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后他連孩子也不認了_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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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開手機,點開微信里被置頂的盛老師的聊天頁面,這上面全是他一個人自言自語發的日常,從盛柏年消失的那天起一日不落,但這些年來盛柏年從來沒有回復過他。 程郁試探性地發了一個感嘆號過去,身邊的盛柏年毫無察覺,仍然看著窗外。 程郁做完這些也覺得有些可笑,自己在期待什么呢?他給他發了這么多年盛柏年都沒有回復過自己,怎么可能今天就有不一樣的結果呢? 他從微信退了出去,隨手點開一段視頻,將聲音關閉,視頻中盛柏年剛剛從墓園中出來,聞風趕來的記者們將他包圍住,將一個個話筒舉在他的面前,向他詢問他與安錦然的關系。 這幾年都沒有盛柏年的消息,現在他一出現便是在安錦然的墓園中,這讓在場的媒體朋友們不得不合理懷疑當年安錦然或許并不是單相思,他們二人之間或許有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 有記者當場向盛柏年提問道:“盛先生,聽說警方調查安錦然死因的時候,發現他在跳樓前曾經給你打過電話,安錦然在電話說過什么,您方便透露一下嗎?” 程郁坐直了一些,他也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視頻中的那場小雨還沒停止,天空陰沉,仿佛就壓在人的頭頂,盛柏年對著鏡頭一言不發,很快他的保鏢們過來從人群中為他開出一條路來,盛柏年沉默地上車,從始至終,一句話也沒有說話。 程郁關了視頻,握著手機,半天都沒有反應,他想自己如果再年輕一點,如今這個境地,從知道盛柏年不記得自己的那一刻起,他應該就不會再與他有任何的聯系。 可他還有程嘉言,他得為程嘉言想一想。 盛柏年沒回來之前,他想過將來把孩子送回云京,送到程歸遠的身邊,可這樣他仍是不太放心,程歸遠待自己已經沒有從前那樣親近了,他能待程嘉言像待從前的自己那樣嗎?如果再出來一個安錦然,又該怎么辦呢? 程郁懷著這樣的憂慮過了一日又一日,直到那一天他在幼兒園校長的辦公室里見到了盛柏年。 只是上天再次同他開了一個好笑的玩笑,他見到盛柏年第一眼的時候,以為自己從前擔心的那些問題都得以解決,然而啊然而,他們雖在久別后重逢,結果卻與他從前設想中的完全不一樣。 腿上的骨頭又發出咔咔的聲音,但是很快又停下,長長的睫羽投下一片小小的陰影,程郁轉頭向身邊的盛柏年問道:“這些年一直沒有盛先生的消息,盛先生去了哪里?” 盛柏年道:“在國外?!?/br> “在國外啊,”程郁扯著嘴角僵硬地笑了一笑,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額角,怪不得這幾年他總也找不到他,國外那么大,他去哪兒找呢? “盛先生換過手機號嗎?我從前在云京大學的時候是盛先生的學生,前幾年有問題想要問問盛先生,給你打了電話一直沒有打通?!?/br> 聽到程郁說到他曾是自己的學生,盛柏年才隱約記起,自己從前好像是在云京大學里代課過一段時間,回憶中課堂明亮,有些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浮游,而剩下的記憶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層淺淺的灰色,又黯淡了下來,他記不起是不是有程郁這個人,便冷淡道:“沒有?!?/br> 是沒有換過?還是他沒有收到? 程郁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若說是盛柏年把自己給拉黑了,可他每次在微信上給盛柏年發送消息的時候顯示得都很正常,可如果沒有,他又怎么會忍了這么多年都沒有回過他一句話。 在他微信列表里,被他置頂的盛老師到底是誰呢? 他向盛柏年問的越多,心中的疑問竟然也越來越多了。 “盛先生之前出過什么意外嗎?比如記憶受過損傷之類的?” “沒有?!笔啬昊卮鸬脴O快,沒有任何猶豫。 程郁張了張唇,倒有些想要敲開盛柏年的腦袋看看里面還剩下什么了,他的目光越過盛柏年,看著對面的車窗玻璃上映著他們兩個影子,他問盛柏年:“你的孩子是在伊頓幼兒園讀書嗎?” 盛柏年蹙眉,隨即想到前天在幼兒園里校長曾對程郁介紹自己說是孩子的家長,他轉過頭來,看著程郁,對他說:“程先生,你的問題太多了些?!?/br> 程郁說了句不好意思,就安靜了下來,他抿著唇不再說話,也不再看盛柏年。 即便盛柏年不說這話,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問他些什么,他們好像已經淪為完完全全的陌生人,如果不是還有程嘉言,程郁甚至要懷疑當年那些與盛柏年在一起的日子,都是他一個人的臆想。 不知不覺已經出了小區,盛柏年問:“你要去哪兒?” 程郁抬頭看了一眼前方的街道,說:“將我放在前邊的站牌那里就行,我自己打車回去?!?/br> 盛柏年沒說什么,司機在站牌前停下車,程郁從車上下來,看了車里的盛柏年一眼,說了聲謝謝關上車門,站在路旁目送著盛柏年他們遠去。 月光與燈光交融在一起,天空中飄下細細的雨霧,之前有些錯位的骨頭回到原來的位置,程郁靠著身后的站牌,掏出手機準備叫個出租車過來。 他打開叫車軟件,還沒等定位,盛柏年不知怎的去而復返,他看了一眼在站牌下等車的程郁,昏黃色的燈光落在他的身后,隔著朦朧的雨霧,他像是一只故事里流浪的鬼魅,車窗搖下,車里的盛柏年道:“上車?!?/br> 程郁抬起頭,與車中盛柏年的目光撞在一起,他有些驚訝,不明白盛柏年怎么會又回來。 他沒做太多考慮,直接上了車。 盛柏年問:“地址?!?/br> 程郁報了一串地址后,車里陷入一如既往的安靜, 盛柏年偏頭看著車窗外,程郁同樣不再看他了,之前他是想要問問關于盛柏年的孩子的事情,但盛柏年不愿意告訴他。 剛才程郁想了想,其實盛柏年有沒有孩子,都沒有多大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