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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奇秋不用猜都知道其他人在想什么,以他的親身經驗,害怕畏懼這樣的情緒,要比依靠和崇拜有用的多,起碼前者不會累死他。 江清河眼珠通紅:“你最好現在就殺了我,不然我遲早要弄死你!” 趙奇秋神情認真的沉吟片刻,突然道:“好吧……” 孫建航眼睛頓時睜大,抬手阻止道:“伍小哥!” 平地里忽的起了一陣陰風,眾人眼睛里好像進了沙子,再眨眼的時候,頓時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只見青年微微彎腰,手中一把寬大泛著銀光的長刀深深的切進了江清河的腹部,情況變化的太快,江清河根本沒反應過來,臉上透著呆滯,低頭看著沒入自己身體的刀背。 噗嗤一聲,伍百年干脆的將刀拔了出來,江清河脖子青筋暴起,長大了嘴,卻無法發出聲音那樣,整張臉露出極端的痛苦。 伍百年的長相一直是讓人感到好接近的,但此時此刻,所有人看到那張冷靜到極點的臉,都感到腿肚子發軟,孫建航在這個間歇,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你在做什么,這是犯罪,是……” 噗嗤! 長刀再一次緩緩的、深深的穿過了江清河,長刃帶著血花從他背后冒了出來。 噗嗤! 背后的刀尖消失了。 噗嗤! 江清河終于發出了聲音,但瀕死之下,他發出的聲音不過是微不足道的氣音,上身逐漸倒下來。 所有人呆呆的看著這一幕,被這個猝不及防的可怕場面驚呆了,伍百年對江清河做的,就像是在切一塊豬rou那樣平常。 江清河抬了抬胳膊,渾身猛地一顫,滿臉是血的蜷在地上不動了。 這條街道一片寂靜,無論是海京市的人,還是永深市的人,都由衷的感覺到一股秩序徹底混亂的寒意。 被惡鬼殺,和被人類殺,是完全不一樣的。 尤其伍百年給人的感覺,已經從正常人成了徹徹底底的精神病。 江清河的尸體一片凌亂,但就這樣,伍百年還不放過他,竟然冷血無情的又一次抬起胳膊。 突然,一個堪稱溫和的聲音道:“該醒了?!?/br> 眾人目光呆滯,充耳不聞,直到下一秒,當那個手里拿著刀的伍百年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一樣一動不動的時候,丁宇才咽了口唾沫,艱難的道:“這聲音好像是……” 同時他抬起頭四處尋找,萬萬沒想到,竟然在鮮明鏡身后再次看到了青年的影子。 空地上一下子出現了兩個伍百年。 其中一個拿著刀,身上像潑墨一般濺滿鮮血,另一個身上則干干凈凈,兩手空空。 只是站在鮮明鏡身邊的這個伍百年,表情有點無奈。 丁宇敏銳的直接看向鮮明鏡的手——江清河的那把辟邪長刀,也是前一刻殺人的“兇器”,正好好的被少年握在手里,刀尖拖在地上,上面當然一絲血跡也沒有。 丁宇腦海中電光火石,猛地想通了,當即搖了搖頭,才感覺到胸悶似的,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我的老天爺啊,站的太近了,效果如此逼真,伍小哥這樣的能人,誰都跟他玩不起??! 趙奇秋這邊也好不到哪去,強忍崩潰的沖動,內心五指蜷縮,一度極為尷尬。 忍了又忍,沒忍住,他在腦海中道:“二青??!你這叫過度殺害,只有很深的仇才能這么干,你這樣叫我以后還怎么做人,現在所有人都以為我是變態,誰還跟我做朋友?!” 就算他是個帥到沒朋友的人,但期待一下總可以吧? 無人應答,幾秒鐘后,趙奇秋:“???!” 手腕上原本空無一物的地方有東西抖了抖,二青義正言辭的聲音在趙奇秋腦海中響起:“大人!這種卑劣小人,膽敢在獄長大人頭上動土,當然要給他來一個萬死不辭!” “……萬死不辭不是這個意思,”到底是沒上過學的蛇:“出去外邊不要亂說,挺丟人的?!?/br> 二青立馬改口:“大人我說錯了,是萬死難辭其咎!” “……”趙奇秋不想跟一個出來放風就興奮的胡言亂語的蠢蛇計較,道:“別說廢話,趕緊撤了吧?!?/br> 接下來,眾人再次看到不可思議的一幕,只見拿著長刀的伍百年就像電視臺信號不好那樣一閃一閃,不斷掉幀,像素也越來越低,最終一點點的隨風散去…… 親眼看了這一幕分解退場的趙奇秋,閉了閉眼:“二、青?!?/br> 一瞬間,場地干凈了,鮮血不見了,一切都像什么都沒發生,眾人如夢初醒,發愣的看向依舊倒在地面的江清河。 在眾人的目光中,江清河先是動了動腳,又動了動手,最后動了動身體,猛地原地坐了起來,來回摸自己的腹部胸前,顯而易見,他毫發無傷。 二青雖然有炫技的嫌疑,讓所有人都一同經歷了一場逼真的幻境,但江清河才真正是它的目標,感受最深刻,此時相當于生死走過一遭,江清河連自己簽下仆從契約都拋在腦后,大口喘著氣脫力一般重新倒在了地上。 野狗子鼻端噴出一口熱氣,仿佛是一聲諷刺的冷哼。 趙奇秋對江清河道:“你要幫忙清理山魈,直到這里對生魂沒有威脅再回永深市,至于你說想弄死我,我真的很期待?!?/br> 江清河只顧著躺在地面喘氣,好像根本沒聽到趙奇秋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