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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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他出身柳家,少年時便入伍去到飛騎營,也是在那時,收兵后在長安閑逛,和在國子監上學的時姑姑認識了。 時姑姑并非貴胄出身,是女扮男裝考進的近道院,那時柳將軍還以為她是個胸懷大志的書生,和她結拜為兄弟,后來時姑姑金榜題名,柳將軍才知她是女兒身。 這之后故事如何,沈柔便不知曉了,她只知道時姑姑在宮中做女官也好,來國子監教書也好,都和柳將軍沒什么交談,好像兩人根本不認識似的,而因為如此,長安中其實也是有一些風言風語,只不過以前沈柔沒注意過罷了。 此時柳將軍終于到來,和時姑姑見了面,沈柔在一旁看著,密切關注兩人神情,眼睛都要顧不過來了。 不過遺憾的是,時姑姑并沒有什么表情波動,甚至還蹙起眉頭,公事公辦問:“將軍怎么這時才來?諸事都已吩咐完了?!?/br> 時姑姑在宮中做御前女官時品級頗高,又得宮中信重,是以眾人對她都很客氣,而她若要對別人不客氣,哪怕這人是柳將軍,也不能把她怎么樣。 何況柳將軍并沒有生氣的意思,只道:“突然有一樁公務,所以來遲了,抱歉?!?/br> 平素威嚴豪橫的柳將軍再三道歉,在座的幾個小輩都有些震驚,沈柔也不例外,唯有時姑姑面不改色:“再有下次,可沒人等你了?!闭f著把屬于柳若的那份竹簡給他,對他簡單講解了一番。 而柳將軍聽到要自己監督柳若學習,微微蹙眉:“你也知道,我自己也就勉強能寫幾個字而已,真要說四書五經,我自己都不會,如何監督他?還不如你幫我看著了事?!?/br> 時姑姑頓時冷笑:“你的女兒,我憑什么幫你看著?” 柳將軍一時語塞,幾個小輩更加不敢說話,互相眼神交流,彼此眼神都十分八卦。 而時姑姑自然看見了她們的小動作,尤其看到了沈柔饒有興趣看戲的眼神。而后,時姑姑神色微頓,想起什么來似的,問柳將軍:“柳大娘子如何了?” 柳大娘子指的是柳夢,柳將軍聽她問起也沒想太多,只道:“還好,就安靜呆在家里讀書繡花罷了?!?/br> 時姑姑表情更加不好了:“真的只是如此?我看未必?!庇值?,“將軍,我勸你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的女兒罷,若不是你這個做父親的太失敗,怎么柳夢會那么堅決地要跟人私奔呢?” 柳將軍聞言變色:“此事早已是過去,又何必再提!” 時姑姑意味深長地望他一眼:“希望如此吧?!庇趾鋈晦D頭吩咐沈柔,“沈柔,你去拿份空卷子給柳將軍,讓他帶給柳若寫?!?/br> 沈柔不知道怎么忽然扯到自己身上了,面上倒不動聲色,取了卷子遞給柳將軍,柳將軍卻不接,只打量她,沈柔也不懼,大大方方看著柳將軍,和他對視著。 從這眼神中,柳將軍這才明白了什么,一字一句道:“柳夢的事沒有轉圜余地。何梅子受你沈家庇護,可以不死,但只要我在一天,他這輩子都別想帶走柳夢?!?/br> 沈柔微笑:“柳將軍在說什么?晚輩怎么聽不懂?!?/br> 柳將軍看她一眼,而沈柔笑吟吟,兩人微妙地對峙著,還是時姑姑打破了沉默,忽然道:“秦月死了整三年了?!?/br> 秦月——沈柔眼睛頓時一跳——那是她母親的閨名! 時姑姑為什么忽然提起她母親?又為什么語氣這樣熟稔……沈柔這樣想著,驀地抬目去看時姑姑,卻見時姑姑臉上依舊是沒什么表情,只道:“所謂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乃情之一字也。柳將軍,無論武力再高強,人總還是得向情之一字低頭的。柳夢若真動了情,便成全她罷?!?/br> 時姑姑竟是在主動幫柳夢說情,沈柔心中詫異,看向柳將軍,柳將軍卻只是搖頭:“那是我的女兒,不容他人置喙。此事休要再提!” 他看起來有些生氣了,時姑姑卻絲毫不懼,冷哼一聲:“你以為誰愛提?也罷,師長會要交代的事都交代給你了,柳將軍,你可以走了!沈柔,去幫我送客!” 柳將軍被直接下逐客令,顯然是憤怒異常,聽到沈柔名字,更是直接怒視沈柔。 沈柔心中暗罵一聲,面上倒是微笑如舊,禮貌地做了個請的手勢,客氣地道:“將軍請罷,不要讓我等小輩為難?!?/br> 作者有話要說: 謝總補習班要開課啦!而且是一對一哦! 以及,有沒有人能猜出來時姑姑,秦氏,柳將軍之間是啥關系hhhh 提示一下,長輩之間還蠻狗血的,不過是個重要劇情,涉及最后沈柔和謝總的和解 第43章 罵戰 這邊沈柔聽得柳將軍和時姑姑你來我往, 那邊沈逢卻追出去,叫住謝風玉,笑道:“謝小郎君, 且慢些走!” 謝風玉本在送其余貴婦人, 臉上帶著斯文有禮卻又保持距離的微笑, 聽到有人叫他,轉身看到沈逢,臉上微笑rou眼可見地認真了些,深深一禮道:“沈伯?!?/br> 這模樣和對沈柔視而不見、欲拒還迎、欲語還休、冷冷淡淡的模樣截然相反, 看在沈逢眼中, 就是謝風玉和自家女兒關系根本沒有女兒說的那樣差, 而且,說不準是更好了才對。至于沈柔說自己和謝風玉已然分開, 八成是假的。 沈逢就這樣被眼前的假象欺騙,倒向了謝風玉, 而一邊貴婦人們見謝風玉對沈逢格外用心, 也不生氣, 只吃吃的笑,小聲互相道:“對岳丈態度就是不一樣,這一聲沈伯叫的!” “去去去!說什么呢,”另一個貴婦人推著她,“男未婚女未嫁, 當著人家小年輕的面說這些,也不怕人害臊!” 眾貴婦笑了,看一眼看上去還是鎮定自若的謝風玉,前仰后合地離去,頓時原地只剩下了沈逢和謝風玉兩人。 而沈逢自然是聽到了貴婦人們說的話, 卻不以為忤,畢竟自從沈柔和謝風玉玩到一起那刻起,他就在考慮結這門親事了,只不過秦氏一直反對,才沒有結成而已。 不過在他內心深處,謝風玉還是不折不扣的未來女婿,是以他一直要謝風玉叫他沈伯,叫秦氏伯母,謝風玉多年以來,也一直是這么叫的。 此時謝風玉還是這么叫他,說明還是認他這個岳丈的嘛,沈逢如此想著,心中一松,面上卻不顯,而是以岳丈看女婿的特有的挑剔目光,把謝風玉上下打量了個遍,而謝風玉看到他審視的目光,只微笑如常,微微垂下眼瞼,不自覺繃緊了身體,挺直了背脊。 沈逢遂滿意了,就差樂得合不攏嘴了,卻又驀地想到自家女兒說已經和謝風玉分開,眉頭又忍不住一皺。 這么好的郎君,女兒為什么說要和他分開呢?這分開一事,謝風玉又是什么看法呢》 沈逢拿不定主意,想了半晌,才心中一動,笑道:“謝小郎君果然是玉樹初長成,縱是老夫當年,也是自愧不如?!?/br> 謝風玉道:“沈伯過譽了,風玉愧不敢當?!庇值?,“沈伯當年,十七便中進士,風玉怎么比得上?” 那是比不上,老夫當年可不是吹的。沈逢想著,舒服了,看謝風玉更加順眼:“哎呀,你要是愿意去考,不也是手到擒來,只可惜——” 他話音一轉,“只可惜這些年被柔兒耽誤了,唉?!?/br> 他長長嘆口氣,眼神卻悄悄瞥向謝風玉,見謝風玉神色未變,眼中也沒有什么異樣情緒,只笑道:“沒有的事。是父上說要我再多沉淀幾年,與沈柔無關?!鳖D了頓又道,“更有甚者,其實沈柔這些年幫助我良多,我感謝她還來不及,又何談耽誤?!?/br> 沈逢長長啊了一聲,摸摸胡子:“真的假的?你莫說來逗老夫開心?!?/br> 謝風玉:“如有一字作假,天打雷劈便是?!?/br> 沈逢嚇一跳,擺擺手:“你這孩子!胡說八道什么!”心中卻高興,“雖然如此,你讀書人,還是得文靜佳人紅袖添香才是。比如老夫當年,和柔兒母親相伴相攜,那叫一個少年美滿!當時時裳也在,不過時裳跟從軍那個姓柳的廝混去了,倒是成全我和秦月一番清靜?!?/br> 時裳,即時姑姑閨名。彼時她化名時常在近道院讀書,彼此都是各院第一,明德院的沈逢自然也和她有交集。 不過聽起來,時姑姑和沈尚書乃至秦氏關系比想象中更密切,謝風玉暗自想著。 而那邊沈逢則總結道:“所以總歸,讀書人還是得同道中人管著,這樣日夜苦讀,才不會被繁華熱鬧牽著走,也耐得住寂寞?!?/br> 謝風玉聞言,心中微微一涼,面上倒是不動聲色:“沈伯的意思是,我該離沈柔遠些么?” “那當然——當然不是!”沈逢說起讀書就剎不住車,差點把人說離了,趕緊把話頭拉了回來,“老夫的意思是,沈柔現在實在太不收心,不會讀書,謝風玉啊,看在這么多年相處的份上,你要不費費心,幫幫她?” 謝風玉萬沒想到他話鋒一轉,微微一愣:“幫她?” 沈逢道:“是啊,幫她補習補習。謝風玉啊,你覺得如何?” 謝風玉心中心念電轉,道:“沈伯開口,風玉自然無所不從。只是……沈柔她愿意么?” 沈逢面不改色:“她有什么不同意的?只不過……咳,柔兒覺得就她一個學,不太好意思,遂提出要什么趙星飛唐渡,哦還有葉佳一起學。謝風玉啊,你覺得如何?” 謝風玉微微沉默,心想這果然是她能說出來的話——讓他教趙二唐渡,是真的覺得他脾氣好,不會一硯臺拍那兩人臉上么? 謝風玉如此想著,笑道:“倒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他們四人的水平我知道,互不一樣,若要補習,恐怕不能一起學,而是得分開才是?!?/br> “分開?這也好,只不過要你多費心了,”沈逢笑道,順帶問一句,“你說他們水平不一樣,那他們四個里,誰學問最好?” 謝風玉毫不猶豫:“自然是葉佳?!?/br> 沈逢又問:“那……誰學問最差?” 謝風玉本想說唐渡,但唐渡這些日子發奮苦讀,竟然比學習多年的沈柔還好一些了。但這話說出來肯定會打擊到沈逢,謝風玉遂笑而不語,委婉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不過,肯定不是趙星飛便是?!?/br> 那就是新來的那個誰無疑了!沈逢如此想著,心中這才松了口氣,笑道,“這樣就好,這樣就好!那這事,就拜托謝小郎君了!” 謝風玉含笑一禮:“是風玉該做的?!?/br> 沈逢滿意非常,又和謝風玉在國子監漫步許久,才被謝風玉親自送出國子監,而后謝風玉走回身來,也不停歇,便大步朝女院走回去。 卻在這時,撞上了迎面而來的沈柔和柳將軍。柳將軍表情不是很好,沈柔雖帶著淡笑,但謝風玉一看就知道,她八成已經火冒三丈了。 怎么搞成這樣?謝風玉暗自眉頭一跳,無奈過去收拾爛攤子,笑著對柳將軍一禮道:“見過柳將軍,將軍安好?!?/br> 柳將軍看他一眼,哼了一聲。又看沈柔一眼,又哼一聲。 謝風玉被哼得莫名其妙,下意識看沈柔一眼,卻見沈柔目不斜視,根本不看他。 謝風玉無奈了,只好自己問柳將軍:“不知晚輩是哪里得罪了將軍,將軍才不給我好臉色看?” 柳將軍這才正眼看他,問了句:“就是你中途上場,幫沈柔贏下擊鞠?” 謝風玉聞言,笑著糾正:“是我中途歸來,和沈柔一起贏下擊鞠?!?/br> 柳將軍先是想了好一會兒這兩句話的區別,搞明白了,才更重地哼了一聲:“文字游戲!” 謝風玉也不反駁,只道:“叫柳將軍見笑了?!?/br> 他語氣和緩順毛摸,柳將軍臉色才好看下來,卻不料沈柔冷不丁來了句:“柳將軍說不過時姑姑,倒拿我們小輩撒氣,可不是見笑了?!?/br> 柳將軍頓時眉毛倒豎:“小輩放肆!” 沈柔頓時受驚了似的,往后退了一步,又露出個虛情假意的害怕表情:“抱歉,晚輩一時失言,還請將軍海涵?!?/br> 柳將軍更生氣了:“小兔崽子!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敢收拾你?嗯?” 沈柔眨眨眼,又后退一步:“將軍要對我做什么?晚輩好害怕,晚輩要叫人了!” 她說著就要叫人,謝風玉忙上前拉了她一把,又擋在她面前,對柳將軍道:“將軍見諒,她任性慣了,還請將軍——” 他話未說完,沈柔已然張開口大聲叫了一句:“時——姑——姑!——救——我!” 柳將軍頓時炸毛了,氣急敗壞地罵了幾句,謝風玉忙安撫他,轉過頭來卻深吸口氣,望著沈柔。 沈柔一臉無所謂,晃了晃手腕:“喂,放開我,像什么樣子?” 謝風玉則道:“你還知道你不像樣子?!?/br> 沈柔:“我哪里不像樣子?” 謝風玉:“好端端的,你跟柳將軍吵起來干什么?” 沈柔不滿:“是他先吵起來的。他說我勝之不武,擊鞠能贏全靠請外援,這我能忍?” “不能?!敝x風玉,“但你也不能——” 沈柔打斷了他:“謝風玉,我就問你,我是不是贏得光明正大?我請了外援,但柳若也請了對吧?我最后能贏,靠的并不是外援,對吧?” 這三連問,問得謝風玉啞口無言,最后才嘆口氣:“好吧,你是鐵了心不受這個氣了?!?/br> “那是自然,”沈柔道,“你放開我,我去跟他理論清楚?!?/br> 謝風玉卻道:“罷了,還是我來吧?!?/br> 沈柔一愣,謝風玉無奈道:“哪次罵戰,不是我來?且等著罷?!?/br> 他說著放開沈柔的手腕,整了整衣袖,轉身望向了柳將軍。 作者有話要說: 來晚啦來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