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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醫生的話,趙奇秋不在意的朝他招了一下手:“何醫生,等你半天了,你該不是去別人家了吧?!?/br> 何醫生一噎,態度立馬真誠了許多:“少爺真愛開玩笑,這么早能去哪?” “那也說不定,現在新聞上不是講有很多病號嗎?” 何醫生干笑兩聲,很識相的趕緊打開醫藥箱,道:“我來看看傷口怎么樣了?!?/br> 一分鐘后,趙奇秋拉下何醫生在自己后腦勺撥拉來扒拉去的手:“何醫生,有虱子嗎?” “怎么……怎么可能?”何醫生擦擦頭上的汗,看了看趙奇秋,又看一旁伸脖子的李培清。 “你覺得怎么樣了,”趙奇秋抬頭問他:“我自己看不到啊,能去學校了嗎?” “沒了!”何醫生有點懵,又壓著趙奇秋的頭不信邪的對著光看了看,對旁邊不明所以的李培清道:“傷口,傷口沒了?!?/br> 趙奇秋這邊垂著頭,就打算讓何醫生看個夠,李培清聞言也湊過來扒拉了一下,只見趙奇秋的后腦勺上只有一條看起來像是受過傷的疤痕,就連四周被剃掉的頭發都長出了一截。 “怎怎怎么——么回事???!”李培清驚訝的更說不出話了。 何醫生搖搖頭,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就這兩天,他覺得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看夠了嗎?”趙奇秋悶聲道:“再看就要收費了?!?/br> 何醫生無可奈何松開手,讓趙奇秋抬起頭來,觀察了一下他的臉色:“那你還有沒有頭暈嘔吐……” “沒有了?!壁w奇秋露出比他還好奇的神色:“何醫生,我是不是徹底好了?”說到徹底兩個字,他轉過頭看向李培清。 李培清會意,有點遲疑的掏出手機:“那,那我,給給……” “給你大哥打電話?!壁w奇秋替他說完:“趕緊去吧,再耽誤我就要遲到了?!?/br> 何醫生還在那長吁短嘆,沖著趙奇秋的頭躍躍欲試,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一會兒李培清回來了,比去的時候更茫然,拿著手機道:“同……同意了?!?/br> 趙奇秋微笑,點點頭,果然還是林釗大氣。 靈氣重啟都幾天了,看林釗忙碌的那個樣兒,恐怕已經見識了不少奇怪的事,相比起來,自己傷口好的快已經不算稀奇了。 何醫生見趙奇秋一點都不驚訝,終于問他:“少爺,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嗎?” 誰知趙奇秋好像沒聽到似的,只顧著擺弄他帶來的醫藥箱,眼看著趙奇秋從里面拿出了所有紗布和醫用膠布放在桌子上,何醫生正要阻止,就聽趙奇秋道:“何醫生接下來真沒別的地方要去了?” “當然沒有了!咳,為什么這么說?” 趙奇秋點點頭,拿起一卷紗布就往自己頭上纏,精致的纏了四五圈之后,對著發愣的何醫生道:“快來幫我一下?!?/br> 何醫生:“……”??? 半個小時后,整個腦袋被包成粽子的趙奇秋扶著臉頰憂郁的望著車窗外。 李培清徹底頂替了司機的工作,不住從后視鏡里看趙奇秋,目光中隱藏了一千個字的我懷疑你在作妖但我不敢說。 “你——覺覺得怎么樣?” 趙奇秋深思片刻,回答道:“有點熱?!?/br> “……” 李培清握緊了方向盤,廢話??!七卷紗布全在你頭上,能不熱嗎?! 趙奇秋不為所動,甚至覺得自己干的很漂亮。如果他這樣到學校去,老師該怎么想,鮮明鏡該怎么想,好處實在是太多了!真有點小激動呢! 結果頂著七卷紗布,趙奇秋一到學校,的確收獲了老師發的堅韌不拔好學生卡,同學發的身殘志堅卡,以及同樣吊著胳膊來上學的鮮明海給的同病相憐卡。 更多落在他頭上震驚的目光,似乎都在想他是怎么做到身受重傷還能來上學的。 為了配合這些目光,趙奇秋走路都慢了很多很多。唯一不順心的就是鮮明鏡,趙奇秋一早上只有在走廊里碰到他一面,結果對方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仿佛壓根兒沒注意到趙奇秋頭上的紗布一樣,直接擦肩而過了。 趙奇秋:“……” 我到底是為了誰啊我!沒良心,負心漢! 趙奇秋唉聲嘆氣的回到班里,在注目禮中坐下,就聽有人道:“聽說劉老師醫務室丟東西了,找了一上午都沒找見,也是昨天一晚上離奇失蹤的?!?/br> “哇靠,厲害了??!”一個男同學發出興奮的聲音:“靈異事件太多了,是不是過幾天學校都要停課了?” “想什么呢,再怎么樣不可能停課的,你沒看到學校保安多了一倍嗎?”一個女同學反駁道。 “噓,別打岔,醫務室到底丟什么了???” 最開始說話的學生原本還有些不滿,這時候回到正題上,想想又沒了興致,呃了一聲道:“丟了醫療記錄的簽字本,也沒什么大不了的?!?/br> 頓時噓聲一片,趙奇秋摸了摸鼻梁,側目這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同學,突然覺得有點好笑,畢竟起初的恐慌過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各種古怪消息、八卦、流言蜚語,所有人無心做事也無心學習,如同一起加入了某個盛大的節日似的狂歡起來。 上輩子他只知道后來發生了什么,不知道這個過程,當下圍觀的津津有味。 尤其是今天,風平浪靜一早上,學生們膽子更大了起來,每個人都好像有隱秘的事情要跟別人分享,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午餐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