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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蕭百畫的訴狀字字踩在要害上,能讓戒律司掌司為他驅使。 原來…… “陷害我的人,竟然是你!”“前世”怒極,“老賊,今天我就跟你同歸于盡!” 數道熾白火球打向玄天教主,照亮半邊虞淵洞壁,兩人從高處打到低處,時不時炸開一片靈力能量波,令虞淵為之戰栗。 玄天教主幾次被“前世”打中,散開化作一片黑霧,卻又很快在不遠處聚攏,重新形成人形。 “前世”這邊也不知疲倦一般,窮追猛打,直將天火炎髓不要錢一般揮霍出去,絲毫不見頹勢。 “轟——”??!半壁的巖石化作碎塊,紛紛落下無盡深淵之中。 很快,在兩人從此處打到彼處時,缺損的石壁又恢復如初。 在這無盡的虞淵之中,仿佛一切都不會改變,令人絕望的恢復能力,使激烈的戰斗也化為繭房中無謂的折騰。 “前世”停了下來。 他望著手上的熾白火焰,失控仍未停止,但他從來沒有這樣“享受”過失控。 他雖然無法說明這種感覺,每條經脈都因為充盈的天火靈力而雀躍震顫著,每一次打出火球,都要比他以往認知中自己的能力強大數百倍,造成的傷害,實際對巖壁的沖擊,也達到了非??膳碌牡夭?,遠遠超越他現在該有的層級。 這是在虞淵,無人知曉。 若是在外面,定能驚動四方。 “前世”望著自己的手掌,籠罩在熾白火焰中的手掌,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這么輕松就控制住了本該失控的天火靈根,而且,還能將天火炎髓的力量發揮到最強的地步。 如果早一點知道,他就不必再受制于瓶頸,不必再為了修煉而與師尊起爭執,許多感情的沖突和傷害本可以避免。 如果早一點知道。 他還沒有犯下重罪的時候,如果他就知道,原來最強的力量就蘊藏在自己體內,只是沒有采用適合的方式來修煉,過度的壓抑造成他止步不前……其實他可以很輕易地打進四海排位戰前一百。 那么,他的天地早就不是囿于那東明山莊方寸之間。 “發現了嗎?”玄天教主大笑道,“你本來就是屬于魔域的,你不該壓抑自己本來的天賦!要不然我說我沒有看走眼,你就是天生的邪魔!秦熾羽,這一趟來到玄門,真是本教主的運氣,當然,也是你的運氣?!?/br> “前世”暫時不想理睬玄天教主,他閉上眼睛,感受手掌之間流動的充盈的靈力。 “秦熾羽,你本來就是屬于魔域的,你身上流淌的是地火,而不是什么天火,按照那些道系修真者清心寡欲的方式修煉,只會毀了你的天賦!現在,我讓你感受到了釋放自我的力量,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拜入我玄天教,我親自來教你修煉,你一定會突飛猛進,到時候,不要說一個小小的四海排位戰,就算玄門最頂尖的高手,都不會是你的對手!”玄天教主提出了非常有誘惑力的提議。 “前世”卻仍然不為所動,他閉著眼睛,看也不看一眼玄天教主,冷笑道:“代價就是入魔么?我沒有那么蠢!” “你錯了,入魔與入道一樣,只是兩種不同的修煉方式,入魔不能作為‘代價’?!毙旖讨髟俣然骱陟F,一瞬之后,凝聚在“前世”面前,目光凝注在他臉上,少見地嚴肅,“平庸才是‘代價’,你若要循規蹈矩,按照你師尊說的法子修煉,你將會付出平庸的代價,這代價你未必付得起,平庸意味著你永遠無法達到和陸萬閑勢均力敵的位置,你只能躲在他身后,做一個乖寶寶,讓他給你擦屁|股,若是他也搞不定,就像今天這樣,一個蕭百畫都能讓你們越走越遠?!?/br> “前世”張了張嘴,他試圖辯駁,卻搜遍腦海也找不出一個字。 玄天教主想后方飛起,如同一張招展的黑色旗幟,蒼白的臉在黑暗中更加鮮明,他笑道:“秦熾羽,你想清楚,你還要給陸萬閑當乖徒弟么?若你想清楚了,就來玄天教找我,唯獨這件事,我不逼你,你想來就來,不想來就不來,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選擇?!?/br> 說罷,那張白色的臉消失不見,連同黑霧一起消散在虞淵之中。 “前世”垂下頭,向腳下看去。 從剛才開始,他就感覺到了這黑洞洞的深淵下面,仿佛有一股極強的吸力,讓他不由自主想墜落下去。 他的力量,不僅沒有被魔息侵蝕——就像其他玄門弟子警告過的那樣,進入虞淵便會被魔息吞噬——反而還變得更強、更充沛,他的身體也更自由,仿佛回到了自己的故鄉一般。 這種熟悉的感覺,只有當他躲在寒石古道下面的礦坑里時,讓黑暗吞沒自己的時候,才會有,很安心。 ……地火?那又是什么。 天火靈根,其實和天火沒什么關系,天不過是說單靈根中天賦較強的。 地火又是什么? 按照玄天教主的說法,他的力量似乎與魔域有所關聯,難道說,他真的更適合這種修煉方法? 心臟因為某種突然冒出的可能性而砰砰跳動著,連帶著整張面孔都膨脹發熱,血流嘩嘩流過骨膜,太陽xue一突一突地跳動。 是這樣的嗎?入魔與入道本質沒有區別,不過是兩種不同的修煉方法? ……最大的代價,不是入魔,而是平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