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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熾羽心想,管你屁事。 他沒理韓惜見,徑往前走。 韓惜見便氣沖沖地跟著他,旁邊還跟著一個陰沉沉的傅唯一。 后兩人不知不覺并肩子走了起來。 “嘶……”韓惜見的手不小心碰到傅唯一的袖子,急忙把自己手收回來,往邊上挪了兩步。 傅唯一側過頭,陰沉沉地目光在韓惜見臉上逡巡:“你怕我?” 韓惜見心頭一突,仿佛被當場揭穿外強中干本質的小刺猬,后背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你、你胡說?!?/br> 傅唯一打量著韓惜見,不說話。 韓惜見緩了一口氣兒,腦子又跟了上來:“我可是金丹期修士,怎么可能怕你一個筑基期的土包子!你不要胡說八道,平白污了我的名頭?!?/br> 說完,韓惜見就快走兩步,想要甩掉傅唯一。 傅唯一卻始終和他保持相同的步速,像一座移動的大山一樣。韓惜見不管走快走慢,都籠罩在他的陰影里。 “修為高只能說明你年紀比我大?!备滴ㄒ徽Z出驚人。 “你??”韓惜見氣得七竅生煙,站住腳,抬頭瞪向傅唯一,“你敢再說一遍?” “……修煉時間長,自然修為高,若是王八能修煉,修為比你我二人都高?!?/br> “傅唯一,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殺人?!表n惜見靈氣上沖,飛劍蝶翼“錚”地出鞘,懸在半空中,劍背閃耀著刺目的光。 “瓊頂對決期間,私相斗毆致人死亡者,一律除名?!币粋€木訥的聲音從后面傳來。 韓惜見一回頭,就看見王思遠推了推養目鏡,一道明亮的反光從單片水晶上射.過來,差點晃瞎韓惜見。 “你們兩人在干什么?”王思遠從臺階上下來。 “聊天?!备滴ㄒ坏?。 韓惜見心頭一松,沒想到傅唯一竟然會給他說話,這個陰沉沉的大個子,到底在想什么,真是捉摸不透。 “是嗎?”王思遠遲疑地看了一眼半空中的飛劍。 韓惜見一揚手,收起蝶翼,道:“王師兄,你也出來修煉?” “是啊,我正好有些疑問,想與你們參詳……” “可我有事,眼下要和秦熾羽去找陸師兄?!表n惜見道。 “秦熾羽?”王思遠左右環顧,“在哪兒呢?” 韓惜見一驚,向秦熾羽方才站的地方看去,果然沒影兒了! 秦熾羽甩掉那兩人,快步來到冰瀑布下。 冰瀑下一人負手而立,正在欣賞群山美景,周身散發著悠閑自在的氣息。 秦熾羽揚起嘴角,三步并作兩步,跑到陸萬閑身后:“陸仙長!” 陸萬閑回轉身:“睡晚了?” “不敢,剛才甩掉倆人,費了些時間?!鼻責胗疒s忙答道。 “你現在修為不足,得找些機巧方法,以弱勝強?!标懭f閑開門見山,直入正題,“下一場對手是誰?可有眉目了么?” “叫做海驚巒,是一名外門修士,自東南方來,父母是當地漁夫,他二十歲上救了一條海鮫,海鮫是上古靈獸,吐珠報答他,服用那顆鮫珠后,他獲得了百年靈力,之后三年中化用靈力,直接突破筑基后期?!鼻責胗饘⒆约鹤蛱焱砩纤较吕镌儐柕降南⒁灰幌蜿懭f閑說了,“此人乃是體修,護體神光極為強勁,刀槍不入,發力時呈現魚鱗狀,是鮫珠所致?!?/br> “體修,筑基后期?!标懭f閑微微低頭,思忖道,“你說他吃了鮫珠,所以護體神光強勁,那就說明他的一身修為并非出自他的本源,這樣依靠外界機緣嫁接的修為,并不能長久?!?/br> 秦熾羽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只要磨得時間夠長,他就會露出破綻?” “話是這么說,但你別忘了你只能打一個時辰?!标懭f閑提醒他。 “一個半時辰?!鼻責胗鸨硎咀约簺]忘當時的約定。 “什么時候開始第二場?” “三天后,酉時,四號臺?!?/br> 三天后,酉時,四號比武臺。 秦熾羽步伐堅定地走上比武臺,臺下鴉雀無聲,一雙雙眼睛聚焦在秦熾羽身上。 其時黃昏將至,燦爛的夕陽灑落在秦熾羽肩頭,仿佛為他披上一層金紅戰袍。 沒人再起哄,沒人喝倒彩。 寂靜中,對戰另一方也登上比武臺。 此人身量魁梧,一眼便知是體修,但周身肌rou線條流暢修長,并沒有一般的體修那般肌rou虬結的可怕模樣。 “海驚巒,秦熾羽,對戰開始!” 黃鐘一鳴,兩人行禮,隨后抬起頭,互相打量。 海驚巒的瞳孔中蘊藏著海水之色,皮膚潔白,毛發疏淡,身材是上窄下寬,與傳說中的鮫人一般。 不愧是食用了鮫人之珠的修真者。 秦熾羽心中謹記著陸萬閑的話,借他人靈力修煉者,不能持久,只要避其鋒芒,與其周旋,總能找到破綻。 他將靈力沉在雙腿,繞比武臺徐行,靈力一點點累積,他已經感覺到腿腳輕盈,只要稍稍一跨,就能躍上角柱。 陸萬閑這兩天中傳授了他一套步法,就是用來躲避體修強悍的攻擊、減少傷害的同時拖延時間的,秦熾羽學東西很快,這兩天中,已經把這套步法練熟。 海驚巒也緩緩移動,只不過他每一步都踩得很重,比武臺隱隱震動,目光始終鎖死秦熾羽,像一頭蟄伏的野獸,等待時機將獵物吞吃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