冷了下來,“胡造型,恐怕你是真得搞錯了,什么皇宮夜總會三條命,我完全聽不懂你要講什么,對不起,我還有事,再會?!?/br> 他抬腿就要走。 我一把拉住了他,“怎么著,不把賬算清楚了就想走,沒那么容易!” 周子銘身后的七八個保鏢馬上沖了過來,就要跟我動手。 我冷冷地掃了他們一起,“怎么著,想打群架呀,你們是那把手嗎?” 說著,我慢慢地把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露出身上我在戰場上留下的一道道猙獰恐怖的傷痕。 我幾經歷險,歷經大戰,身上的傷痕密集到令人恐懼的程度。 那些保鏢們看到我這場傷,一個個臉上都露出懼怕的神色。 我重新穿上衣服,冷冷地對他們說:“我告訴你們,老子曾經只身獨斗十幾個兵王,就你們這些爛土豆、臭鳥蛋給老子塞牙縫兒都不夠,你們也是有爹娘的,我不想讓你們的爹娘白發人送黑發人,所以,你們還是全部退下,讓我和這個王八蛋把賬算清楚了?!?/br> 說著,我上前揪住周子銘就狠狠給了他幾巴掌,把這家伙打得滿臉是血,對那些保鏢大聲呼喊:“你們都啥愣在這兒干什么,老子給你們那么高的薪水,是讓你們看眼兒的嗎?” 那些保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慢慢地向我逼了過來。 就在這時,迪龍帶著二十幾個侍衛從外面跑進來,把那些保鏢圍在當中。 一場大戰眼看就要開始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對著我們大喊了一聲,“住手!” 所有人都轉過臉看。 我也轉過臉,看見剛才喊話的人竟然是楊教授。 他快步走過來,沉著臉對我喝道:“胡凱文,你想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你撒什么野?” 我指了指周子銘,憤怒地把周子銘怎么設局害我的事跟他簡單地說了一遍。 楊教授說:“如果你覺得是他設局害你,你完全可以報警,在這里弄一群人打群架算怎么回事呀?你們馬上都讓你們的人離開這里,不要胡鬧了!” 我還是不肯放棄今天這個難得的可以教訓一下周子銘,出出這些天憋在心里悶氣的機會。 我瞪著眼睛看著楊教授。 楊教授生氣地說:“胡凱文,你要是非得打,你先打我!” 我怎么可能打楊教授呢? 我大聲地喊道:“老爺子,你不要管這個閑事了?!?/br> 楊教授眼睛有一瞪,“臭小子,今天這個閑事我還非管不可了,我就不許你在這里胡鬧!” 楊教授這人一向非常護著我,我不知道他今天為什么不在我這邊,而是替周子銘解圍。 正這時,黃迪生帶著幾個隨從從里面走出來,看見楊教授,馬上走過來,熱情地伸出手,“樂康老弟,你總算來了,我剛想來門口迎接你這位貴客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