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憫按住他的腦袋：“別用我的衣裳擦嘴?！?/br>
    “咪咪喵喵?！?/br>
    “……來吧?！?/br>
    韓憫把他的腦袋往自己這里按。

    *

    洗漱之后，系統趴在榻前地上的墊子上。

    韓憫躺在榻上，一手拿書，一手伸出榻外，摸著柔軟的貓背。

    貓尾巴有一下沒一下地甩著，掃過韓憫的手背。

    系統道：“你快睡吧，明天不是還要進宮？”

    “好?！?/br>
    韓憫放下書卷，從榻上坐起來，伸長手，從帳前摘下長劍。

    長發垂落下來，他伸出手捋了一下。

    “對了，我還有一件事要說?！?/br>
    系統瞇著眼睛：“嗯，你說?！?/br>
    “我喜歡傅詢?！?/br>
    韓憫抱著長劍，話說得很正經，卻又說得云淡風輕，仿佛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一陣死寂，系統久久回不過神來。

    “你……”

    他好像沒聽清，韓憫再重復一遍：“我喜歡傅詢?！?/br>
    小貓咪瞪大眼睛，連胡須都在打顫：“你瘋了?！?/br>
    韓憫回看過去，眼底透出十足的認真：“我沒有，我真的喜歡傅詢?！?/br>
    系統蹦得老高，跳上床奮力踩他，想要把他踩醒。

    “真是瘋了，瘋了，你這瘋子！”

    “我不是，我……”

    系統怒吼一聲，一爪子拍上他的臉：“住口，不許再說了！”

    所幸韓憫常給這只小貓修剪指甲，rou乎乎的爪子拍上來，也不怎么疼。

    韓憫偏過頭，長發垂下，掩去面上表情。

    他沒瘋，系統要被他氣瘋了。

    他認真地理了一下思路：“你之前不是說，你和他小時候常打架，你壓根就不喜歡他的嗎？”

    “最近好像有點不一樣了?！?/br>
    “有哪里不一樣了？他是不玩你頭發了，還是不欺負你了？”

    “好像都沒有，但是我不一樣了?！?/br>
    韓憫把系統抱起來，放在床頭，自己趴在他面前。

    小貓垮起一張臉，渾身都在炸毛，鴛鴦瞳幽幽地盯著他。

    韓憫用手指碰了碰它的胡須：“你怎么了？”

    系統沒好氣地反問道：“你說呢？”

    “我就是告訴你一聲，沒別的意思?！?/br>
    “所以你連商量都不跟我商量一下？”

    “這怎么商量？難道你不準，我就不能喜歡他了？你是機器，你又不懂?！?/br>
    “我……”系統氣得用兩只后腳站起來，兩只前腳使勁拍他的臉，“你清醒一點！他到底哪里好??？”

    韓憫正經道：“可愛、幽默、會哄人?！?/br>
    系統皺出川字眉：“你說的這是傅詢嗎？”

    “就是他啊，你不覺得他就是這樣的嗎？”

    “你怎么就知道自己……的？”

    系統還是說不出那幾個字。

    韓憫想了想，沉吟道：“從很早之前，去桐州接爺爺的時候，我寫信給他，讓他不要娶宋國公主的時候，或許還要更早一些，我就一直在想，我對他到底是什么感情。這幾天有些明白了，在馬球場里，或者在看了話本以后，要不就是在剛才，我發現我其實喜歡他?！?/br>
    他又半玩笑道：“其實我這么聰明，應該早點想到的?！?/br>
    “你忘記你和他小時候打架了？”

    “沒忘記，男孩子小時候皮一些很正常，那叫互毆?！?/br>
    系統沒有再說話，韓憫笑了笑，摸摸它的腦袋：“我就是告訴你一聲，我眼里有他，心里也有他了?！?/br>
    “那你現在打算怎么辦？”

    說起這個，韓憫才有些憂愁，撓了撓頭。

    “嗯……畢竟是皇帝，尋常都有三宮六院，我也不想被關在宮里。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要是以后連君臣都沒得做，那也不好?！?/br>
    他轉念一想：“算了，且看看吧?！?/br>
    韓憫坐起來，捏住系統的兩只前爪，帶著它在床上跳舞。

    “先慶祝一下我終于有喜歡的人了，兩輩子總計單身四十年的韓憫終于開竅了，其他的以后再說?！?/br>
    系統被他轉得頭暈：“誒？停下，我話還沒……”

    韓憫拽著它跳舞：“來，統子，轉一圈，再轉一圈，對?！?/br>
    把系統弄暈了，韓憫也順勢躺下，把它的肚皮翻過來，揉了揉。

    過了一會兒，韓憫忽然收回手：“對了，你是公貓，我喜歡的人還是個男人，我要避嫌?！?/br>
    系統睜開眼睛，一蹬腳，踢了他一下：“那我以后就都不用靠近你了？”

    “為什么？”

    “我的性別設置是男?！?/br>
    韓憫一驚：“你竟然還有性別？我一直以為你……”

    系統翻身坐起：“我明天就去跟控制中心要一具身體，我使勁追你，我肯定比傅詢強，保準你不到半天就移情別戀?！?/br>
    韓憫把它抱下床：“原來你一直對我有不軌之心，那就更得避嫌了?！?/br>
    系統嗚哇亂叫。

    *

    這天夜里，韓憫做了個無比甜美的夢，他夢見昨天晚上，在紫宸殿旁邊的高樓上，他支起身子，雙手撐在案上，越過桌案，親了坐在對面的傅詢一口。

    真是個大膽的小壞蛋。

    一夜好夢。

    次日清晨，韓憫神清氣爽地醒來，躺在榻上伸了個懶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