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沉說：“他在那段時間里，跟我講了很多事情，關于昆侖山，關于你，關于所有的妖……”

    “只是，很可惜，到最后，他還是……安靜下來了?！?/br>
    “……”

    眼底的光突然熄滅，行瑞渾身都開始顫抖，泣不成聲。

    龍思辰蹲下，輕拍著他：“行瑞，鳳安……是為了救我們所有人?！?/br>
    如果不是他，也許這個世界早就毀了。

    “可是……”行瑞哭的傷心，“可是他死了，他死了啊……”

    龍思辰眼圈也是紅的，他沉默地嘆了口氣，抱住了行瑞。

    ……

    陸憫一直在靜靜地凝視著那尊佛像，突然，他開口：“這佛像……似乎不對?！?/br>
    秦玉沉看向他。

    陸憫說：“我閻府中供奉著許多佛像，我見得多，大概能識別出佛像中的不同手勢，可這個佛像……手勢不對?！?/br>
    他指向佛像的雙手：“右手舉在胸前，手心向外，手指向上，是為無畏印，意指神為救濟眾生的大悲之心?！?/br>
    “左手下垂于膝前，掌心向外，是為與愿印，意指神為眾生滿愿、滿足眾生祈求?！?/br>
    “可這個佛像……”他猶豫了一下，才說，“手印是反的，它偏偏左手做無畏印，右手做了與愿印……”

    秦玉沉和陸憫同時看向那個佛像，身龐的行瑞還在哭泣，哭聲悲切又絕望。

    可佛像的神情卻十分漠然，與周遭無數的尸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秦玉沉笑了，笑容里帶著諷刺：“好一個眾生滿愿，大悲之心?！?/br>
    “如果這也叫神明，那我倒是慶幸，我不再是神了?！?/br>
    ……

    81、種一棵樹

    真相讓所有人始料未及,像是一柄一直懸在眾人頭上卻從不出鞘的長劍，當利刃從劍鞘中悄然滑出的那一刻，眾人才驚覺原來自己離死亡這么近。

    行瑞滿臉都是淚水,因為哭的太久,已經開始斷斷續續的抽噎，龍司辰既心疼又無奈，一直在輕聲地哄著他。

    終于,行瑞想起來另一個問題,他抬起頭：“那，您……您為什么一直不走呢？”

    三人同時看向秦玉沉。

    秦玉沉在這個海底待了兩百年,難道……

    秦玉沉看向那尊巨大的佛像：“神的詛咒是很強大的，甚至有了具象化的表現，這尊佛像,就等同于那個詛咒?！?/br>
    “鳳凰只是將詛咒暫時封住,我留在這里，是為了確保封印不會被破壞?！?/br>
    “不過……可能也維持不了多久了?！?/br>
    龍思辰一頓：“什么意思？”

    “這些年，我能感覺到它在慢慢地蘇醒，”秦玉沉說，“包括你們，也是被這個詛咒召喚來的?！?/br>
    “我們？”陸憫一愣,“被……詛咒召喚？”

    “沒錯，”秦玉沉點頭，“不是所有人都會相信我，他們不覺得神會拋棄他們，所以……他們選擇毀掉封印?！?/br>
    陸憫又是一驚：“什么？！毀掉封??？”

    秦玉沉低低笑了：“你之前不是問我，那個人類哪去兒了嗎？”

    他隨手指了指身后的無數尸體，眼眸一冷：“在他動手前,我殺了他?！?/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