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頁
趙奇秋神情詭異的看向一旁安安靜靜宛如死物的青川傘,對裝作聽不見的鮮明樓道:“讓他進來吧?!?/br> 鮮明樓眉頭挑了挑,仿佛在問你確定?趙奇秋長嘆一聲,將青川傘抱在了懷里,撫摸兩下道:“我來跟他談談撫養權的問題?!?/br> 秦秉書見門打開不由激動,可一看開門的是鮮明樓,登時偃旗息鼓:“你怎么還在這,沒回宿舍???” 再伸著脖子往里一瞧,兩眼頓時變成了菜刀:“姓趙的,你趕緊把老子的傘放下!”說完喊著“叛徒”,“白眼狼”大步流行的走了進來。 趙奇秋唉聲嘆氣:“既然認主了就沒辦法了,你想用傘只有等我死了,咱倆誰先死我不知道,但我覺得你可能等不到那一天?!?/br> 秦秉書一聽,頓時那個氣就別提了,當場就要發作,耳邊當啷一聲,腳邊落了個東西。 “這個給你?!?/br> 秦秉書低頭看去,靜止許久,仿佛呆住了一般,等他回過神,兩只手麻溜從地上撈起了那把散發著幽綠光澤的青銅劍,嘴里敷衍的出聲道:“什么東西???” 趙奇秋同樣敷衍的道:“這是秦王劍?!?/br> 雖然青川傘這樣的介物有價無市,但他拿出的這把古劍也可以說是世間再沒有第二把的法器了。 當秦秉書把秦王劍拿在手里,原本悄無聲息的劍也發出細微的錚鳴,讓秦秉書臉色更加不一樣,主動問道:“這東西好像也是活的?” 趙奇秋點點頭,這把劍是他從犯人那收繳上來的,這樣的老古董監獄里還有很多,只是殺氣太重,適合“吃糠咽菜”的監獄長根本不配使用,和秦秉書倒是相得益彰。 反正青川傘現在已經認了自己做主人——趙奇秋心虛的看了眼鮮明樓——按等價交換的原則,他也不能太占便宜,給秦秉書的這把秦王劍,護主差了一些,但殺敵的威力要強過青川傘,消耗的靈氣也少。 順便他終于有了個靠譜的猜想——上輩子就算秦秉書沒死,認鮮明樓做主人也是分分鐘的事??! 秦秉書臉色變了又變,他明白趙奇秋的意思,幾次想把劍狠狠摑在地上,都忍不住重新放下了胳膊,就好像那把劍是個小妖精,非常主動的吸著他的手一般,以至于最后,秦秉書非常不滿意的道:“那我就勉為其難收下了,但你可記著,青川傘是借給你的,我也不是自愿的,等你死了,你還得把它給我送回來!” 趙奇秋道:“那你要是先死,秦王劍也得還給我?!?/br> 秦秉書又一次沉默了,目光黏在自己手中的青銅劍上,又看看青川傘,似乎想到了什么慘痛的教訓,神色扭曲了一瞬,話頭一轉:“那當我沒說。我倆是以物易物,誰也不欠誰的,這把劍現在就姓秦了!” 趙奇秋和鮮明樓:“……” 秦秉書老臉一紅:“哈哈哈還是我本家果然緣分天注定……我有事先走了?!?/br> 趙奇秋:“……”秦王姓秦的嗎? 秦秉書立即施展幾次袖里乾坤試圖將秦王劍裝進去,全都以失敗告終。跟青川傘一樣,秦王劍也不愿意被他那破洞百出的乾坤術收起來。秦秉書毫不介意,直接借了趙奇秋的床單,來回裹得嚴嚴實實,抱媳婦兒似的抱走了。 下午鮮明樓又親自打發幾波記者,還以新建局的名義收繳了好幾張內存卡,這才有空閑去辦轉院,趙奇秋攔也沒攔住,又是一番折騰,等悄無聲息轉了院,鮮明樓這才說要回學校換身衣服。從療養院出來到現在,應付記者又應付局里派來的一波波人員,他就沒離開過趙奇秋左右。 “你老實在宿舍休息吧,”趙奇秋今天全力開啟靈根修煉,傷勢在快速的恢復,此時趕人道:“都讓你別折騰了,我保證明天就能辦出院?!?/br> 鮮明樓不置可否,臨走前深深望了又不自覺開始發呆的趙奇秋一眼,沉默的替他合上病房門,還將傀儡留在了門外的走廊上。 趙奇秋或許表面沒有更多異常,但鮮明樓十分敏銳,早就看出,打從趙奇秋醒來,他就時不時的流露出些許焦躁。 鮮明樓到底沒問昨天被鎖在那小小的房間里,趙奇秋究竟發生了什么,怎么把自己搞成這副德性。 他要想知道,直接抓盛霜霜問問不就行了。 鮮明樓瞇了瞇眼,一言不發轉身離開。 月色剛一升起,趙奇秋生魂瞬間從身體中彈出,直接躍出窗外。安靜了一下午的青川傘急忙追上來,使勁把自己往趙奇秋手里塞。 趙奇秋不得不停下專門念了幾句口訣,青川傘嘭一聲打開,二十四道修長的身影頃刻間將他團團包圍,靈氣也被瘋狂抽走,而且以生魂的狀態,靈氣流逝的更加迅猛。 頓時被這如狼似虎的饑渴震住,趙奇秋趕忙道:“諸位小哥,先別忙,能打個商量嗎?” 短暫的交流后,青川傘歡天喜地的答應了趙奇秋的條件。 趙奇秋截斷不停輸送給青川傘的靈力,轉而以主人的身份分出一縷功德給它。 功德的力量不容小覷,青川傘頃刻間從重若千鈞變得輕如鴻毛。 趙奇秋讓傘匠先回傘里去,重新上路沒過多久,他就找到了先前感應到的位置。 昨天之前,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會有被犯人越獄的一天,整天心里都不是滋味兒,尤其他趁著假裝上廁所的功夫回去獄里一趟,那里乍一看已經恢復平靜,可只有他能感覺到,好幾間牢房內的犯人都仍在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