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么簡單的問題似乎難住了笑面青江，他露出有些困擾的神色：該說是小動物嗎？在我看來倒像是女王陛下hellip;hellip;rdquo;他嘆口氣，摸摸琉星的小腦袋，吃完早飯了？rdquo;

    琉星立刻就被轉移了注意力，抓住腦袋上的手往里面拖：嗯！青江你也快吃！吃完我們出發呀！rdquo;

    笑面青江在琉星的緊迫盯人下，食不知味地吃完早餐，時針也慢悠悠指到了早晨七點。

    琉星背著自己的小包，一手拉著燭臺切，一手拉著笑面青江，三個人來到前院的時空轉換裝置處。

    只有這個時候，付喪神們才會敬佩時之政府人才濟濟。

    神明輕易無法使用的時空之力，時之政府卻能做到人手一個時空轉換裝置，而且使用它需要的靈力不多，審神者負擔起來并不重hellip;hellip;人類總有一天能超越神明吧。

    笑面青江看了眼跟在琉星腳邊的黑貓。

    黑貓正在舔自己的rou墊，rou包子里的rou汁兒沾到毛上，總是很難打理干凈。

    黑貓察覺到視線，難得沒有給笑面青江臉色，而是獎賞似的輕輕喵rdquo;了一聲。

    早飯還不錯，仆人。

    在黑貓眼里，笑面青江是個略顯奇怪的的仆人。

    身邊總跟著一個白衣服的女人，愛對著它莫名其妙的笑，時不時會對它說些奇怪的話，偶爾會在它沒有允許的情況下擅自觸碰它hellip;hellip;唯一值得夸獎的，就是笑面青江經常會給它上供。

    雖然黑貓已經感覺不到饑餓，但rou味兒還是很誘貓的。

    除此之外黑貓還想夸一夸自己的小崽子。

    雖然它不明白自己的小崽子是怎么做到的，但它的小崽子竟然也成功收服了不少仆人，想到那群仆人們爭先恐后地服侍它的小崽子，黑貓有些得意地挺起胸膛，耳朵都直挺挺地立著，艱難地用毛茸茸的黑臉表現出了驕傲自豪。

    他的小崽子長大了很多，這很好。

    黑貓正洋洋得意，忽然笑面青江對它笑了笑，輕聲道：記得我們的約定嗎？rdquo;

    黑貓舔爪子的動作一僵，半晌，不情不愿地跳進了琉星手腕上掛著的護身符里。

    昨晚笑面青江找過它。

    黑貓縮在護身符里，靜靜地等待，腦子里卻不免回憶起昨夜的對話。

    你那么聰明，應該早就察覺到自己死了，對不對？rdquo;那個笑得很討厭的男人，這樣問它。

    黑貓當然不認為自己已經死了。

    它要是死了，它的小崽子怎么辦？小崽子既弱小，又膽怯，根本沒辦法一個人活下去。

    黑貓焦躁地甩甩尾巴，不高興地喵rdquo;了一聲。

    你不會餓，不會累，甚至不會疼痛hellip;hellip;即便如此你也不想承認自己已經死了？rdquo;

    黑貓伏低了身體，生氣地從喉嚨里發出低吼。

    仆人！注意你說話的態度！

    我不會死！

    我不能死！

    我死了！小崽子會傷心的！小崽子根本不能離開我！

    明明聽不懂喵喵叫，但笑面青江卻仿佛明白黑貓叫聲里的威脅：到底是琉星無法離開你，還是你無法離開琉星呢？rdquo;

    黑貓瞬間炸起了毛，鋒利的指甲扣緊地板，克制著撲上去的沖動。

    它有種被人戳破了謊言的羞惱憤怒，又有種像是即將失去什么的恐慌悲傷。

    你叫的再大聲，琉星也聽不見你的聲音。rdquo;

    喵！rdquo;閉嘴！

    你再怎么靠近，他的眼睛也無法捕捉你的身影。rdquo;

    喵！rdquo;我讓你閉嘴??！

    重量都沒有的你，連觸碰琉星都做不到。rdquo;

    喵??！rdquo;閉嘴閉嘴閉嘴閉嘴閉嘴?。?！

    承認吧hellip;hellip;rdquo;笑面青江嘆息，你已經死了。rdquo;

    黑貓猛地撲到笑面青江身前，不等它揮下爪子，就被笑面青江一把抱住。

    他掐著黑貓的腋下，將掙扎的黑貓舉到眼前，也不擔心那鋒利的爪子會在他臉上來那么一下，只是輕聲問：恐懼死亡嗎？rdquo;

    黑貓掙扎的力度更大，憤怒地喵rdquo;了一聲。

    我才不害怕！

    看出黑貓不服輸的態度，笑面青江又問：那為什么遲遲不肯承認呢？rdquo;

    所！以！說！

    我沒死！我才沒死！我死了！你現在看見的是誰！是在和誰說話！我死了，我的小崽子誰來照顧！誰來關心！你根本不懂，小崽子除了我什么都沒有！我死了mdash;mdash;

    笑面青江沉聲道：他失去你已經一年多了。rdquo;

    黑貓掙扎的動作猛然停住。

    圓滾滾的貓眼第一次顯露出了茫然無措，貓耳軟乎乎地趴下。

    笑面青江雖然聽不懂剛才黑貓到底說了些什么，但卻和明白貓科動物的耳朵如果趴下，不是害怕就是緊張。

    笑面青江冷靜地陳述這一個事實：你看hellip;hellip;沒有你他過的也很好。rdquo;

    黑貓忽然想起自己當初決定養育小崽子時的事情。

    為了報答小崽子的救命之恩，她抓了不少鳥給小崽子。

    但小崽子不能吃生的，吃了就吐，黑貓只好去偷，去搶，才能拿到點熟食投喂小崽子。她原本只打算投喂幾天，就繼續去下個城市流浪，卻沒想到在她即將離去的那天傍晚，小崽子居然蠢兮兮地喊它，ma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