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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熾羽!”陸萬閑拉住“前世”,“不要惹事?!?/br> “前世”怒道:“我看他是不敢出來對質!” 辜厲將袖一掃,一股強大的靈力撞在“前世”身上,迫使他退了一步,辜厲此時轉向他,一雙洞察人情的眼目犀利地直視在“前世”臉上:“小弟子,這里是戒律司,請你自重。至于當面對質,總有機會,三日后蕭百畫與你在此當面分說,本座自當對你們的話有個判斷?!?/br> 這話說出口,那意思就是公開審判不可避免。 陸萬閑帶著“前世”回了東明山。 既然見不到蕭百畫,留在開陽峰只會多生事端。 秦熾羽以靈體狀態,可以自己行動,他越過戒律司的大門,在大堂和后院里轉了一圈,觀賞了一堆刑具,最后在一個人跡罕至的偏房里發現了蕭百畫的蹤跡。 奈何他是靈體狀態,也沒法扭著蕭百畫去見陸萬閑,只能對空亂打了一通。 蕭百畫雙手抱膝,坐在窗前,他來告狀,顯然也付出了一定代價,比如這房里什么也沒有,房間四壁又做了法陣加固,他也出不去,非得關滿三天才能去庭上對質。 秦熾羽看了一陣,蕭百畫像是個木頭似的,他便撤出來,回到東明山,想把這消息傳遞給陸萬閑。 傳遞給陸萬閑,勢必就要附體“前世”,附體“前世”,就必須體察“前世”內心的感覺,與他做到共鳴。 秦熾羽飄在“前世”腦袋旁邊,仔細觀察他的表情,開始找感覺。 “師尊,你放心,三日后我就去庭上抓了那姓蕭的回來?!薄扒笆馈币慌淖雷?,心急火燎道。 陸萬閑神色凝重,盯著桌面思索了一陣,道:“這事兒沒有看起來那么簡單。一夜之前,蕭百畫為何能寫出訴狀,找到戒律司?這也未免太蹊蹺了?!?/br> “前世”一愣,剛才被反咬一口的火氣上頭太快,他還沒想清楚,這時候聽陸萬閑一說,他才覺出不對來。 是啊,他剛進玄門的時候,連個藏經閣都找不見,這蕭百畫天天在東明山赤霞堂呆著,怎么會知道有戒律司? “師尊,你是說,這件事有人幕后指使?”“前世”試探著問道。 陸萬閑閉著眼睛,食指指節規律性地打著旋兒揉著太陽xue,他有點頭痛:“有人給他出主意是一定的,只是我們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么目的,我們甚至不知道蕭百畫是什么目的?!?/br> “前世”沉默了,這事兒驟然間復雜了數倍,確實不是他一時間能想到答案的了。 “蕭百畫想修煉?!薄扒笆馈痹囍叵胍稽c他所知道的信息,提供給陸萬閑參考判斷,“他身世凄慘,大約是不想再受命運擺布,想跳出紅塵之外吧?!?/br> “他想修煉,這我知道?!标懭f閑微微頷首,他給蕭百畫找書坊的事情去干,其實也是為了方便蕭百畫接觸些修真界的歷史源流、日用法度,藏經閣很多書的翻印,也是出自書坊,正好省去蕭百畫自己苦苦尋覓修真秘籍的功夫。 但那時,蕭百畫似乎沒有那么急迫,很快便辭去了書坊的工作。 “前世”默然片刻,又道:“師尊,還有一事,我本來不想說出來臟了你的耳朵?!?/br> 陸萬閑略略驚訝:“什么事?” “前世”將蕭百畫真正的身世對陸萬閑講了一遍。 陸萬閑流露出不忍之色:“原來竟是這樣?!苯又指袊@,“命運弄人,也不是人自己能選擇的,蕭百畫的身世并沒有什么可以指摘之處?!边@是針對“前世”說“說出來會臟了耳朵”那句來的。 “前世”道:“弟子并不是說蕭百畫的身世有什么,而是,他行事詭譎,似乎與他的身世相關,雖然蕭百畫嘴上說著想進入修真界,但事實行動卻并不如此,弟子也曾借過《筑基》一書,給蕭百畫參詳,只是蕭百畫看了兩眼便丟到一邊,反而是對歪門邪道很感興趣?!?/br> “前世”頓了一頓,道:“蕭百畫曾經三番五次sao擾弟子,想讓弟子與他合籍雙修,不惜使出極其卑劣無恥的手段,即便化作鬼魂也是如此,不,應該說更甚于前?!?/br> 陸萬閑聽得愣住,沒想到蕭百畫與秦熾羽私底下竟然還有這樣的往來,他是絕對信得過秦熾羽的人品的,蕭百畫做的事,只會比秦熾羽說得更過分。 “……我明白了?!标懭f閑點點頭,“看來之前就不該讓他回山,是我失察,引狼入室?!?/br> “前世”稍稍松了口氣,還好陸萬閑沒細問到底是怎么個引|誘法。 “前世”并不認為蕭百畫真的鐘情于自己,就算救命之恩可能會產生移情作用,但蕭百畫如此急不可耐、跨越底線的行為,只能說另有利益驅使,真正的喜歡不該是那樣的。 因此,他推論出蕭百畫是為了獲取靈力。 “師尊,這件事,只要讓我當面與他分辨,戒律司辜掌司定能判斷孰是孰非,不會被蕭百畫一面之詞蒙蔽?!薄扒笆馈碧故幨幍卣f道。 陸萬閑卻沒有立刻接受他的提議。 “我相信你,但這件事,最好是私下解決?!标懭f閑道,“聽你述說,這蕭百畫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之人,恐怕在對質中會杜撰事實,對你多加污蔑,你從小生長在良好的環境之中,并不擅長應對此等無恥之徒?!?/br> “前世”皺眉道:“可是這是我的事,我本就不想把師尊卷進來,再者說,我離開中州也有幾百年了,哪里還是天真無知的小孩呢,師尊實在是多慮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