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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禹州挑眉,跟季盛彥對視了一眼,他瞥向穆安道:“你們自己決定,如果他倆加入,需要你們自己帶?!睅煾殿I進門,修行靠個人,他已經教完禁軍了,他們想收人,便需要自己去教導。 林禹州說完這些便跟季盛彥相攜離開了,留下一臉糾結的穆安。 陳藍恩勾結倭寇證據確鑿,其中還涉及到勾結山匪,魚rou鄉里等等,全是重罪,季庚在得到林禹州傳來的消息后,便帶著隆江端了左布政使司府。 陳藍恩雖然被捕,但一直叫囂個不停,就算從他府中搜出了兩個倭寇,就算發現他還有一房倭人小妾,他照樣不認罪,狡辯兩名倭寇是清白的東瀛商人,小妾是商人朋友贈送給他的禮物。 隆江跟他平級,沒有處置他的權利,季庚又是個不受寵的皇子,陳藍恩也不將他放在眼里,就算被抓了起來,依舊滿臉桀驁,“十皇子,隆大人,本官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三品大員,你們無旨且無緣無故地抓我,可有想過后果,本官……” “砰!”季庚一腳將陳藍恩踢翻在地,他滿臉厭惡地說道:“閉嘴吧,你要的證據就在路上,希望你看完后還能保持這種表情?!?/br> 陳藍恩吐了口血,憤恨地看向季庚。 季庚一甩衣袖,轉身對隆江說道:“隆大人,這事兒我做主了,你派人將左布政使府抄了,府中的女眷都集中關起來,那個東瀛小妾給我關入大牢?!?/br> 隆江拱手道:“是?!?/br> 季庚的行動很快,阮銘翼的行動也不慢,他第一時間控制住了邵瓏。 林禹州和季盛彥回到閔城之后,他們將所有線索集中到一起,然后分別審訊將相關人員,等把事情理順,一切明了起來,眾人這才知道陳藍恩敢如此叫囂的原因。 陳藍恩敢與倭寇合作,敢這般囂張,他最大的靠山是嘉隆帝。 在季盛彥的威壓下,陳藍恩一改囂張面孔,沒審幾句便潰不成軍,他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這其中便牽扯到嘉隆帝。 嘉隆帝一直在尋求能讓自己長生不老的方法,當他發現吃道士們煉制的藥丸無法阻止自己的衰老之后,便想起了徐福東渡為始皇帝尋長生不老藥的傳說。根據傳說,徐福最后的落腳點就在東瀛,所以他就打起了派人去東瀛尋找徐福后人的主意。 陳藍恩當時只是一位翰林院的庶吉士,因為會鉆營,會看人臉色而被嘉隆帝看重,于是他成了這個計劃的執行人,一躍成為封疆大吏,也因為受到皇帝的庇護,閔浙總督明知陳藍恩能力淺薄,貪財好色,也照樣維護于他。 陳藍恩知道自己逃不過此劫,淚流滿面道:“陛下有令,下官也無法啊,東瀛雖然是季朝的藩屬國,但是兩國隔海相望,季朝對其所知甚少,派去的人又不能明目張膽地在島上搜尋徐福后人,下官,下官就打起了倭寇的注意?!?/br> “然后就越陷越深,最終與倭寇同流合污一起劫掠季朝的百姓商人?”林禹州走到季盛彥跟前,他拿出一只花朵,放到陳藍恩面前,問道:“恐怕是你自己經受不住誘惑吧?錢財是多么美妙的事物啊。再問你一個問題,它是從哪里來的?” 陳藍恩看了那花,立即變了變臉色,他抿著嘴沉默起來。 “神仙膏在哪里加工的?”林禹州接著問。 陳藍恩低頭,他抖了兩下,依舊沒有說話。 季盛彥冷哼一聲,看向阮銘翼道:“你找兩個人混進閔城黑市看看,然后讓隆江派人將整個閔城搜一遍?!?/br> 陳藍恩哆嗦的更厲害了,臉上布滿了驚恐。 林禹州將花朵勾到手中,陳藍恩的表現,讓他心中充滿了疑慮,難不成這櫻素花的來歷不是倭寇?或者這里面還隱藏了其他事情? 暫時得不到答案,林禹州也不糾結,站回到季盛彥身邊。 將要辦的事情吩咐下去后,季盛彥帶著林禹州回到住的地方,季庚跟在他們身后。 自從知道陳藍恩與倭寇勾結的事情與嘉隆帝也有關聯之后,季庚的心情就變得異常糟糕,為了一己之私做出這種事情,這是一國之君該有的作為嗎? “季庚?!?/br> 季庚聽見季盛彥喚他,趕忙收起心思:“二哥?!?/br> “先回去休息,陳藍恩的事情交由你處理,記住,你是本國的皇子?!?/br> 季庚正了正臉色,認真道:“二哥,我明白了,一定不辜負你的囑托?!?/br> “這是季朝百姓的囑托?!币娂靖@個樣子,林禹州也不計較他坑了自己的事情,叮囑道:“神仙膏或許還隱藏了其他事情,你在調查過程中需得仔細?!?/br> 季庚點頭:“我知道了?!?/br> 林禹州跟季盛彥回房之后,季盛彥開口道:“兵部已經派人下來督領抗倭事宜了?!?/br> “誰?”林禹州坐到矮榻上,接過季盛彥為他到的茶水,喝了一口道:“季朝的水師擅長在內河水戰,在海上還是差了很多,海防需要加強?!?/br> 季盛彥點頭,他坐到林禹州身邊,就著他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這次前來的是兵部郎中堂顯?!?/br> “文官督軍?”林禹州略微思考了一下,便知曉其中的深意,這涉及到軍制變革,也算是一種新的嘗試,畢竟在季朝,文武官員分的很清楚,棄筆從戎這種事情鮮有發生。 “不論來人是誰,東南沿海的倭患必須解決,這樣我們才能將所有精力集中到北面韃靼那里,那才是季朝最大的隱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