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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造船工坊一段距離之后,林禹州問李?。骸巴鯌c和梁山,你傾向于打哪里?” 李俊想都沒想,答道:“都行?!?/br> 林禹州挑眉,因著在原著中是李俊活捉了王慶的,他才有這一問,對方的回答倒是出乎他的預料?!澳潜銣蕚淦饋戆?,開春后水軍兵分兩路,一路支援鄆州,一路支援淮西?!?/br> 李俊應道:“遵命?!?/br> 林禹州揮了揮手,讓他退下去。 季盛彥瞥了一眼李俊的背影,問林禹州:“很在意他?” “我在意的是大宋水軍?!绷钟碇萃低灯思臼┮幌?,讓他收斂點兒:“我可不想看見有官員參你魅惑君上?!?/br> 季盛彥挑眉,魅惑君上,他覺得這詞挺好的。 一眼就看出季盛彥的心思了,林禹州嘆了口氣:“別想七想八了,陪我去趟錦衣衛所吧,聽說宗澤最近受理了一個從鄆城而來的案子,跟梁山扯了點兒關系?!?/br> 宗澤是北宋名將,林禹州從眾多官員名錄中將這位日后會被金人喊“宗爺爺”的抗金名將找了出來,并且讓他做了開封府錦衣衛所指揮使。 錦衣衛所緊臨著開封府衙和大宋中央錢莊,因著職能特殊,錦衣衛所門前的獅子看起來就比兩邊機構的威武,百姓也最害怕來這里。 宗澤最近很頭疼,朝廷推行政法分離,東京是首個試點地,他接手錦衣衛所時還以為會很輕松,但事實給了他一巴掌,司法機構,就沒有歇息的時候。 林禹州和季盛彥走進衛所時,宗澤正好在偏廳整理鄆城卷宗。 看見皇上,宗澤立即起身相迎。 “別行禮了?!绷钟碇莞臼┮磺耙缓笞哌M偏廳,找了個位置坐下后,他問宗澤:“鄆城的案子是怎么回事?” 宗澤答道:“報案人叫白玉喬,狀告的是鄆城縣巡捕步兵都頭雷橫,說他用枷板打死了他女兒白秀英?!?/br> 宗澤一說完,林禹州和季盛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們對視了一眼,林禹州問道:“這種事情自然要交給鄆城縣令負責,怎得將狀告到了開封?” 宗澤朝季盛彥那里看了一眼,說道:“此事還牽扯到禁軍威虎營統帥魯達?!?/br> 季盛彥眉頭微微一動,他看向宗澤,等著他接著往下說。 “據那白玉喬說,他與女兒白秀英賣藝為生,跟著商隊到鄆城縣之后,便在鄆城一間酒樓里落了腳。起初是白秀英賣藝,雷橫觀看卻不給賞錢,老頭罵了兩句,被雷橫打了一頓,魯達那時正跟雷橫一起喝酒,見狀替雷橫付了賞錢?!?/br> “那這跟他女兒的死有什么關系?”林禹州沒搞明白前后邏輯。 “雷橫打了白玉喬,白秀英將他給告了,縣令判他枷刑示眾,雷母去送飯時,跟白秀英起了沖突,白秀英打了她兩巴掌,雷橫一氣之下,掙脫枷板且用枷板當眾打死了白秀英?!?/br> 林禹州將宗澤說的情況跟原著對比了一下,除了多了個魯智深,并沒有其他改變,但魯智深就是幫雷橫付了個打賞錢而已,怎么會跟白秀英的死扯上關系呢? “雷橫帶著他母親逃了,聽說是上了梁山,那白老頭報仇無門,又覺得雷橫殺他女兒是有倚仗的,便到縣衙將那日與雷橫一起吃酒的魯達給告了,說他們都是梁山賊寇。鄆城府衙不敢受理這個案子,他就跑來東京告狀了?!?/br> 宗澤說完,林禹州便也明白了,鄆州還未推行新策,鄆城縣令手中的權利還是很大的,但白玉喬告到禁軍統領頭上,他便不敢管了。 季盛彥聽完看向林禹州:“讓楊春去鄆州接替魯智深,暫且讓他回東京?!?/br> 林禹州皺了皺眉,他覺得此事跟魯智深干系不大,遂轉頭問宗澤:“調查了嗎?” “臣已經著人下去調查了,那白玉喬說話遮遮掩掩,估計也沒有全說實話?!?/br> “本來打算將梁山盜匪一網打盡之后再在鄆州推行新政的,如今看來大可不必?!彼疂G一百單八將,七十二將在鄆城,鄆城形勢復雜,放任一天便多一天禍患,不如快刀斬亂麻,林禹州心中下了決定,“單楊春不行,韓朝陽同去?!?/br> “韓朝陽?”這個名字讓宗澤愣了一下,“可是新科榜樣有安陽神童之稱的韓朝陽?” 林禹州笑道:“是他,他是韓閣老的侄孫,本應入翰林的,可惜他一心所愿是棄筆從戎,朕便成全了他?!?/br> 宗澤愣神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大宋重文輕武,武官一直受到各方掣肘,不得重用,韓朝陽一個榜眼,放著好好的文官不當去武人堆里摻和,著實讓人費解。更何況韓家門第高,人脈甚廣,他若是做入了翰林,那便是走上了通天大道,入閣稱宰只是時日問題。 “韓朝陽去鄆城,武松赴淮西,要再給武松配一個軍師?!?/br> 林禹州看向季盛彥,軍師?禁軍里還有這樣的人才嗎? 宗澤建議道:“可以從樞密院抽調?!?/br> 林禹州和季盛彥同時搖頭,不能讓沒上過戰場甚至沒看過兵書的文官去瞎指揮,得派一個能壓制住武松暴脾氣的人跟著。 “讓李俊去吧,他指揮能力不錯,讓他跟著武松必要時能提點一二?!?/br> 這話一出,季盛彥幽幽地看了林禹州一眼。 林禹州強忍住翻白眼的沖動,接著吩咐宗澤:“這件案子宗卿費些心思,不能讓它損害禁軍的名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