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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趙奇秋空手接下秦秉書的金光雷符,那副畫面現在還歷歷在目,秦秉書事后快速的調查了趙奇秋的背景,萬萬沒想到,趙奇秋跟自己完全不同,在海京竟然是個閑散人員,從來不參加訓練,更枉論上進心,導致對他了解的人幾乎沒有。 但該查的還是查到了,這個姓趙的加入少年班,就是因為他有一手符篆上的天賦。這讓秦秉書好受了些,畢竟別人是拿長處跟自己的短處比,自己符篆被攔下也就沒什么丟人的。 而趙奇秋有一點跟自己更是完全不同,他出身就很不光彩,雖然是海京林家的人,可不僅是私生子,現在家族也只靠兄弟支撐,一個長輩都沒有,即便是當家的林老太太,去年也沒了,林家早就快完了,這笑話當時傳到永深市,秦秉書還聽過一耳朵,沒想到現在笑話就自己送上門了。 開荒的過程并不難,符篆起到主要作用。將符篆每隔一段距離貼在樹木或石頭上,和舊的結界鏈接,以擴大地圖上開荒的范圍。這符篆會自動吸收植物以及四周的靈氣,植物暫緩生長的同時,甚至會輔助符篆加固結界,驅趕一切有靈智的非人生物。 眾人收拾妥當,臨走前秦秉書突然道:“我忘拿東西了,回車上取一下?!?/br> 江清河把車鑰匙扔給他,先帶著趙奇秋等人往里走。 趙奇秋發覺自從秦秉書開口,永深市少年班的其他幾個人神色便都有些微妙,不由回頭看了眼秦秉書的方向。 這是又要搞什么? “趙奇秋,我跟你一組?!敝煸蠢嘲鼫愡^來。 人員很快分配完畢,蔣英英這次就算再不樂意跟董鶴一組,也沒辦法,比起董鶴這個廢柴,他更討厭其他人。 走出營地的一瞬間,四下里就是一黑,光線暗淡到不可思議,但因為開荒還是有些成效,營地附近的林子里掛著一些小燈泡,在高到不見天空的森林里,這些小燈的存在就替代了大部分的光源。 再往里,因為擔心一些蹊蹺事情搗亂,連燈也不裝了,周遭更是一抹黑,空氣潮濕森冷,要不是眾人都有靈根,眼神不錯,可能連路在哪都看不著。 等只剩下朱源和趙奇秋兩個人,朱源更加對趙奇秋感到擔憂,畢竟在林子里走動不容易,不時要爬高下低,深一腳淺一腳,每邁一步都得小心。朱源在這方面還接受過一些訓練,但趙奇秋壓根沒參加過集訓,不由在趙奇秋身邊左擋右支,嘴里還喋喋不休的悉心指導。 過了一會兒,趙奇秋受不了了,一把拉開朱源:“小心你身后?!?/br> 朱源一轉身,一截斷裂的樹枝正朝著他的命根子,當即大叫一聲閃開。 這下朱源就訕訕的跟在趙奇秋身邊,讓兩人都清凈了不少。 走了有幾個小時,趙奇秋已經做好了在這里過夜的準備,只是走著走著,四周突然吹過一陣涼颼颼的風。 就連朱源也立馬站住了腳步。 常年和鬼打交道,朱源不僅沒有變得大膽,還有了心理陰影似的,在這方面神經著實敏感,更靠近趙奇秋道:“你……你有沒有感覺到?我們不是還沒到地方嗎?” 離他們做任務的目的地還有兩公里,他們首先得走出已開荒的范圍,才能繼續往深處走,只要他們再開辟半公頃以上,就可以回去交差了。 趙奇秋打開定位又確定一遍,的確還沒到地方,這里不應該有其他東西。 可說話間,又一股涼風從身側刮過,那感覺就仿佛有人從身邊走過去,只是觸目所及之處空空如也。 甚至在第三次,那股風停在了兩人面前,更加細微的涼意撲在兩人臉上,讓他們升起某種錯覺,仿佛那個東西就站在他們面前,正直勾勾的盯著他們。 “我什么也沒看見,你看見了嗎?”朱源抓著趙奇秋的手臂問道。 趙奇秋搖頭,朱源嘴皮就是一哆嗦,二話不說動了動手腕,鬼牌一晃,一陣更加森涼的冷風后,一個長發披肩,穿著米色風衣的女人站在了朱源旁邊。 “雨兒,什么東西???” 孫雨兒默默的看了朱源一眼,目光掃過朱源身側的趙奇秋,頗為恭敬的道:“主人,還不清楚,不像陰魂?!?/br> 聽到主人兩個字,朱源先是一愣,隨即便有些喜滋滋:“哦,那行吧,你跟在我身后保護我們!” 朱源心想,自從跟孫雨兒混熟了,自己這個主人的地位就越來越低,連帶著主人兩個字都很少聽到,有時候他還感覺是反過來的,自己才是仆人!現在乍一聽到孫雨兒叫他主人,還是在趙奇秋面前,朱源頓時覺得周圍的小風都變得暖洋洋的舒坦。 兩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在趙奇秋第四次邁腿躲過企圖絆倒他的那股歪風后,他終于有些不耐煩了。 這股風就是孫雨兒也攔不住,說明對方的段數遠在厲鬼之上,或者是完全跟厲鬼不同的東西。 趙奇秋心里有了猜測,不動聲色的繼續走下去。就在某個瞬間,他感到頸后吹來又一陣涼氣,這次他沒有躲開,雙肩當即就是一沉,仿佛有什么東西扒上了他的后背。 腳步登時陷入腐土里,趙奇秋身形一頓。 朱源立刻緊張的道:“你怎么了?” “沒什么?!?/br> 趙奇秋繼續邁步,每走一步,身后背著的東西都更沉一分,兩肩上還各自有一個仿佛手掌的東西抓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