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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四是個溫柔安靜的人,雖然不知道她為什么總是盡力讓自己看上去瘋瘋癲癲,但在這么多上弦里只有她每次都會因著自己的傳送輕聲道謝,聲音柔軟就像她略微打卷的頭發。 她在保護我,在這個暗無天日沒有希望的無限城里保護我。不是痛苦降臨之后的唏噓與同情,而是在一切發 生的最初就站出來替我抵擋傷害。 上四很年輕,看上去很張狂,但是她從來沒有嘲諷過任何一個遭受懲罰的同僚。也許沒人發現,但是鳴女看到了,每當有人倒在處刑臺上被懲罰上四都會挪開視線,體貼得不去觀察別人狼狽掙扎的樣子。 哪怕受罰的是誘騙她成為鬼,進而導致她吃掉自己戀人的上二童磨。 鳴女默默保守了這個秘密,沒有讓鬼舞辻無慘知道——我已身在地獄,但是如果有光不拒絕照在我身上,我也會憧憬向往那道光。 上四和上六打得太兇狠了,無限城里永遠都是黑夜沒有太陽,不必擔心時間流逝,不必擔心朝陽升起。 妓夫太郎出現后不但自己能夠反應迅速的使用血鬼術,同時還能cao縱meimei配合攻擊,默契得就像一個人分成兩份。阿薰在血鐮與緞帶間游走,她就好像能提前看到對手的招式一樣每次都恰巧躲開必殺,速度快身形又靈巧。 旁觀的鳴女說不出哪里好,只覺得她打起架不看地上灑的血和斷肢的話就像是蝴蝶一樣輕靈優美。 最終這場戰斗以上四活生生撕下了上六兄妹倆的腦袋為終點,妓夫太郎比meimei晚了六秒倒地,非常明智的選擇舉手投降大聲認輸。 鬼打鬼,誰也打不死誰,摸透對方血鬼術就行了。已然恢復理智冷靜下來的阿薰抬手將嘴臭罵人的墮姬摁在地面砸爛她剛長出來的腦袋,斜睨妓夫太郎一眼:“給你個面子?!?/br> 要說用表情嘲諷,宇智波說自己第二誰敢說第一? “多謝,薰閣下手下留情?!奔朔蛱蓮难揽p里嘶出這句話,抱起meimei走出新上五早就開好的門,顯然是記了仇。 鳴女不說話,彈起琵琶模擬聲音:“您還好嗎?需要我送您去哪里?經常獵食的地方?” 阿薰站在平臺上,低頭看了眼跪坐著的新上五:“……去京都,無慘大人的命令必須第一時間執行?!?/br> 這個鬼……有想要窩里反的跡象,今天就先不揍她了。倒是上六的血和rou還有毒素,得趕緊找個沒鬼的地方趁新鮮給珠世夫人送去。 琵琶柔軟的響了幾聲,一扇新的拉門洞開,她也沒問通向何處,就這么拖著一身血跡走了出去。 離開無限城后阿 薰才發現外面天已經亮了,新上五將她送到了一處密閉暗室里。能看到屋子里擺放著木樁繩索皮鞭之類的刑具,窗外卻沒有人聲來往,一株由綠慢慢轉黃的楓樹將葉子探了進來,似乎想知道這里面都關著誰。 鳴女直接把她送到了京都一家藝伎屋的囚室里……相當體貼。 第一聲貓叫響起,茶茶丸出現。她將上六的脾臟交給它:“剛剛掏出來的,有血有rou,快送去吧?!必堖溟L長叫了第二聲,搖著尾巴消失在墻角。 女孩子用變身術變成小貓躍上窗臺,小心翼翼伸了只山竹一樣的小爪爪放在陽光下試探——有些痛,但不致死。陽光照在身上就像是遭受無數細小針尖戳刺,卻并沒有被點燃焚燒。 宇智波的血脈啊,只要內心深處不肯屈服,它就始終回應著族裔的求告。短時間內遭遇兩次鬼血挑釁后迅速暴漲,蠻橫兇狠回頭一口咬在對方命脈上反噬蠶食。 阿薰本來只想向無慘老板報備一下接下來挑釁同僚以增強實力的職業發展計劃,不料他竟直接理解成員工“討薪”……誰想要你那些臭血?有本事你給我發工資! 幸虧老祖宗給力,接連兩次刺激催開了她的萬花筒寫輪眼,連帶體內飆升的鬼血也被吞噬殆盡達到歷史新低水平。 就……挺禿然的,沒想到大筒木祖奶奶什么兇殘表現都敢往DNA里刻。 “咦?囚室窗戶上有只沾了血的小貓!”侍女們從樹下路過偶然抬頭看到了伸著爪爪瑟瑟發抖的可憐小花貓。作為女性被物化到極致的產物,藝伎們不會放過任何能讓自己看上去更優雅美麗使人賞心悅目的掛件,貓正是其中之一。 花窗下斜依著顰眉的美人和天生自帶慵懶氣質眼神還迷離的貓咪交相輝映,憑空多了許多欲說還休的含蓄與極致誘惑的張力。 藝伎和游女最大的區別是前者連一言一行也要被打造為“藝術品”供人欣賞,后者則在弱化“藝術價值”的同時干脆利索拿出身體“供人欣賞”補足短板。 雖說都是欣賞,承認區別的前提下二者確有單項轉化的可能——藝伎有可能“下?!?,但游女肯定不能再做回藝伎。 藝伎的頂端是太夫,游女的頂端是花魁。不過現 在花魁也愿意被人稱為太夫了,畢竟出來賣的和不肯賣的還是后者顯得更貴重更有含金量些。 嗯,無慘老板給員工提供的職業規劃就這么兩種,再沒有第三個選擇。要不是鳴女從來不張嘴說話,阿薰懷疑老板下一步得把她打發到大阪府去再開個“情報站”。 東京府的吉原歸上六,京都就歸上四,關西有上三在跑,中部地區由萬世極樂教控制,北海道那邊有下弦鬼盤踞??傮w而言,就這個布局來看千八百年下來怎么也不應該找不到一朵花……然而就是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