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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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錦容嗯了一聲,立刻為宣和帝診脈,然后重新開了一張退燒藥方。比起之前的藥方,藥性溫和得多。 宣和帝服下了湯藥后,不出一個時辰,就退了燒。眾人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 …… 接下來幾日,宣和帝反復退燒發燒,病癥未見太多好轉。好在每一次發燒都能及時退燒,病癥也未繼續惡化。 沒有壞消息,就是好消息。 程錦容一直守在病榻邊,每日最多合眼一兩個時辰。 趙公公等人皆被折服,對著程錦容的態度越發敬重。再無人出言不遜,或是語出威脅之類。 眾人在密室中,對時間的流逝幾乎失去了感覺。 密室里的情形,是極端隱秘,外間無人知曉。 也正因此,眾人心中紛紛揣度不已。 六皇子到底年少,存不住心思,幾乎每日都要私下問裴皇后一回:“母后,不知父皇現在如何了?都這么多天了,為何父皇一直不露面?容表姐也一直不見人影?會不會出什么差錯?” 裴皇后豈能不憂心程錦容的安危。這十日,裴皇后沒有一夜能安寢,胃口也遠不及往日。將養了一年才見紅潤的臉孔,又見清瘦。 不過,當著六皇子的面,裴皇后卻露出溫和堅定的神情:“不用擔心。你父皇一定是在養病,虛弱時不愿見人罷了。錦容身為太醫,自要守在病榻邊。等你父皇病癥有了起色,自會露面?!?/br> “你安心讀書,不必多慮多思?!?/br> 關鍵是,想得再多也沒用。 做得越多,錯得越多。一動不如一靜?,F在,他們所能做的,唯有等待! 六皇子深呼吸一口氣,點點頭應下。 …… 鐘粹宮里,鄭皇貴妃也在和大皇子低聲密語:“這么多天過去了,你父皇一直沒露面。也不知病癥是否治好了?!?/br> 大皇子目光一閃,壓低聲音說道:“母妃打聽不出任何動靜嗎?” 鄭皇貴妃這些時日心火浮躁,嘴邊起了一個燎泡,沒好氣地應道:“你父皇寢宮里外被守得密不透風,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能打探出什么動靜來?” 皇莊里的眼線倒是每日都送消息回來。俱是“皇上一直未曾露面”“杜提點程太醫皆未露面”之類。 真正有用的消息,半個字都沒有。 鄭皇貴妃越想越心浮氣躁,恨恨地說道:“早知如此,當日我就該主動請纓,跟著一起去皇莊。也好過現在這般胡亂揣度?!?/br> 大皇子聽得不耐:“現在說這些,還有何用。再說了,父皇不點頭,母妃想去也去不成?!?/br> 鄭皇貴妃被戳中痛處,氣得眉頭直跳。 大皇子見狀,緩和語氣:“母妃別心急,再命人細細打探消息就是?!?/br> …… 二皇子來了長樂宮,和壽寧公主私語密談。 “不管如何,情勢對我們有利?!?/br> 二皇子目光閃動:“母后和小六伴駕去了皇莊,為父皇看診的人是程錦容。只要父皇病癥好了,便是大功一件。這筆功勞,少不得也要記在我身上?!?/br> 壽寧公主一聽程錦容的名諱,反射性地撇嘴輕哼一聲。 二皇子瞥了壽寧公主一眼:“行了,把你那點小心思收起來。眼下最要緊的是父皇的龍體安康?!?/br> “程錦容立下大功,少不得要風光一段時日。你暫時別招惹她?!?/br> 壽寧公主被二皇子叮囑過數次,頗有些氣悶地應道:“知道了?!?/br> 二皇子頓了頓,又低聲道:“我和你說過的話,你默默記著就是??蓜e什么都告訴思蘭表哥?!?/br> 壽寧公主有些心虛地應了一聲,目光漂移不定。 二皇子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氣得笑了起來:“罷了罷了,還沒成親,這胳膊肘就全都拐到未來夫婿身上了?!?/br> “我也懶得再說你了。以后若是吃了悶虧,可別怪我沒提醒你?!?/br> 壽寧公主立刻自信滿滿地應道:“表哥一心待我,絕不會負我?!?/br> 二皇子:“……” 二皇子抽了抽嘴角,恨不得敲開壽寧公主的腦袋,看看里面裝的到底是什么。 元思蘭一派深情款款,對壽寧公主溫柔體貼無微不至??啥首咏^不信元思蘭沒有半點別的心思。 不提別的,就說去年秋獵那一回,元思蘭對程錦容的染指之心就昭然若揭。偏偏這個蠢meimei,被元思蘭哄騙得昏了頭,對元思蘭深信不疑。 “別的事,你告訴元思蘭無妨?!倍首映林?,再次叮囑:“不過,父皇去皇莊看病一事,你絕不可透露半點風聲?!?/br> “他到底是韃靼太子,父皇龍體安康,關乎江山社稷安危。孰輕孰重,你心里要清楚明白!” …… 第三百二十一章 信任 二皇子走后沒多久,元思蘭便來了長樂宮。 去年秋獵,元思蘭受傷養傷,直至新年才痊愈。這幾個月來,宣和帝召見元思蘭的次數遠不及從前。而裴皇后,更是明白地表露出對元思蘭的不喜。 元思蘭十分沉得住氣,從不露半分怨懟或失落。平日除了讀書練箭,便是在長樂宮里陪伴壽寧公主。 這對未婚夫妻的情意,也愈發親密深厚。 壽寧公主將宮人都打發下去,一臉氣悶地依偎進元思蘭的懷中。 元思蘭輕笑著吻了吻壽寧公主的面頰:“好端端地,你怎么耷拉著臉不高興?舅舅和舅母都去了皇莊,程錦容也未在宮中,宮里還有誰敢讓你受氣?” 壽寧公主面頰涌起紅暈,心里甜絲絲的。撅著嘴抱怨:“還不是二哥!” “他今日來看我,我一提父皇,他就板著臉,啰啰嗦嗦地訓斥我一通。我又不是不解事的三歲孩童!難道這點輕重都不知道么?” 總算記著二皇子的叮囑,沒將宣和帝看病一事說出口。 元思蘭目光微閃,口中柔聲笑道:“他是你嫡親的兄長,說什么都是為了你好。你乖乖聽他的話就是?!?/br> 頓了頓,又輕聲低語:“阿喬,我一心都是你。你我情比金堅,彼此不疑??晌疑矸輰擂?,表弟信不過我,也是難免。有些事,他一定不愿我知曉,更不愿我多問。以后,你在我面前不提,我也絕不會多問?!?/br> 這一席話,聽得壽寧公主心中柔情萬千,又情不自禁地為元思蘭心酸不平:“表哥,你一心留在大楚,他們竟然信不過你,真是可氣可惱!” 他們? 元思蘭目光又是一閃,俊臉上露出些許黯然的笑意:“行了,你什么都不必說了。表弟既是叮囑過你,你在我面前露了口風,如何向表弟交代?” 元思蘭越是這般善解人意,壽寧公主越是心中難平,下意識地就露了兩句:“又不是什么絕頂機密的大事。父皇去皇莊之事,朝中無人不知。到底是去做什么,該猜到的,早就猜出來了?!?/br> 果然是和宣和帝有關。 眾人皆知的事,元思蘭當然也知道一些。 不過,他身在宮中,一言一行皆在眾人的眼皮底下。絕不能明著打探此事,免得惹來眾人疑心。 好在壽寧公主蠢鈍,對他深信不疑。他想知道什么,從她口中總能問出來。 元思蘭又低聲道:“快些噤聲!事涉天子龍體,不可亂言?!?/br> 壽寧公主下意識地嗯了一聲。 渾然不察自己已被套問出了最關鍵的事。 …… 宣和帝果然是去皇莊治病了。 看這架勢,短期之內根本回不了宮中。 元思蘭心中冷笑連連,面上半分不露。和壽寧公主消磨了半日時光,在傍晚時分才回了流華宮。 流華宮里有數十個宮人內侍。這些宮人內侍中,不知有多少是宣和帝派來的眼線。元思蘭的心腹親兵,只有八個。 元思蘭獨自用過晚膳,去了書房。 六個親兵守在書房外,其中兩個被召進了書房。 此時的元思蘭,沒了平日的溫和淺笑,神色冷戾,目光如箭:“……這個消息,令人立刻傳出京城。記住,外面的親兵不可妄動,令暗衛喬裝改扮,秘密傳信?!?/br> 元思蘭當日來大楚,明面上帶了五百親兵,實則另有一些暗衛死士隨行。這些暗衛不是韃靼人,而是自幼就被掠去韃靼的大楚人。 韃靼和邊關常年打仗,有的邊城被破,百姓就會變成俘虜,成為韃靼貴族的奴隸。 元思蘭十歲那一年,向可汗進言,將俘去的大楚幼童被集中在一處。經過數年嚴苛的訓練,這些幼童長大成人,也成了身份特殊的暗衛。這樣的暗衛,人數當然不會多,加起來也不足百人。 這些暗衛隨元思蘭一同來了大楚,平日易容裝扮成百姓,或是普通行商。 為了隱秘行事,元思蘭這一年里,從未動用過暗衛。 那五百親兵,是元思蘭特意放在明面上的棋子。被監督提防,都是意料之中的事。元思蘭真正的底牌,是這些藏在暗中的暗衛。 暗衛人數不多,不可能去行什么刺殺暗殺之事,真正的作用是用來傳遞消息。 兩個親兵肅容領命。 其中一個親兵,上前拿過書桌上的精巧圓筒。 這個圓筒,極其小巧,約有寸許長,一根手指的圓度。圓筒里放的就是此次需要傳遞出宮的消息。 親兵出宮,要脫衣檢查全身。想傳遞消息,靠的就是這個不起眼的玉制圓筒。 出宮前塞入體里,待出宮之后,再取出來。這等法子,雖腌臜了些,卻能瞞過搜查。 …… “表哥,已經十天了?!碑斨岛?,朱啟玨去了賀祈的院子私下說話:“皇上一直避不露面,表嫂也不見人影?!?/br> 也不知到底如何了! 他們就在天子寢宮外輪值當差,離寢室不過數十米之遙??蛇@一段距離,卻隔斷了所有的窺探。 賀祈倒是沉得住氣,低聲道:“阿容擅長外科醫術,為病患開腹救治。這等救治的法子,頗損身體元氣。如我所料不錯,皇上至少能下榻了,才會見人?;蛟S還得等上十天半個月?!?/br> 他們兩人既是好友,也是嫡親的表兄弟,關系親密,更勝過江堯葉凌云鄭清淮。 也只有在朱啟玨面前,賀祈才會提及心中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