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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罰?怎么會有處罰?這件事情并不是……”狐之助轉著圈想要再辯解幾句,副組長壓根沒聽它的話,展開另一張紙,用那種不起波瀾的調子念到:“本丸A520,付喪神有蓄意襲擊人類行為,由于審神者情況特殊,不予以碎刀懲罰,經過仲裁委員會全體意見,做出如下審判:本丸A520號進入危險待觀察階段,關閉前往萬屋和時政的單向通道;不允許與其他本丸接觸;緊急事態處理隊定期前往本丸檢查;待觀察階段為期六個月?!?/br> “如對此判決有異議,請審神者在三個工作日內通過專用渠道向時間政府仲裁委員會監督管理處提起二次仲裁?!?/br> 副組長的聲音淡的一點情緒都沒有,公事公辦地念完這些話,抬起眼睛,夾著那張紙遞向石切丸他們:“要看看嗎?” 白石聽完了這段話,感覺不太對頭:“嘶……這不是官二代的待遇吧?” 不過這些跟他也沒有關系,按規定危險待觀察階段本丸的人員出入都需要有緊急事態處理隊跟隨,他對像狗一樣跟著人家沒什么興趣,隨手點了幾個隊員:“你、你、你……還有你,跟著他們,其他人,收隊!” 燭臺切拿了副組長手里的紙,看了幾眼,皺著眉沒有說話。 這紙通知書簡直是自我矛盾! 有異議的話需要審神者出面提出二次仲裁,可是他們的審神者…… 不過比起懲罰,這個判決的目的更像是要把他們本丸獨立封閉起來,不能對外交流,不能出門……好吧,反正沒有審神者在,他們本來就有很多地方不能去,這也沒什么區別。 但是自己想不想去和別人讓不讓去是有很大的不同的。 可惜他們作為付喪神,也的確不能再提出異議了。 畢竟在那樣暴打了一個人類還剁了人家一只手之后,能夠安然無恙地回去已經是不錯了。 燭臺切收拾好心情,一只手從地上撈起狐之助:“那我們帶主君回去吧?!?/br> 藥研站起來,拉平衣服上的褶皺:“我去收拾大將的東西?!?/br> 狐之助還是很不高興,在燭臺切的手里嘀嘀咕咕:“……就是欺負泉大人沒醒,不然的話……” 正要轉身離開的白石敏銳地從狐之助的嘀咕里捕捉到了某個詞匯,他一邊眉毛一挑,反而不急著走了,抱著手臂靠著墻看幾個付喪神忙忙碌碌,還幫燭臺切拎了一會兒狐之助。 狐之助:其實吾輩覺得吾輩并不需要…… 石切丸最后抱著沉睡的青年走出來,燭臺切小心地把手里的毛毯給他嚴嚴實實地裹上,還把毯子往上拉了拉,遮住青年的小半張臉。 白石在青年蒼白瘦削的臉上停頓了片刻,然后把狐之助往胳膊肘里一塞,點了支煙夾在手指間,笑瞇瞇地沖他們揮手:“來來來,我送你們回去?!?/br> 正準備跟上的幾名隊員忍了忍,還是有一個沒忍?。骸敖M長……你……你也要去???不是說我們幾個去就好了……” 白石胳膊一跨,攬住隊員的脖子:“怎么?不歡迎組長監督工作?” 說話的隊員立馬慫了,訕訕笑了兩下,拼命點頭:“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白石在前面拎著狐之助帶路,石切丸抱著審神者和同僚們走在一起,其他的隊員們則遠遠墜在后面,不知道又在聊誰的八卦。 一支煙快要燒盡了,白石終于開口:“為什么打那個醫生?”他沒有接到過事情始末的報告,只能自己猜,不過也不怎么難猜,他腦子一轉就摸到了點頭緒,“他虐待病人?” 狐之助氣沖沖地把腦袋從白石的胳膊肘中間擠出來,憤怒地開始控訴岡本的罪行,稀里嘩啦把事情從頭到尾都倒了個一干二凈,白石安靜地聽著,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才點點頭,“唔”了一聲。 他這樣漫不經心仿佛聽故事一樣的態度讓狐之助很不高興,后爪一蹬,硬是從白石這里跳到了后面的燭臺切肩膀上。 等到遙遙的能看見本丸的大門了,白石看了眼還落在后面的隊員們,忽然伸長了手臂拎起狐之助,掄圓了胳膊把它當成個炮彈扔向大門:“傻狐貍,開門去?!?/br> 狐之助并不具備飛行功能,忽然脫離了堅實的踩踏物,全身的毛都聳了起來,不可遏制地發出了高亢凄厲的尖叫,飛向那扇怎么看怎么比它的頭要堅硬得多的大門:“救——命——??!” 遙遙看著狐之助消失在眼前,白石轉頭,正對上三名付喪神有志一同的看神經病的眼神。 他不由得有點哭笑不得,三兩下揉掉手里的煙頭,神色變得有點局促,看了一眼被石切丸抱在懷里的青年,沉思幾秒,問道:“神宮寺泉?” 金色瞳眸的太刀神情一下子嚴肅起來,手按上腰間的刀柄,沉聲問:“閣下認識我們的主君?” 要是認識的話,為什么任由他在醫院里躺了十幾年?為什么從來沒有去看望過他?以至于連狐之助都說審神者已經沒有親友了? 現在突然冒出來,怎么看都不像是懷著善意的。 白石見藥研和燭臺切不動聲色地將石切丸攔在后面,嗤笑了一聲:“……這名字還是我給取的呢?!?/br> 這神來一筆把三個付喪神的思緒都弄卡殼了一秒,他們同時想起來狐之助說神宮寺泉并不是審神者的真名,而是將他送來時政的那位大人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