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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會幻術嗎,能變出那么多東西,我不相信你不能變車?!?/br> 一路上垂頭喪氣不敢說話的二青,在老實變了幾次通通失敗后,終于忍不住了,盤在林子邊上急的縮在一起:“獄,獄長,幻術是幻術,變別的,我只會變人?!?/br> “會變人就會變其他的?!笨倸w都不是一個物種。 “不然我,我變人背你?!?/br> “不行,不許變人?!?/br> 二青急的團團轉,這時趙奇秋道:“表現的好功德一件,給你減刑?!?/br> 十五分鐘后,趙奇秋面無表情上了馬路,騎著一輛青綠色的自行車。 這車顏色十分鮮艷,甚至有點sao包,仿佛后世的朋克熒光色。 他兩腳搭在下邊的車架上,腳踏板自己轉的飛快。 要說他有什么感想,真有點冷。 又過了兩個小時,總算到了地方,趙奇秋踢了踢二青的腳蹬,自行車停在路燈下邊,昏黃的燈光照在趙奇秋身上,叫他看到自行車兩個把手中間有一道紅印,想到剛才在山上角度問題,沒有細看,此時不由拿手抹了一下,和車身渾然一體,正是二青頭上的紅痕,還挺好看的。 只是進了監獄里面,這紅應該就褪色了。 二青完成任務,正在瑟瑟發抖,趙奇秋道:“該來還是得來,沒什么可怕的?!?/br> 自行車丁零當啷,抖的更厲害了:“獄,獄長……” 沒等它繼續說下去,趙奇秋手一推,自行車轱轆轉動,進了旁邊的陰影里,原地消失了。 重來一次,趙奇秋也不是虧待自己的類型,身上沒錢,他就打算回房子再睡一晚,而且他敢打保票,劉照喜今天沒牌局,甚至壓根兒不在家。 回到房子里一看,果然,這個遇事敢造不敢扛的女人,恐怕已經見到了林釗,現在不知道跑哪躲著去了。 趙奇秋大咧咧把門反鎖,進臥室直接躺在大床上呼呼大睡。 這一天雖然又累又餓,但心頭的大石頭消失不見,他睡了個天昏地暗,醒來一看,已經是第二天中午,趙奇秋有好多年都沒有連續睡這么長時間了。 依舊餓的頭暈眼花,趙奇秋鉆進廚房搜刮一番,可那個女人和往常一樣,什么都沒給他留,只有柜子里還有最后一包不知道什么時候買的老海京方便面。 趙奇秋拿在手里顛了顛,嗤一聲笑了。 這種外面才賣幾毛錢的方便面,都是小孩捏碎了吃,他上輩子沒事卻總會來幾包煮著當正餐,恐怕就是這個時候養成的習慣,畢竟房子里什么都沒有,只有這個,算是劉照喜給他的口糧,而人餓急了只要有點吃的,印象就會格外深刻。 趙奇秋哼著歌把這小包方便面煮了,筷子插進碗里挑了一大口,碗幾乎就空了,聞著味兒吹一吹,猛地塞進嘴里。 剛開始吃的還很急,但后來越嚼越慢,最后趙奇秋停了下來。 他在心里罵了一句,突然站起身,嘴里的全吐了出去。 把碗一扔,趙奇秋冷冷看了看四周,換了件短袖就往門口走,出去了還把門摔的哐一聲巨響。 他趙奇秋對天發誓,這輩子再也不讓自己吃一口那破玩意兒。如果讓他見了劉照喜這個碧池,他要請她吃個夠。 餓的前胸貼后背,趙奇秋想也不想就往打工的回收站走。他記得上輩子自己擔心私房錢被發現,所以會留點錢在老板這,直到被林釗帶走,回收站還有他的一點工資沒結。 不過當趙奇秋頂著大太陽,走到回收站附近,老遠就看到回收站的大鐵門旁邊停了輛黑色轎車,擋風玻璃后面坐著兩個人,看到他出現,一個人指著他,另一個人手忙腳亂掏出翻蓋手機。 轎車后門上緊跟著下來了另外兩個男人,一個身上穿著西裝,沒系領帶,熱的領口大敞著,另外一個只穿著襯衫,給自己不停扇風,下車后胳膊搭在車門上等著,遠遠看向趙奇秋這邊。 他穿西裝的同伴朝趙奇秋快步走過來,似乎怕他跑了,邊走邊喊:“趙同學,趙同學!” 趙奇秋抬起眉毛,露出了一個八顆牙的笑容。 二十分鐘后,趙奇秋被送到了一間他上輩子很熟悉的俱樂部,走廊上一拐彎,五六個穿著西裝的男人靜靜排成一排,比未來社會上那些保鏢敬業多了。 趙奇秋推開包廂門,房間里只有林釗一個人,正埋頭處理桌子上擺著的一大堆賬本。 西裝外套扔在一邊,襯衫袖口褊到手肘,旁邊的煙灰缸快滿了,應該已經埋頭苦干了很長時間。 看到趙奇秋進來,林釗停了一停,身體向后靠在了沙發上,上下打量了他一遍,問道:“你有什么問題問我嗎?” 趙奇秋看他這個德性,真有點胸悶氣短。 林釗在林家的身份其實同樣尷尬,他不是真正的林家人,在林家一家之主,也就是趙奇秋的親爹林余易死了之后,林老太太就收養了林釗,把他帶在身邊教育。 直到后來林釗越大,老太太就逐漸讓他去公司幫忙,也要他打理林氏名下的產業,再到后來,基本大事小事都要林釗去辦。 但養子身份終究不上不下,當林家的那幾個孩子也長大之后,稍微有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要聯系林釗,讓他去處理,漸漸把林釗當成一個好用的仆人,有時嫉妒林釗的行事手段被老太太夸獎,私下里還要罵他是林家的一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