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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瞳仁很黑,溫柔地覆著光,因此并不使人感到深邃和沉郁。 哪怕是刀鋒就橫亙在頸前的時刻。 “因為定期到這里來進行通訊,我非常熟悉附近的店面,包括營業時間和布置習慣——從電話亭走出去,左側建筑物的四樓是一家經營不善的西式餐廳,而在大約三十分鐘前,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br> 她說。 “那時,有一個提著琴盒的男人匆忙地進入了建筑,不久后餐廳里寥寥無幾的客人也離開了那里,接著我看見那個男人拉上了第四層靠窗座位的窗簾?!?/br> 是狙擊手。 在黑手黨的世界中經歷了槍彈洗禮的芥川龍之介暗自忖度著。 這只漏網之魚埋伏在此處的理由有極大概率只是因為見識過芥川壓倒性的武力后逃得慌不擇路,但就結果而言,他無疑得到了一個絕佳的狙擊機會。 ——就在芥川龍之介踏出電話亭的那一刻。 芥川的表情變得更加陰沉。 在電話亭里的芥川同樣無法鎖定敵人的位置,從而進行精確的打擊。他意識到自己陷入了困局,而此時正緩慢流走的時間無疑對身負重傷的自己這方來說要更昂貴。 芥川龍之介,不擅長處理細微的情緒。 目前為止,他的人生中大部分時候都被稱為沒有心的野狗,第一道劈進他空洞麻木的心靈的光是“憎恨”和“憤怒”?;蛟S是那時驟亮的閃電狠狠地破壞了他久視黑暗的雙眼,那樣的情緒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視網膜上。 所以它們總是席卷而來得比其他情緒更快,也更輕易。 焦躁,憎惡,憤恨。 “羅生門”在它們的驅使下蠢蠢欲動著,渴望得到鮮血的抒解。 “對方沒有選擇立即射擊的理由,是因為電話亭的玻璃很堅硬,而且采取了從外側看不見內部的設計?!背挝⑿χ鴮赐秸f,“畢竟橫濱就是這樣不太平的地方,對吧,先生?” 她輕盈地錯開羅生門的銳角,把手扶在了內側的門把上,剛才門被擊穿時產生的裂痕還猙獰地存在著。 “這么一來,對方也就無法分辨里面的人到底是誰,有幾個了?!彼仡^看了一眼芥川,“一旦確定了狙擊手的位置,您有能力進行妥善的處理,是么?” 芥川的忍耐在這一刻抵達了極限,任務出現意外,和太宰的通話被中斷,被雜碎逼入困境等種種不爽快化成暴怒的黑色洪流沖向面前的女性,但其他事情的發生仿佛要更快。 在被羅生門吞噬之前,川崎澄收回了視線,推開了門。 她往電話亭外踏出第一步,在靴跟叩響地面的那瞬間,來自左手邊建筑第四層臨窗客座的子彈破空襲來。 同一時刻,芥川龍之介的目光猛地上拉,幾乎已經觸及川崎澄脊背的黑獸生生扭轉了方向,將彈頭連同洶洶來勢一并咬碎,然后順著子彈來時的軌跡奔涌而去。 狙擊手在意識到射擊對象發生謬誤前就被洞穿了胸膛。 芥川是在這之后倒下的,極限在確認了敵方全數殲滅后才姍姍來遲。 “真是頑固啊……” 澄在少年面前蹲了下來,發出一聲不知道是對誰說的嘆息。 她的指尖落在少年的發頂,輕得像一瓣飄零的雪。 第2章 第三次謀殺未遂 在橫濱這樣一個,處于各方勢力割據下,暗潮涌動而危機四伏的城市中,像過去的芥川一樣為了生存掙扎在貧民街的孩子總比別處多些,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些無家可歸的小野狗們似乎同時也被橫濱頑強的生命力所感染,總是異常努力地,拼命地,掠奪和被掠奪著。 為了生存。 芥川沒有對“家”的概念,縱然他曾經無數次地在各種文藝載體上見過對它的描述,但要憑空想象他從未理解過的事物未免有些強人所難——對芥川來說,記憶中那些暫時落腳過的地方最多能叫做“巢”,現在其實也沒什么區別,他轉移到了一個停留時間將更加長久,也更堅固的巢。 但當他從昏迷中恢復些許意識,在那半夢半醒的微妙片刻,他的靈魂極其偶然地落入了由靜謐和安全感編織而成的捕夢網。 芥川龍之介睜開眼睛的時候,那種安逸的暈眩尚未褪去,彼時川崎澄正坐在他的身邊,膝蓋上放著一本攤開的書。 他的怔愣最多只持續了一秒,芥川全身剛剛暖起來的血液立刻冰冷下去,他第一反應便是發動羅生門,而黑獸來不及嘶叫就含恨潰散。 第三次了,從遇見這個女人開始,芥川龍之介有三次對她起了殺心,但就連第三次也在剛才失敗了。 每一次的失敗都并非因為女人本身具有什么強大的武力或是特殊的能力——非要說的話,只有最后一次是被外力所阻止的。 在發動能力的瞬間,一只手扣住了芥川的后頸,隨后他的異能便徹底失效了。 在芥川的認知中,具有這種驚人能力的異能者只有一個。 “真是遲鈍到令人難以置信啊,芥川君,你的觀察力是蛞蝓級別的嗎?” 太宰治用一種很平靜的語氣說,像他這樣的人,這種時候顯得尤其恐怖。 “確認自身情況是基本中的基本吧,但凡你稍微關心一下細節,就會發現你的傷勢被好好治療過了,行動也沒有受到約束,之后想必哪怕是蛞蝓也能做出‘面前的人不是敵人’的初步判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