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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他們拋下自己先走?林禹州思考這個方案的可行性。今天是八月初十,他一個人完全可以在八月十五之前到京城,可一個人回去要怎么跟別人解釋? “禹州,你醒了嗎?”屋外傳來李肅慶的呼喊。 林禹州套上衣服,拉開了門。 “呃……”李肅慶看著林禹州披頭散發的樣子卡了一下殼,不過天生麗質的人,任何形象都這擋不住他的魅力,李肅慶摸了摸鼻子,說道:“劉兄讓你趕快下去,他說王千戶看上你的馬了?!?/br> 這人誰?林禹州挑眉道:“等我一下?!?/br> 他的馬是在草原上抓的野馬王,馬上的鞍具是從韃靼人手里搶的,除了這匹馬王,林禹州還帶回來幾匹品相不錯的野馬,還沒到雁門關,那些野馬就被他就交給偶遇的邊軍了,只留下這匹馬王當坐騎。他除了野馬王還有駱駝王,可惜沒人看的上它。 林禹州將自己拾掇妥當,走出了房間,他剛走到樓梯口,就聽見驛站大廳有人叫囂。 “劉大人,我給你面子,你可別蹬鼻子上臉,我王千戶能看上你的馬,是你的造化?!?/br> 劉居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王千戶,這馬不是我的?!?/br> “哈哈,我知道,那個林……林什么來著,就是那個狀元的嘛,他一個文人用到著這么好的馬?這不是糟蹋好東西嗎?這樣,我這里有十兩文銀,他這馬,我買了?!?/br> “呵呵?!眲⒕颖粴庑α?,這姓王的千戶也太不要臉了,十兩銀子想買一匹好馬,做夢呢?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 “小的們,把馬給爺牽走?!?/br> 林禹州靠在樓梯欄桿上嘆了口氣,他還沒動作,就聽見驛站外傳來的慘叫聲,這些人可真天真啊,馬王是他們想牽就牽的? “千戶,那馬好生厲害,踢傷了我們好幾位弟兄?!毙×_羅的哀嚎傳到驛站大廳,王千戶氣的瞪大了眼睛,“噌”的一下拔刀就往外沖。 “啪嗒!”王千戶在驛站門口摔了個大馬哈,五體投地也就罷了,他的腦門兒還磕在門口凸起的石頭上,頓時鼓起了一個大包。 林禹州慢悠悠地下樓,他走到王千戶面前,笑呵呵地問道:“你可是花了十兩銀子買我的馬啊,抽刀做什么?” 王千戶眼冒金星,這會兒頭還是悶的,他暈暈乎乎地被小弟們扶起來,完全沒注意到林禹州說什么。 林禹州依舊笑瞇瞇:“莫不是想殺馬?那你可就虧了啊?!?/br> “關你屁事!”王千戶反應過來惡狠狠地回了句。 林禹州將王千戶手里的刀抽了過來,當著他的面將刀擰成了麻花,然后一寸一寸地將它折斷,他臉上的笑容沒變,但眼中透著一股冷幽幽的光。 王千戶被他盯著,頓時腦袋就清醒了,他哆嗦了一下,猛地往后退了好幾步。 “你……你要干什么?你知道我伯父是誰嗎?他是王……王……” “王子騰?”林禹州替他說完了。 王千戶色厲內荏地吼道:“放肆,王大人的名諱豈是你能說的?我伯父是王江,他跟王大人是連宗?!?/br> 連宗?林禹州嘴角上挑,這個他知道,劉姥姥女婿的爹跟王子騰也連了宗,這大概就叫做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王子騰發達了,稍微跟他沾親帶故的都想沾點兒光。 林禹州懶得跟這種人啰嗦,他把那十兩銀子丟到王千戶腳下,轉身招呼劉居。 “你什么意思?你敢……” “你知道金科狀元姓林,那你知道林狀元的父親是誰嗎?”劉居盯著王千戶額頭的包,這包越來越大,還發青了,他實在不想跟他糾纏,便快速說道:“他的父親是當朝二品大員,回去問問你家長輩,看看你得罪的是什么人!還不快滾!” 王千戶被劉居的氣勢嚇住了,帶著小弟灰溜溜地走了。 林禹州瞥著劉居,笑道:“我這也算是變相利用了賈家和王家的勢?” 劉居頓時尷尬了,他連連擺手:“算不上,算不上!”說完他自己也笑了起來,過了一會兒,他道:“這位王千戶有些仗勢欺人,但我聽邊軍說,他在戰場上頗為勇猛,殺敵從不退縮,而且遇到了落難的邊民也會救助一二?!?/br> “王千戶人還行,就是愛占小便宜?!斌A站的店小二見事情平息了,才提著水壺上前,他為林禹州和劉居倒了茶水,接著說道:“他娶了個兇悍的娘子,家里銀錢都被那婆娘把控著,手里沒多少錢,所以時常會干一些吃飯不給錢,喝酒不付賬的混蛋事兒?!?/br> “想花十兩銀子買我的馬,這可不是小便宜啊?!绷钟碇菪Φ?。 “大人,這是有原因的?!毙《呐d頭被挑起來了,他湊到林禹州身邊,興沖沖地講述:“你們剛才說的那位王子騰大人有一個侄女,是當朝貴妃,聽說皇上老爺特地準許她八月十五回娘家省親,這可是連皇后娘娘都沒有的待遇,她的榮寵可想而知?!?/br> 劉居憋著笑:“小二,你繼續說?!?/br> “王千戶想買大人的這匹馬,然后將他送給王子騰大人,在這樣喜慶的日子,送上這樣的好禮,也好提要求不是?” 林禹州挑眉,問道:“他想升官?” “那也不是?!毙《旱土寺曇簦骸奥犝f雁門關的邊軍有了大舉措,軍中挑選了最厲害的戰士組成了敢死隊,已經挑了好幾個韃靼據點,他們下一步就要活捉韃靼頭領,王千戶一直想進這個敢死隊,可是他老子和他大伯都不同意,所以就想了這么個方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