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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是難熬的,就在宋銘即將崩潰之際,林聰興奮地沖了進來。 “大哥兒,大哥兒,你中舉啦!”林聰差點被書房的門檻給絆倒,他踉蹌了兩下,興沖沖地對林禹州喊道:“鄉試第一名,大哥兒,你以后就是解元老爺了!” “拿些銀錢賞大家,具體多少,你看著辦吧?!绷钟碇葸€算淡定,沒白吃那九天的苦,挺好。 宋銘起身問道:“林聰,我跟表兄有消息嗎?”按說解元的名字都填出來了,他們若是中舉,消息也該在解元之前出來啊。 林聰撓了撓頭,傻乎乎地說道:“差點兒忘記了,傅少爺,您是鄉試第六名,宋少爺是鄉試第二十三名,都上桂榜了!” 宋銘頭暈目眩,腿發軟,他扶著椅子坐下,感覺自己好像踩在云彩上一樣。傅爵稍微好些,但拿著書的手卻有些哆嗦。 過了好一會兒,宋銘才啞著嗓子問道:“怎么沒人給我們報信?我們一直等到現在,還以為落第了?!彼脑捳Z都帶著哭腔了,估計剛才是真傷心了。 林聰絲毫感覺不到宋銘和傅爵的情緒,大著嗓門道:“有人報信啊,我給了賞錢,把他們打發走了,就等我家大爺的中舉的消息出來,好一起來告訴你們?!?/br> 宋銘和傅爵的眼神中透著殺氣,林禹州扯了扯嘴角,林聰這個憨貨,這些話這么說出來不是找揍嗎 林聰憨,卻真不傻,他眼見宋銘和傅爵的神色不對,就屁顛屁顛地跑了,徒留兩人在那里運氣。 片刻之后,三人突然大笑起來,他們笑了好久,方才停下。 宋銘搖著頭笑說:“我們這院子現在可老值錢了,這里出了三個舉人,其中一個還是解元,可不就是傳說中的吉宅嗎?可惜禹州不缺錢,否則,只要放出風聲去,或租或賣,肯定有許多人搶著要?!?/br> 傅爵聞言也笑了,鄉試第六,這個名次超出了他的預計,這段時間金陵出了許多事情,死了罰了好多人,現今鄉試放榜,塵埃落定,這一切總算過去了。 之前院中住了三位氣質不凡的人物,院子的守備也變的異常森嚴,傅爵暗自為林禹州擔心,如今林禹州是解元,他也可略微放心,那三人的身份肯定不一般,好友既然不說,定有他的道理,他也就不問了。 傅爵的神色變化,林禹州注意到了,他也沒解釋什么,季盛彥的身份他倆以后會知道的,他提前說了,可能會讓他們多想,影響來年的會試。 林禹州中解元的消息,在金陵傳的沸沸揚揚,秦淮河畔的開始流傳這位解元的故事。 賈璉沉醉在脂粉堆里,很快也得到了這個消息,解元的表哥,這讓他很有面子,在脂粉堆里又膩歪了些時候,跟姑娘們調笑完,他便整理好衣服,起身離開。 一群漂亮姑娘手拉手,調笑著擋住了他的去路:“老爺這是想去哪兒???” “哎呀,我的姑奶奶們!”賈璉作揖討饒:“可別攔著我啦,我這是有急事呢,這些錢財你們拿著買些胭脂使,我走啦!”待賈璉撒完錢,姑娘們才放行。 賈璉趕到林禹州的居所時,林禹州正在吩咐林聰辦事,聽小廝來報,他便讓林聰先走了。 “表弟,恭喜啊?!辟Z璉對著林禹州作了一個長揖:“給解元公請安?!?/br> “表哥就別取笑我了?!绷钟碇輰①Z璉帶到南邊的會客廳,小廝立即奉上清茶。 賈璉喝了一口茶水,問林禹州:“表弟,你這家里怎么就沒個鮮亮的顏色???全是灰撲撲的?!?/br> 林禹州笑答:“父親常說,溫柔鄉是英雄冢,他讓我鄉試慎重些,故就帶了書童小廝來金陵?!?/br> “姑父也忒嚴了些?!辟Z璉沒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道完賀,便跟林禹州說道:“我后日回京,定要將表弟高中解元的消息告訴老太太,她肯定高興?!?/br> 林禹州拍了拍手,小廝抬進來幾口箱子,這是林禹州在金陵采買的。 “表哥,這是我在金陵采買的一些禮物,勞煩你帶回京,替我向長輩們問聲好?!?/br> 賈璉看了一眼幾口大箱子,接過小廝遞上來的禮單,臉上的笑容愈發明顯,“一定,一定,表弟放心,你的心意我一定帶到?!?/br> 林禹州心知賈璉的德行,他另外給了他一個小盒子,里面放了一些銀票。 賈璉假意推辭了兩下后,便從善如流地收了,帶著那幾口箱子風姿勃發地離開。 “總算打發了?!绷钟碇葑叱鰰蛷d,雖然不想跟賈府有牽扯,但是賈敏活著,這份血緣關系就剪不斷。說句難聽的話,賈家要是做了什么罪惡不赦的事情,要誅九族,他,黛玉,賈敏具在九族之內,林家免不了受牽連。 只遠離賈家,是不夠的,要想不被牽連,還得想想其他辦法。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存稿箱…… 第7章 紅樓夢一場(7) 鄉試放榜之后,便是鹿鳴宴。 這次鹿鳴宴,作為考官中地位最高的季盛彥并沒有出現,他在整個鄉試中現身的次數屈指可數。 林禹州在鹿鳴宴上隨便吃了點東西,作了幾首酸詩,跟考官還有其他舉子們敷衍著交談了幾句,便找了個角落安靜地呆著,等宴會結束。 林禹州有天賦,有能力,且背景深厚,他不與人交流,其他人也不敢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