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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韓惜見風也似的飄過庭院,閃身進了小門。 門內又是一座庭院。 庭院看起來不大,卻非常雅致,每一處雕梁畫棟都有精致的山水人物圖,院子里架著一種說不上名字的藤蔓,藤蔓上開著紫色的花兒,如瀑布般灑下來,映在月色下,十分好看。 這地方怎么看也不像是廚房啊。韓惜見心里隱隱感到有些奇怪。 但是來都來了,就上去看一眼吧。 韓惜見潛行來到窗下,借著窗戶上的縫隙往里看。 只見里面是一間裝潢得十分精美的居室,兩側有書架,中間是書桌,書桌后面的墻上掛著一幅人物畫。 這幅畫上畫著個美人,筆觸以工筆白描為主,與一般重意不重形的人物畫不同,它栩栩如生,仿佛畫工真的是對著一位傾國傾城的美人,一筆一筆描出來的。 韓惜見呆了半晌,只覺心跳驟然加快,天生對美缺少抵御力的他,忍不住就想爬窗而入—— 不對! 這間書房精致秀美,好像女子閨房。 韓惜見停住了爬床的動作,急忙退了出來,連連對著庭院小聲道歉。 回到望風人員集合點,韓惜見伸腳就踹秦熾羽:“什么后廚重地,那里面是住人的地方!” 秦熾羽靈敏地閃開:“哦?是嗎?那也不能全怪我吧,我可沒說那是后廚??!” 韓惜見的腳停在半空,好像確實,秦熾羽當時只說了“你去吧,我們幫你望風”…… 不管,害得他不小心當了登徒子,差點毀掉幾十年積累的清譽,韓惜見很生氣,這一腳一定要踹到。 秦熾羽一路躲閃,韓惜見一路追打,三人飛快地回到雅室。 “你不會是看到什么不該看的了吧?”秦熾羽逗弄韓惜見。 “我、沒有!”韓惜見漲紅了臉。 “那你臉紅什么?” 傅唯一也跟著看了過來。 見兩人都一臉探究地望著自己,韓惜見為了表明清白,只能把他看到的東西說了一遍:“就、就是一個挺好看的院子,沒看見人,我想看看房間里是不是后廚,所以趴在窗戶上看了一眼,結果看見一個書房,兩邊是書架,中間是書桌,書桌后面還掛著一幅畫?!?/br> “哦……”秦熾羽隨口問了一句,“畫的什么?” 韓惜見低下了頭:“一、一個很美的人?!?/br> 傅唯一的目光追了過來,本來,他已經抬頭去注意周圍的情況了,聽到韓惜見這句話,他略略有些不悅,注意力又回到這邊。 秦熾羽對什么很美的人,興趣不大,他不再追問,這個問題就到這里結束了。 傅唯一似乎想問什么,但他一向不是八卦的性子,只是看了韓惜見一眼,又沉默下去。 三人回到雅室,小二已經準備好打包的飯菜,見三人從外面走近來,稍稍露出些訝異神色。 “出去轉了一圈,不愧是第一酒樓,差點迷路?!鼻責胗鸫驁A場。 小二十分高興,客人夸獎酒樓,就像夸獎他一樣:“客人若是喜歡,小二我也可以帶客人轉轉?!?/br> “多謝,今天我們就回去了,改日請你帶我們轉吧?!鼻責胗鹫f道。 回到萬花山,三人一陣忙活,把新的慶祝晚餐擺開,大家飽餐一頓,俱是心滿意足。 夜色已深,院子里只有桌上燃燒著燈燭,形成一圈暖橘色的光芒,將四人籠罩其間。 這種時候,總覺得人與人的距離縮短了,外物、玄門的競爭、煩擾的俗事,都變得不重要了,重要的只有眼前的人。 秦熾羽取出早已準備好的木匣子,放在桌上,深吸一口氣,道:“陸仙長,這是送給你的禮物?!?/br> 陸萬閑大約知道秦熾羽要送他什么,畢竟那天在門前不小心聽到一句,他笑著接過木匣子,仍是問了一句:“這是什么?” 秦熾羽本來準備了一大攤說辭,從動機到制作過程,全都給陸仙長介紹一遍,最后上升一下,祝賀陸仙長評長老成功,將來也能順順利利的。 可是,話到嘴邊,秦熾羽卻發現,他大腦一片空白,把事前的準備忘了個干凈。 “呃,盛玉髓說冰絲手套可以抵御天火炎髓?!鼻責胗鸬?,“給你?!?/br> 你他嗎說的什么鬼話。 韓惜見忍不住笑噴了出來,替秦熾羽解釋:“小熾羽的意思是,他專門去問了天璣峰主,什么法寶可以防御天火炎髓,天璣峰主就告訴他,用北冥冷金制作的冰絲手套有此效果。于是,我們的小熾羽就跑到金鐵司去,想盡辦法給師尊打了一副價值三萬靈石的上上品法器冰絲手套,中間又是挖礦又是生火的,把自己搞成一塊小黑炭,最終,終于在隋師傅的精工細致下,冰絲手套出爐了!請師尊時時佩戴,勿要因為天火灼人,便不理睬我們的小熾羽了?!?/br> 秦熾羽頭一次發現,韓惜見這么會說話,說話的聲音這么溫柔動聽,簡直像從他的肺腑間掏出來的一般。 不過,小熾羽和小黑炭是什么鬼。 “韓師兄說得都對?!鼻責胗鹉樕蠠岷鹾醯?,卻梗著脖子著力反駁,“不過,請不要給我取奇怪的稱呼?!?/br> 韓惜見吐了吐舌頭,笑著看向傅唯一。 傅唯一沖他稍一點頭,似乎在肯定他方才那番話說得到位。 “傅師弟也有禮物要送給師尊,我和傅師弟去屋里取一下,過會兒就來?!表n惜見站起身來,沖傅唯一使個眼色,傅唯一也跟著他起來,走到韓惜見屋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