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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很熱鬧,世人能想象的最漂亮的男男女女此時都在禮堂里,一個個錯身而過模樣都是單純的快樂,明亮的燈光,昂貴的紅酒、精美的杯盤,看起來來自世界各地的自助餐、耳邊是悠揚的舞曲,光潔的木地板好像剛打了蠟一般,整個禮堂內部閃閃發光。 趙奇秋頭頂帶血紗布,臉色青白,環胸的胳膊還沒解開,含胸駝背,雙目無神的站在大禮堂門口。 或許是趙奇秋的氣場實在太強,沒過多久,所有人都看到了他,就連音樂聲也莫名其妙的停止了。 會場里一時竟然寂靜下來。 那一張張瀟灑愉悅的臉保持著愉悅,只不過再沒有絲毫的變化,好像一下子從熱鬧的舞會現場,變成了舞會的立體模型。 剛被帶進來的那群學生有的正癡迷的看著四周的這些人,有的則在埋頭大吃,依然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對。 明明離冬天還遠著呢,趙奇秋站在這里卻差點被凍出了鼻涕,趕緊走了幾步,拉住禮堂的門,緩緩把它推動了。 只聽咔噠一聲響,禮堂大門從里面合上了。 趙奇秋抬起頭來,微微一笑:“Surprise?” 所有燈光在瞬間熄滅了。 “啊呀!” “燈怎么滅啦?” “那個人是誰???” “怎么回事?” “都等什么吶,快把那個人帶過來呀?!?/br> 原本蠟像一般的舞廳內又有了說話聲,只是在黑暗中,這些聲音就不如之前那么坦然,竊竊私語一般,大部分都聽不清楚。 就在這時,說話聲中突然夾雜了一聲低啞的咆哮。 趙奇秋耳邊就是一靜,同一時間,整個禮堂像是凍結了一般,竟然一絲聲音都沒有了。 籠罩在禮堂中的黑暗隨著時間的流逝在一點點的褪去,通透的玻璃墻外開始有月光照映進來。那些大廳里站著的人此時都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空地里站著一個不小的影子。 這個影子渾身毛發烏黑,四只爪子著地,細腰闊胸,一條鞭子般的尾巴微微的甩動。 它深深低著頭顱,好像有幾分疲憊,但那雙眼,卻死死的盯著前方的空氣,喉嚨間繼續發出令人膽寒的哼鳴。 這是一只體型堪比牦牛的巨犬,皮毛順滑的又像是一匹馬,月光照在它身上,巨犬的四只厚厚的爪子上方,各戴著一只金色的圈。 黑暗中,一個屬于青年的、輕快的聲音簡短的道:“去吧?!?/br> 那巨犬依舊沒有抬起頭,但它鐵蹄一般的爪子向前邁了一步,僅僅這一步,它就原地消失了。 驚慌失措的叫聲很快四處響起,光聽那些慘叫,簡直是人間悲劇。 趙奇秋原地坐下,能感覺到四周的溫度在回升,屁股底下的木地板也慢慢不那么凍屁股了,一陣陣妖風吹過,他眼前漸漸堆起了一座小山。 趙奇秋揉著眉心想,野狗子什么都好,就是這個喜歡把東西胡亂堆起來、哪里都能搞得跟亂葬崗一樣的習慣不好。 第18章 承包伙食 野狗子忙碌的當口,趙奇秋往尤許等人那看了幾眼,見他們都已經滑在地板上睡的人事不省,這才收回視線。 畢竟碰上有道行的東西,現在只是睡一覺,真便宜他們了。 趙奇秋等了半天,眼前小山越來越高——講真,就不能少生幾個嗎,這一大家子,怪不得要用禮堂開趴體,要是你計劃生育了,咱們用的著這樣嗎? 總算,龐大的陰影投在趙奇秋身上,野狗子回來了,把嘴里最后一個毛茸茸的東西吐出來,之后才抬起頭,目光落在旁邊的長餐桌上。 “先把燈打開,謝謝?!壁w奇秋道。 禮堂頂燈閃爍了兩下,重新亮了起來,整個禮堂再一次燈火通明。 野狗子在燈光下皮毛更是油光水滑,猶如純黑色的綢緞一般,它神色沉靜的看了眼趙奇秋,好像在跟領導報備,趙奇秋伸著脖子在餐桌上看了一眼,指著角落的小餅干道:“給我留幾塊那個?!?/br> 野狗子見魚子醬餅干上沒有rou的影子,算是同意了,走到自主餐桌前,先把舌頭在冰桶里涮了又涮。 趙奇秋真沒眼看他愛干凈的那個樣,回過頭來,對著眼前的小山道:“都給我起來,別裝死,我有事情找你們?!?/br> 小山毫無動靜,趙奇秋等了等,還是毫無動靜。 趙奇秋面無表情看了眼那邊吃的快把餐布扯到地上,正瘋狂咀嚼一整只進口火腿的巨犬,心想不會是這次讓野狗子上崗太快,下手沒有輕重,把它們都搞死了吧? 仔細看了看眼前的山丘,層層疊疊毛茸茸的一片,顏色更是豐富,有黃有紅、有棕有灰、有白有黑,深淺不一,三角耳朵,月牙彎眼,各有一張尖嘴,有的頭耷拉在外面,有的尾巴吊在外面,肋骨壓腿,菊花朝天,翻白眼的、吐舌頭的,全是死相。 趙奇秋盯著正對著他的一只口吐白沫的狐貍精看了半天,說了一聲好吧,手一招,平地里起了一陣怪風,從這座尸體堆成的小山上打轉了幾秒,趙奇秋手從空中一握,手里出現了一把卡片。 這些卡片大多是淺淺的黃色,趙奇秋快速的翻看,嘴里念叨著:“嚴重偷盜、偷盜、嚴重偷盜、傷人、偷盜、傷人,偷盜……”邊念邊搖頭,而每當他念到一張卡片,小山里都有一只狐貍突然發抖,漸漸整座小山都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