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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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有多少喪心病狂的修士為了這么一根羽毛,可能會殺死一窩的鳥妖嗎! “太貴重了,我只是花了一點點銀子?!?/br> “這是見面禮呀,”青年歪頭道:“貴重與否又怎樣呢?心意應當是相同的吧?!?/br> 蘇旭心中一動,想再辯兩句,又覺得對方的話也有道理。 “那我就收了,你哪日還想要回去的話,我隨時都可以還你?!?/br> 反正她也不會拿這個去煉制法器。 兩人談話間,蘇旭忽然感到一陣黑暗氣息襲來。 她極為敏銳地看過去,靈力在眼周匯聚,捕捉到一道人影在幻術的遮掩下,正急速掠過街角,沒入巷中的陰影里。 那人身形迅如閃電,周圍來往的行人愣是沒有誰注意到異常。 魔修! 這略有些熟悉的氣息,像極了王長老院外的玄火教魔修! 她想也不想直接展開身法追了過去。 …… 白桐巷里,王大貴提前從鋪子里完工回了家。 他讓想要湊熱鬧的小女兒回到屋子,將長女喊到身邊。 男人猶豫了一下,然后神情復雜地道:“云兒,你娘去得早,有些事我本不方便說,只是如今不得不講,那位陸大仙的身份你可知道?” 王云兒茫然道:“我知道,他似乎是一種神木,只是看著像海棠罷了,他說人族和尋常妖族有時會生出怪妖,就像他一樣,因此他當年被修士刺了一劍也沒死——” “我不是說這個!” 王大貴恨鐵不成鋼道:“我那鋪子里的孫管事,女兒就拜在了蒼火派,今日我向他暗中打聽了幾句,你猜我聽到了什么!” 何昔和陸晚的大名在前些年傳遍中原仙門。 萬仙宗地位超然,數千年前就堪稱正道魁首,歷任宗主都是劍仙般的角色,如今的凌霄仙尊更是擊敗過數位妖王、戰無不勝的人物,被九州修士所景仰,宗門地位也一升再升,隱隱有八派之首的意思。 萬仙宗唯有兩位仙尊,除卻宗主之外,就是桃源峰首座滄浪仙尊。 那兩人本是滄浪仙尊愛徒,年不及弱冠而筑基,理應有大好前程。 誰知他們一夜間殘殺同門數十人,而且事后逃得無影無蹤,萬仙宗那邊只能宣布將他們逐出門派,又發令通緝。 若他們伏誅也罷了,然而,在接下來的十數年里,他們幾乎殺盡了想要領那筆賞金之人。 偶爾有幾個對付不了的高手,他們也總有辦法逃脫并藏匿起來。 這兩人太有名了,許多門派還將之視為萬仙宗的污點,故此隨便一個小派里的弟子,都能說出他們的故事,并回家講給長輩,然后又引起一番唏噓和痛罵。 王云兒先前還皺眉聽著,最終忽然掩唇笑道:“曲山君和太山君都是妖族,百分百是逃去大荒了?!?/br> 也有許多人族修士敢進入大荒,然而他們也只在邊緣徘徊,意圖狩獵妖獸或是一些修為低微的妖族罷了。 若是敢孤身深入大荒,恐怕也得是靈虛境以上,這些人自恃身份,又不稀罕那賞金靈石,最多是偶然遇見而順手斬妖除魔——不遠千里去特意追殺兩個筑基境修士,恐怕沒有誰會這么做。 再者,誰又能想到他們逃去了大荒呢,還各自占領山頭成了大妖呢。 “云兒,你!” 王大貴跌足道:“你沒聽懂我說的話嗎,這妖族行事詭譎,性子也不穩,陸晚的父母皆被害死了,他鐵定是恨毒了那些仙人——修士!” “蘇仙君還救了他呢,”王云兒辯道:“他對蘇仙君極為尊敬,一看就是知恩圖報之人!” “那是兩碼事!” 王大貴猶豫了一下,又道:“他們救了你,是我們王家的恩人,這我知道,但是云兒啊,你雖有些天賦,能看到那些我們看不到的東西,終究還是凡人,陸大仙講的故事,那花匠和海棠樹妖,你們小姑娘聽著自然美好萬分,但結局又如何呢?” “他們是被那些草菅人命的修士害死了?!?/br> 王云兒不滿地道,旋又隱隱有些明白過來,頓時扶額嘆道:“爹在說什么啊,曲山君是我的恩人,如今他留在這里也是怕有人要繼續害我?!?/br> 王大貴狐疑地看她一眼。 心道那半妖生得如此豐神俊朗,就算真身是一棵樹,也將他見過的所有世家公子都比了下去,女兒年紀輕輕,平日里也只是和族中的兄弟們說話接觸,如何能不動心? “爹,”王云兒一看就知道父親在想什么,“先前不答應姓秦的,我厭他人品、且不愿做妾是一回事,其實我心里一直隱隱有其他想法,只是說不出來?!?/br> 王大貴有些緊張,“那又是什么?” “我看了那日蘇仙君的信,才明白過來,別人如何我管不著,我只知道,我不想一輩子就這么過去,嫁人,生孩子,和小妾或者正房斗法,一輩子都困在后宅,或是像族里的嬸子們一樣,天天坐在樹下家長里短,給晚輩們——” 拉皮條。 她默默吞下了蘇旭的原話,“cao心晚輩們的婚事,那樣太無趣了?!?/br> 王大貴一時也不知道說什么好,“那蘇仙君是仙人,還是仙尊的徒弟,她和你不一樣的,而且有多少人都是這么過來的呢?仙人終究是少數?!?/br> 王云兒搖了搖頭,然后笑道:“爹,你放心吧,我現在心里根本沒那檔子事?!?/br> 王大貴看出她這話倒是字字真心,一邊松了口氣一邊又覺得頭大,不過天色已晚,他讓女兒好好休息,自己出門買菜去了。 與此同時,一堵墻之隔的院外小巷里。 陸晚抱著手站在樹蔭下,漫不經心地瞅著一旁的白發青年,“師兄都聽見了?” 何昔不久前才從雍州回來,他去調查玉桂仙君的事也有了些眉目,聞言哼了一聲,“你是故意將真名告知他們?!?/br> “是啊,”陸晚隨口道:“若是他們為了賞金反咬一口,那宰了便是,也不需再耗費工夫,若是他們依然保守秘密,那我就幫到底,我看信里,大師姐也隱約透露出這么個意思,只是她讓我自己拿捏?!?/br> 畢竟一旦暴露身份,他才是被追殺的人。 不過,王大貴竟只擔心他是否將女兒勾走。 何昔早就知道這師弟是什么脾氣,“王云兒不曾問你,你一個半妖為何能被大師姐救起來又被謝無涯收徒嗎?” 陸晚擺了擺手,“大師姐也幫了她,她只以為大師姐就是個好心人罷了?!?/br> 何昔微微搖頭,“只要別暴露師姐的事,其余的你隨便怎樣都行?!?/br> 他們自己倒是無所謂妖族身份是否暴露,然而,若是他們的真實身份傳揚出去,人們也免不了對桃源峰的其他人心生懷疑。 半妖們修煉了玄門功法,靈壓與人族修士相差無幾,尋常時候根本看不出異常,只是若是身受重傷,靈力消耗太劇烈,興許就會露出破綻,更別提還有照妖鏡一類的法寶。 “畢竟大師姐現今還不想離開宗門?!?/br> 何昔想了想,又道:“你找到六夫人的眼線了嗎,還是根本沒有這人?” 陸晚說起這個倒是精神了些,“你道他們真是派遣了修士去盯梢嗎?并不是,否則怎么瞞得過我,不過我倒是查出來了,王姑娘的四堂兄新娶的媳婦,那女人做派一看就是學過規矩的,沒有靈壓故此不曾惹人警惕,更何況她不與王姑娘交好,只不遠不近地當個親戚罷了?!?/br> 這般眼線太不容易惹人懷疑了,陸晚費了好大功夫才將人找出來,六夫人的心眼手段可見一斑。 “他們倒是好算計?!?/br> 何昔心想陸晚既然發現了那眼線,而且能確認這件事,“你見過那眼線了?可曾套出什么話?我們都是妖族之事,究竟是只有六夫人知道,還是整個凌家人盡皆知?!?/br> 陸晚就知道他要問這個,“放心。只有六房的人知道,他們等著用這個向家主邀寵,而且他們比起大房二房勢弱,自然不敢提前透露出去,否則成了給他人做嫁衣?!?/br> “既如此——” 何昔沉吟一聲,“事不宜遲,干脆將二師兄三師姐四師兄五師姐都喊來,徹底解決隱患?!?/br> 陸晚輕輕吸了口氣,眼中卻并無驚訝,顯然也有過此念頭,“為何不喊上六師兄呢?” 何昔稍微側過頭,隔著冷硬護面“看”了他一眼,“凌家在桃源峰未必沒有眼線,或者興許有手段得知山中諸事,若是人都出來了,恐怕惹他們懷疑?!?/br> “也是,那我先去給大師姐回信?!?/br> 這話是要征得蘇旭同意。 陸晚忽然想起來另一件事,“玉桂仙君的事怎么樣了?” “我去她老家逛了一圈,得知了一些消息,下回當面和大師姐說吧——她必定不會高興的?!?/br> …… 焦巖城的坊市小巷里。 蘇旭閃電般鉆入巷子里,速度比魔修快了不止一點半點。 小巷極為狹窄,兩側高墻聳立,投下濃厚陰影,她甫一踏入,兩把纏繞著烈焰的長劍當胸刺來。 蘇旭隨手一指,看似漫不經心地點在劍身上。 魔修渾身劇震。 她的劍上本來充盈靈力,此時靈力悉數潰散開來, 劍刃上翻騰的火焰也破碎了。 刺目的火光飛濺,劃過墻壁焦黑的磚石,又留下了凹陷的燒蝕痕跡。 紅裙少女的身影猛然欺近,以同樣的手法點在另一把劍上。 魔修雙手虎口破裂,鮮血染紅了枯瘦的十指,她尚且來不及反應,脖頸一重,被扼住咽喉按在了墻上。 “你,你怎么?” 魔修聲音嘶啞,似乎不可置信。 緊接著,頸邊泛起一陣熱意,仿佛有兩條guntang毒蛇游弋而下,火焰鎖鏈瞬息間束縛了四肢,魔修已經被牢牢地捆在原地。 蘇旭望著被火鏈五花大綁的魔修,開門見山地問道:“韓二狗是你打傷的?” 這就是那個所謂知道自己秘密的家伙? 她稍微一想,自己這些年來行事還算謹慎,然而陸晚和何昔一直混跡江湖四處打殺和躲藏,與他們交過手的人不知凡幾。 若是他們露出什么馬腳,再讓人懷疑到自己身上,也不奇怪。 一旦懷疑就可能找到證據。 魔修怔了一下,不顧皮膚已被火鏈燒地焦黑開裂,竟嘶聲笑起來,“怎么,要為你的情郎報仇?” 蘇旭:“?” 她手抖了一下。 火焰鎖鏈霎時收緊,直接將魔修絞得四分五裂,只是并無半點血跡。 蘇旭并不覺得這是對方被燒成了灰燼。 回過頭望見巷口佇立的羽衣青年,赤翎給她比了個大拇指,“這招真厲害,怎么練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