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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錯覺……吧。 “您好!這位人類先生,感謝您對審神者大人一直以來的照顧,唔唔唔唔唔——” “等等,欸,什么,狐貍,說話了?” 草薙一把揪起正在作鞠躬姿勢的狐之助,安室透在他對面,表情震驚萬分。剛遇見狐之助時,琴酒并沒有質疑過狐貍會說話的問題,可能是式神和溯行軍的事情已經足夠毀滅三觀,狐貍作妖根本稱不上新鮮事。 ……不知道他得知工藤新一還會返老還童這件事的話,會是什么表情。 草薙把糟糕的想法抹除,強硬地將狐之助塞進背包里。安室透看著自己的后輩猛然站起,一改以往懶散的氣質,以氣吞山河的勢態彎下腰: “對不起,前輩,稍微有些事情所以先走了!” 這大概是他與安室透的交流里最富含感情的一句話了,草薙緊緊抱著懷里的狐之助,推開咖啡廳的玻璃門,也不顧差點撞到風鈴。裝飾品轉了一個不大的圈,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澳媚銢]辦法?!卑彩彝竾@息著揮了揮手,但唇角還是微微揚起的,“路上小心。也要小心偵探的直覺哦?!?/br> 他不確定草薙有沒有聽到自己的話。 安室緩緩解下圍裙,波洛咖啡廳里只有柜臺亮著特意做成南瓜造型的臺燈,萬圣節用完后一直沒有撤下,暮色四合里投射的影子居然有幾分孤寂的感覺。他正準備收拾好桌上的東西鎖門,風鈴又歡快細碎地響起。 一位女郎推開掛有CLOSE字母的門扉,高跟鞋踏入咖啡廳。 “我們已經停止營業——” “好久不見,波本?!?/br> 安室因她妖嬈的聲線皺起了眉毛,“貝爾摩德?!?/br> 秉持神秘主義的女星撩起她的波浪長發,看樣子她應該是沒有忘掉自己正處于毛利蘭所居住的附近,因此用了一張完全不同的臉。組織里誰都知道,惹那位先生鐘愛的女人不會有什么好結果,因此她的行為也越發跳脫,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不記得最近有什么新任務?!卑彩彝敢兄衽_,暗自擔心她是否發現了工藤新一和江戶川柯南之間的蛛絲馬跡,“你會出現在這種地方,該不會只是隨便來喝杯咖啡吧?我們已經打烊了,我向你推薦隔壁的卡布奇諾哦?!?/br> 貝爾摩德伸展自己的肢體,否認了他:“但我確實不是因為什么重要的任務。小波本,你知道最近琴酒在做什么嗎?” “發生了什么?” “琴酒那家伙啊,最近越來越疏離了,自從一年前,那家伙的情報被泄露給敵對組織?!必悹柲Φ露⒅约盒氯镜闹讣?,仿佛看見了世上最無價的珍寶,“哎呀,我還以為他會死掉呢,畢竟已經失聯好幾個月。不愧是琴酒,他可是最優秀的殺手,無論是赤井秀一、宮野明美……還是可憐的雪莉,沒有人可以阻止他?!?/br> 她曖昧地笑了起來:“所以我想知道,他現在的秘密?!?/br> 現在的秘密……安室透的腦海中回憶起不久前與琴酒的偶遇,銀發男人依舊鋒芒畢露,但那些銳利的殺氣里摻雜了說不清楚的其他元素。 貝爾摩德修長的五指揮了揮:“既然你不知道的話就算了,我可以通知你一個不好不壞的消息喔?那位先生最近……似乎打算做點什么事情,準備好迎接那天的來臨吧,波本?!?/br> “你早就知道琴酒在哪里對嗎?” 安室呼出一口氣,貝爾摩德的紅唇在黑暗中出乎意料得顯眼,他原本猜測女子會用那句口頭禪蒙混過去,然而她沒有。 她微笑道:“我會親自提醒他的?!?/br> ■ “你確定沒有搞錯方向嗎?” 草薙傻眼似的望著在矮墻上尋找方向的狐之助,慢悠悠地問道。 因為狐之助表示也許前任審神者家里還留有線索,他才特地跟著它游蕩到這種地方,帶著狐之助亂跑的原因無他——他不想留下這只□□般的狐貍,給其他人帶來困擾。而現在,他再次強烈地質疑這家伙的靠譜程度,他從搭地鐵到現在已經一個半小時,天色都快全黑,狐之助和他還在迷路中越走越遠。 已經相當偏僻了,附近只有骯臟的小巷,大概哪個醉漢被拖進去勒索都不會有人管。即使不憂心安全問題,草薙也困擾于他們真的迷路到天亮。 狐之助不確定地直視前方:“前任審神者曾經帶在下出去過,幾年之間變化不可能如此之大——審神者大人,請您跟我來,如果沒有變動,應該就是這里了!” 草薙勉強打起精神,跟著狐之助拐進一條狹窄的垃圾巷,踩著塑料袋的感覺并不太好,簡直讓人質疑世界上怎么會存在這樣的街區。從巷口艱難走出后,眼前的地皮以及被雜草覆蓋,一座銹跡斑斑的建筑出現在眼前,狐之助愣在原地:“這,不可能……沒有人?” 面前的公寓已經破敗,很容易看出空無一人,草薙在樓下呼喊了幾聲都無人應答。他打開手電筒,試探性地轉動門把手,失修的鐵門吱呀一聲打開,里面漆黑一片,適合拍恐怖片。電燈開關已經壞了,或者這座公寓的電力早被切斷。 草薙放棄嘗試,轉而搜尋室內,一樓的房間中連家具都被搬走,剝落的墻皮有些像是昆蟲身上的褶皺,令人反胃。他退出一樓的房間,搖了搖頭:“既然來了,那就看清楚吧,這里肯定發生過什么才導致被廢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