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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言梨默默跟著前頭那兩位,老老實實坐到小桌前,學著他們的樣子將手腕放上了桌面。 “袖子?!弊剿筮叺哪腥溯p聲提醒。 白言梨吞了口唾沫,將袖子挽了上去。 那三根管子正在半空中如蛇般動著,見他們三人坐下,慢慢“爬動”下來。 白言梨側過頭有些不敢看,可感覺到管子的接近,他又強迫自己看過去。 那管子的頭部看著很是圓滑,可是在接近到他皮膚后忽然長出了狼一般密集鋒利的牙齒,一點停頓都沒有的直接就咬上了他的手腕。 “嗯!”悶哼一聲,因為得了之前那人的交代他沒敢出聲,盯著自己手腕上的管子看,他覺著那管子就似饑渴許久的人終于找到了水源般,正貪婪的一大口一大口吸食著自己體內的血液。 白言梨慢慢仰起頭,看著自己的血從手腕經過管子匯入那個透明的大桶中。 疼痛不是最難忍的,難忍的是心中的恐懼,他盯著緊咬住自己手的管子頭部看,因為大口吸取著血,那地方一鼓一鼓的,他不確定這管子會不會直接將自己給吸干了。 好在兩分鐘后,管子松開了“嘴”,慢慢又縮了回去。 白言梨看著自己猙獰的傷口,覺著不用再吸兩次命就沒了。 看守在旁的妖走了過來,嘴慢慢張大到詭異的地步,而后一條足有人類胳膊長短的粉色舌頭帶著黏液伸了出來。 “……”死死記著不能發出聲音這點,看那舌頭垂掛下來,白言梨下意識要躲。 只可惜妖的反應快多了,那舌頭舔過他的傷口后又縮回,妖轉身就走了回去。 白言梨站了起來,和才認識的兩個人一同出去。 “傷口好了……”才出門他便發現手腕上恐怖的傷口已經愈合,血也不流了。 “不好的話,咱們今晚都活不過去?!蹦樕n白,先前主動打招呼的男人靠了過來,“我叫不勝,你叫什么?” “你這名字……”忍下吐槽,白言梨道:“言梨?!?/br> “怎么樣,還好吧?”男人很善談,只是身子的重量完全倚靠到了他身上,“我第一次時嚇的不輕,你就很厲害了,看著一點也不慌?!?/br> “誰說我不慌,”白言梨盯著他還沒放下來的袖子,輕聲道:“你這是第幾次了?” “三?!?/br> “奧城落到他們手中才幾天?”短短時間居然就放了三次血? “以后就少了,管我們的妖說了,現在還沒時間選人,以后人多了,七天放一次就行?!?/br> “他們弄那么多血是……” “喝啊,就跟我們喝酒一樣?!笨嘈α讼?,不勝推了把白言梨的肩膀催促道:“走吧,去吃東西,我快暈了?!?/br> “放個血而已,至于又讓我們洗澡又換衣服的嗎?!碧澦跋氲侥敲炊鄟y七八糟的。 “你吃東西洗不洗?”不勝嘆息道:“慶幸我們有張好看的臉吧?!?/br> “……” 左右看了眼,出來后就沒妖再管著他們了,不勝主動帶著白言梨去“食堂”,嘀咕道:“這幫妖挑著呢,女人的不喝,老的也不喝?!?/br> 第40章 殺你啊 說要去算賬, 但也不能貿然闖進去,原本對這南妖府是不太放在眼里的, 不過現在……蒼伐隱去自己的身形和氣息, 看著破敗的街道和房屋。 奧城能存在這么久并不是因為人數多, 那些半妖的戰斗力據司尾說還是很強大的, 比起妖, 半妖更有組織也更擅長戰術。 一夜之間破了城這其中的緣由定不簡單, 但有一點很明確了,單打獨斗對尚未恢復的自己來說有風險。 經歷過五年前的事情, 他如今行事慎重許多。 可若什么都不做就只是來找個白言梨,說不過去, 自己都已經在東荒放出氣息了可南府的這幫東西還敢派妖來襲擊白家村,這是在打自己的臉啊, 怎么的來一趟也得給送上點“禮物”。 至于怎么送…… 坐在房頂, 蒼伐沉默著, 城中如今還能聞到硝煙味,他從懷中拿出塊糕餅放到嘴里慢慢嚼。 白言梨的手藝就是好,自己也吃過人類的食物, 唯有他做的這些小東西能讓自己惦記。 他在屋頂上放空自己,下頭的街道上又有囚車排隊經過。 那些受了重傷的半妖就算被關在鐵籠子里依舊在努力的掙扎并發出吼叫,負責運送他們的妖倒是面無表情。 蒼伐拍掉手指上的餅干碎屑,仔細觀察著押送的隊伍, 過了會, 他盯著某處勾起嘴角, 拍了拍坐臟的褲子縱跳了下消失身影。 土螻是三支二隊的隊長,今天負責押送東邊的半妖戰俘去處理點,剛打下奧城沒幾天所有高層都很忙,他也許久沒有休息,從街道上經過時心中充滿了不耐,只想著盡快處理完這些小事然后去放松放松,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大禍臨頭。 蒼伐不了解南府,不清楚他們的骨干有哪些,不過在屋頂坐了那么半天路過的就屬這個最強,盯著他準沒錯。 土螻就這么被跟梢了一整天,晚上回房子的時候,門口的下仆們動作整齊的行禮,他揮手喝退要圍上來說事的管事妖,口氣惡劣的罵道:“明天的太陽不升起了嗎,都滾下去不要來打擾我!” 本身對這次的安排就有怨言,三支其他隊長都圖了清閑,就他,天天要跟那幫雜種打交道不說,還得費盡心思從他們嘴里撬出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