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
他問:“你這里有沒有針和線?我自己縫?!?/br> 應該沒那么難。 做飯他都能學會,別說是縫個扣子。 黎箏也不知道家里有沒有,她從沒用過, “我問問江小楠?!?/br> 傅成凜進屋,這個門有些年頭, 一直沒更換, 要用力頂才能關緊。 他還像以前那樣站在門邊,沒進客廳。 黎箏給江小楠打了電話, 家里有針線包,在茶幾抽屜里。 江小楠知道黎箏是衣來伸手的公主, “你找針線包干什么?是不是衣服脫線了?等我回去給你縫?!?/br> “不是我用?!崩韫~拉開抽屜,針線包躺在最里面, “邊戶土豪鄰居。先掛了, 等會兒跟你聊?!?/br> 傅成凜不知道自己還有這樣一個綽號。 黎箏把針線包給他,多余的話沒有,轉身回自己屋接著干活。 房子小, 傅成凜站在門口就能看到她臥室里的電腦桌。 她埋頭制作視頻,他沒打斷她。 脫下大衣,他開始縫扣子。 第一次接觸針線,看上去簡單,卻無從下手。 好在大衣是黑色,紐扣也是,隨便縫一下也看不出很別扭。 費了不少時間,扣子終于連在衣服上,勉強入眼。 傅成凜看著針線包,對著臥室里說道:“箏箏,我拿回去研究,縫好了還你?!?/br> 黎箏正忙著,眼皮沒抬,“門帶上,謝謝?!?/br> 傅成凜把針線包送回家,再次下樓。 前面那條沿街門面,各種店鋪,緊挨著裁縫鋪就是一家西餅屋。 他挑了一塊玫瑰蛋糕,黎箏喜歡這個口味。 小塊蛋糕不配蠟燭,他專門要了一份。 一個下午,他來回下樓三趟。 每次經過貓窩,貓咪轉著眼珠子盯著他看。 到家,傅成凜在家庭群里說了聲,晚上不用給他慶生,【我和黎箏簡單吃個蛋糕,晚上還有視頻會?!?/br> 家里人都只看到前半句,后半句自動忽略。 天冷,不用再特意往老宅趕,負二跟父母都發了兩百塊錢紅包給他。 傅成凜定鬧鈴,晚上六點鐘去隔壁還針線包。 昨晚到今天的工作還堆在那沒處理,他去了書房。 【有什么需要匯報的,現在可以了?!扛党蓜C知會曾助理一聲。 曾助理在公司,從早上等到現在,沒敢叨擾老板。 昨天半夜,他收到了來自老板朋友的幾十條消息,都來跟他打聽,老板在會所是不是被潑了紅酒。 他上哪知道。 老板生日派對他沒過去,后來老板也沒找他。 但從今天這個情況看,老板被潑紅酒的可能性很大。 曾助理接到傅成凜消息,趕緊打去電話,說了說關力生物的情況,關力生物那邊的高層得知要跟東昊科技合作,炸了鍋。 會上吵成一鍋粥,矛頭指向了傅成凜。 關力生物拒絕跟競爭對手合作,還是一個不怎么起眼的對手。 曾助理:“關梓園早上給我打了電話,她意思很明確,到時不可能支持您這個決定?!?/br> 關梓園的理由是,東昊科技竟想要走捷徑,分羹關力前期打下來的市場,門都沒有。 傅成凜大概了解,他考慮半刻,“周一上午的時間騰出來,關力生物那邊的討論會,我親自過去一趟?!?/br> 曾助理一怔,緊跟著道:“好,我提前安排?!?/br> -- 六點鐘,鬧鈴準時響起。 傅成凜正專注電腦屏幕上的報表,余光看得到手機大致位置,伸手摸了兩下才摸到手機,關上鬧鈴。 兩分鐘后,報表看完,他給資管部經理回了郵件。 在記事本上簡單記錄下午處理的幾件事,進度及結果。 合上筆記本,傅成凜快步去了廚房,從冰箱拿出玫瑰花蛋糕,把打火機和那盒蠟燭揣兜里。 跟隔壁幾米之遙,傅成凜沒穿外套,出門前拿上針線包。 鄰居家,黎箏忙完沒多會兒,門鈴響時她在廚房倒水喝。 “箏箏?!备党蓜C磁性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 黎箏捧著杯子,邊走邊喝,她特意看了眼墻上的鐘,六點零五。 這人縫紐扣縫了一下午? 從貓眼里看到外面的男人沒穿外套,只有一件單薄的襯衫。 黎箏順手開了門,還不等說話,傅成凜從她旁邊繞進來。隨著他一道進來的,還有陣陣寒氣。 黎箏后退兩步,傅成凜手里拿著蛋糕,用后背頂上門。 “冰箱里有蛋糕,小叔買了不少?!崩韫~以為傅成凜特意給她買的,她先拒絕了。 傅成凜把針線包放門邊矮柜上,“今天我生日,事情多,不回去吃飯了,你陪我吹個蠟燭,就當慶祝過?!?/br> 蛋糕也擱在矮柜上,他拿出蠟燭跟打火機。 黎箏瞅瞅傅成凜側臉,又看了眼那塊蛋糕。這大概是他過的最寒酸的一個生日,連蛋糕也只是一小塊,其他什么都沒有。 她真心實意道了句:“生日快樂?!?/br> 傅成凜正在插蠟燭,停了下,轉臉看她,“謝謝?!?/br> 他示意她,“把燈關了吧?!?/br> “不耽誤你多長時間,吹了蠟燭我就回去?!彼恿司浣忉?。 黎箏拿上針線包,放回原處,把臥室和客廳燈關上。 門口那邊,傅成凜點著了蠟燭,略暗的燭光在漆黑的屋子里格外溫暖。 黎箏走過去時刻意放緩了腳步,生怕幅度太大,走路時帶動的冷空氣吹滅了細細的彩色小蠟燭。 傅成凜一共點了五根蠟燭,三根一撮,另一邊是兩根。 代表了32歲。 傅成凜把蛋糕端到黎箏跟前,“許個愿?!?/br> 黎箏透過燭光看著他:“是你過生日,我許愿干什么?” 傅成凜目光沉靜:“我以前從來不許愿,不信這些。昨晚你在那,我是頭一次許愿?!?/br> 一次就夠了。 “以后我每年過生日,愿望都給你許?!?/br> ‘以后’‘每年’這種字眼,在一個特別的環境里,從喜歡的人嘴里說出來,比玫瑰蛋糕還甜。 看在他是壽星份上,黎箏沒拿他尋開心,認真許了一個愿。 愿望是,希望今年北京冬天的風能小一點。 蠟燭她沒吹。 傅成凜把蛋糕放回矮柜上,他也沒吹蠟燭。 這是屋里僅有的一點光源。 三角形的一小塊蛋糕,用不著再切開,傅成凜拿配套的叉子挑了上面的一塊玫瑰花喂給黎箏。 昨晚在會所,他喂了她那么長時間,她始終沒張嘴,今天是正兒八經的生日蛋糕,“你就吃點玫瑰?!?/br> 黎箏沒讓他喂,從他手里拿過叉子。 兩人手指碰到一塊,冷熱交匯。 她在暖氣十足的家里待了一下午,手滾熱。傅成凜剛才穿著襯衫在門口等了會兒,手背還沒暖過來。 屋里光線暗,暖中又夾雜著說不出的情愫暗涌。 傅成凜定定看著黎箏,她把玫瑰連同一點奶油送嘴里,下意識抿了一下唇。 “在樓下那家蛋糕店買的吧?挺好吃的?!崩韫~品著玫瑰味道,一抬頭,撞進傅成凜像潭水一樣的眼底,看似深幽平靜,卻自帶漩渦。 傅成凜情不自禁往她跟前來了一步,就在黎箏意識到他要做什么的時候,傅成凜已經一手抱著她的腰,另一手撐著她后腦勺。 炙熱又輕柔的吻親在她唇上。 這是她跟他的第三次接吻。 他這樣強大冷情又自持的男人,本來就容易讓女人沉淪。被他抱在懷里又這么動情吻著,她根本一下子找不到自己。 黎箏在他的吻里眩暈幾秒,隨后變被動為主動。 她把小叉子直接扔到矮柜,沒扔準,掉在地上,她袖子上帶出來的一陣陣風把燭光晃得東倒西歪。 有一根蠟燭熄了。 顧不上別的,黎箏踮著腳尖,同時兩手扣住傅成凜脖子。這個動作,傅成凜異常熟悉,她第一次咬他時就這樣。 黎箏沒松開傅成凜,推著他整個人被動地往后退。直到傅成凜被黎箏推到撞在門板上,他的唇還緊貼著她的。 下一秒,傅成凜瞇了瞇眼,忍著疼,任她啃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