懺悔的手,微微顫抖_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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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楠:“幸好你沒去?!?/br> 沈卯卯:“??”水池那里咋了? “還記得沒進來的大娘嗎?”嚴楠對她露出了一個笑容,“她死了,尸體就在水池里,四肢擠得滿滿當當的,水龍頭從她后腦勺穿進來,又從她嘴里出去,池壁上都是血?!?/br> 沈卯卯手下動作一頓,已經腦補出了當時的畫面,沒忍住打了個哆嗦。 原來昨天她們聽到的嘎吱嘎吱的聲音……是在掰尸體? 她有點開始怕了,但不想在嚴楠面前露怯,于是裝作不在意的樣子說道:“哦,這樣啊?!?/br> 嚴楠自討了個沒趣,不再主動搭話,起身離開水盆去外面拿笤帚掃地。 沈卯卯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廚房里,若有所思地繼續洗碗。 除了害怕那種血腥的場面,她還覺得剛才的嚴楠很可怕。 她可以毫無同情心的利用他人的死亡作為嚇唬她的談資,形容起那些血腥的場面也不見半點害怕與厭惡,更不會因為同陣營玩家死亡而感到兔死狐悲……沈卯卯甚至從她身上感受到幸災樂禍的情緒。 她在高興什么?是高興有人死了?還是在嘲笑無知無畏的新人? 這場游戲的老玩家里,除了小樓和云勝進外的所有人都異常冷漠,又或者說是——麻木。 從他們的身上,沈卯卯看不見一個正常人會有的同情心。 這種性格到底是他們本來就有的,還是游戲所造就的?游戲真的是想讓玩家們在恐懼中懺悔嗎? 沈卯卯不敢多想。 明明窗外艷陽高照,她卻覺得徹骨生寒。 …… 生寒是不可能生寒的,外面太陽這么大,工作服又是長袖,在外面搬磚簡直能熱死個人,心底再冷也不能拯救她快要熱死的□□。 今天的太陽太毒了,風都是熱的。一行人在工地上揮汗如雨,形象地解釋了什么叫做勞動最光榮。 沈卯卯恨不得自己是條能靠舌頭散熱的狗,明明熱得要死,她卻不敢脫工作服,怕不穿工作服干活會出問題。 要說起他們的工作,那真是有一種后現代主義魔幻風。昨天工頭說要摞磚頭她還不明白,今天等她洗完碗上中間一看,說摞磚頭就摞磚頭,真正意義上的搬磚,一點兒水分不摻。 本以為不用搬磚的沈卯卯含淚干活。早知道畢業以后要來出大力,她肯定不那么努力學習!如今男神沒追上,還要來搬磚……想想就覺得命苦。 工頭讓他們在小區最中間才挖了一半的小池塘邊上把磚頭壘好。只需要摞磚頭,水泥都不用加。只要摞得整齊,那磚頭就跟涂了膠水似的,拽都拽不下來。 以水池四角為定點拉了四根線,工頭對他們的唯一要求就是別摞歪了。 于是一上午,除了云勝進、龍哥和丁厚,其余的人都在進行這種毫無技術要求的搬磚活動。云勝進三人的活兒是給大樓刷漆,此時三人系著安全繩在不遠處的手腳架上忙活,搖搖欲墜。 沈卯卯慶幸自己被分配到了廚房,她是真的恐高,要是讓她上去,別說干活了,活著都費事。 工頭只看他們一上午,十一點左右,他就讓沈卯卯和嚴楠提前下工,去廚房做飯。 沈卯卯像是聽到了赦免令,趕緊離開自己摞出來的陰影,和小樓作別:“樓姐我先走了!你忙!” 小樓:“我是你媽么你什么都要跟我說?” 沈卯卯正經道:“您是我的再生父母?!?/br> 小樓:“??”我沒你這么個女兒! …… 沈卯卯對嚴楠有點心里陰影。 她有個挺玄乎的能力,或者說是女人的直覺——就是她對某些人的第一印象,很有可能就是這個人真正的性格,后來她的社交經歷無一不印證了這一點。在看到嚴楠的第一眼的時候,她就覺得嚴楠很嚇人…… 可能也是跟她那干脆利落的一巴掌有關。 除此之外她還能感覺到嚴楠和云勝進的感情很好,而嚴楠對她的長相好像很不滿…… 沈卯卯坐在小板凳上洗菜,突然心血來潮對著盆里的水照了一下。 清澈的水面上倒映著一張熟悉的臉,那張臉隨著她的眨眼而眨眼,美目顧盼中流露出幾分渾然天成的sao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