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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升說著,聽診器再一次落在劉照喜胸前。 片刻后,劉升收起了聽診器,擦了擦人中上的熱汗,干笑道:“真是的,早說要換一個聽診器了?!?/br> 王鐵健頓時看出異樣,趕緊拿過了聽診器:“給我聽一下?!?/br> 沒吃過豬rou也見過豬跑,戴上聽診器,王鐵健耳邊一靜,準確的將聽頭放在了劉照喜的胸前。 剛一貼上rou皮,又急又快的心跳聲就響徹腦海,噗噗通通的給人一種莫名的焦慮感,仿佛這心跳聲下一秒就會猛地停止一般。 王鐵健抬起手,周遭又安靜下來,只有同事朦朧的談話聲,他看了看手中聽頭,點點頭想到,看來有的病到了危急關頭,這個心跳不是越來越慢,而是越來越快的。 一旁的劉升站起了身,兩手插進了白大褂的口袋里,緊緊盯著王鐵健又一次把聽診器的胸件貼在了病人身上,他看著王鐵健的神色,仿佛在等待什么,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緊張。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王鐵健起初還端著組長的架子,神情非常嚴肅認真,但漸漸的,劉升看到他的眉毛猛地抽動了一下,十分古怪的看著自己的手下的那一塊皮膚,又過了一陣兒,王鐵健仿佛有了一些不好的聯想,快速抬頭看向劉升,剛要說些什么,一個一米八的大漢忽然大叫一聲原地跳了起來。 “有,有東西??!” 旁邊一直關注這一切的魏巍臉色也變了,不自覺的后退,離劉照喜更遠了點:“我也看到了!什么東西?!” 王鐵健和魏巍兩人一起看向劉升,其他人面面相覷,劉升再次抹了一把汗道:“別怕,別怕,我們都要相信科學……你聽到什么了?” 王鐵健把聽診器塞回護士手里,剛才有些下面子,此時看著地上躺著的劉照喜,謹慎的道:“我好像,聽到咕嚕嚕的聲音……” 旁人頓時大失所望,一個咕嚕嚕的聲音就能把他嚇成這樣,一個同事道:“不是說吃多了嗎,消化不好吧?” 劉升嘴角抽動了一下,他和王鐵健對視一眼,在場的恐怕只有他們兩人心意相通了,王鐵健說的太含蓄,什么咕嚕嚕,想起來那種聲音,劉升只覺得自己的心口都在發癢。 再次看向地面上的劉照喜的時候,劉升想,這只寄生蟲,是不是也太大了??! …… 趙奇秋瞇了一會兒就睜開眼,此時恢復能力驚人,原本火辣辣的嘴角沒了感覺,應該已經消腫了,再往旁邊一看,正對上鮮明鏡的側臉,對方安安靜靜的躺在隔壁病床上,呼吸十分均勻。 趙奇秋眨了眨眼,心道怪不得沒感覺到鮮明鏡那種讓人刺撓的目光,原來是睡著了。 趙奇秋起床去了趟洗手間,又給皇甫小香帶了一條口信,最后在醫務室里轉了兩圈,鮮明鏡竟然還沒醒。 雖然鮮明鏡今天突然出現讓他措手不及,但回過頭來想想,趙奇秋對鮮明鏡的表現十分滿意,他就知道,鮮明鏡平時對自己表現出來的愛搭不理都是假的,一到關鍵時候,還不是火燒屁股似的趕過來? 趙奇秋這時皺了皺眉頭,目光落在睡得真的很熟的鮮明鏡臉上,不由自主的湊過去仔細看了看。 鮮明鏡成長的速度著實驚人,如今已經靠著那副頂級的靈根修煉起來,但今天,自己分明在門上下了障眼法,鮮明鏡是怎么打開那扇門的,打開的時候,難道就沒有覺察嗎? 看著看著,趙奇秋又想,我都盯著你這么長時間了,你竟然還沒醒,就這個警惕性,以后遛出去讓師父我怎么做人? 走廊上傳來雜亂的腳步聲,趙奇秋豎著耳朵聽了聽對方和門口保安的對話,一回過頭,正對上一雙黑不見底的眼睛。 鮮明鏡不滿的道:“你起來干什么?” 趙奇秋比他還不滿:“我倒是想叫你給我端尿盆,但你睡得這么死,我只能起來了?!?/br> “……” 外邊來的正是警察,劉照喜被救護車抬走,這些警察看過了化學教室才過來,那里的場景的確“與眾不同”,但最近遇到的詭異的事件太多,警察的神經都變粗了,問趙奇秋道:“她來找你都說了什么?” 趙奇秋如實相告,警察點點頭,和他們預想的沒有太大差別,總之劉照喜參與、組織賭博,有虐待兒童的前科,還拒捕出逃,現在回來還想搞綁架,性質十分惡劣。 其實劉照喜還和另外一個案子有關系,在四環外一片待拆小區,前兩天有人報案,稱那附近的味道最近一直非常難聞,帶警犬上門后,在其中一間民房里發現了三具高度腐爛的尸體,人應該是同時死亡的,而且起碼已經死了一個月,臨死前,這三個人還都圍坐在麻將桌前,面對著一個空了的座位。 警察很快就發現這里是一間私人賭場,除了這三具尸體,要說還有什么地方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就是在賭場深處的小房間里,有一個空著的神龕,當他們進門的時候,還能聞到濃郁的香火氣。 之后走訪,警方鎖定了劉照喜。那附近的居民因為一些傳言,都對賭場敬而遠之,只有小區對面的便利店老板,說直到十來天前,劉照喜還不斷出入小區,有時候待在里面整夜都不出來。 沒人愿意想象劉照喜在里面干什么,但今天找到劉照喜時的情況,他們更加想不到。 唯一的解釋是劉照喜精神失常,不然一個正常人,怎么可能強迫自己吃下好幾箱、會直接撐死自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