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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時代,戚白茶常和神明伙伴切磋。雪神不善戰,總是贏少輸多,朋友們都注意分寸,讓著他這個最小的自然之神。后來伙伴們一個個睡去,他也就沒有了對手。神明之下皆螻蟻, 除非是像帕斯克爾那樣來自異世的強大存在。帕斯克爾又太強,毫無參考價值。 萬年安逸,讓戚白茶對自己的實力都沒有準確的評估。 難得來一個同級別的神明, 不正是一個活生生的衡量標桿么? 按理自然之神要強于祈愿之神,但邪神又與普通祈愿之神不同。其他祈愿之神誕生于生靈信仰, 信仰消失, 神明也會隕落。邪神不一樣,他誕生于混沌濁氣,吞噬邪念為力量, 跟清氣化身的雪神屬于同級, 并沒有誰比誰低一等。 只是濁氣孕育太久,成神的時間晚了些。 這么說吧,論胚胎年齡,他倆一樣,甚至是雙胞胎。單論出生年齡, 雪神比邪神大了足足幾萬歲。 只是幾萬年里,雪神大半時間都在白雪覆蓋中沉睡。 傅明野見戚白茶戰意燃燒,也就打起精神,認真對待:“那我可就全力以赴了?!?/br> 戚白茶說:“那是最好?!?/br> 那是世上最后一位自然之神,與世上第一位祈愿之神的對戰。 戰斗發生在神界,對人間沒有半點影響。傅氏集團的員工們還以為傅總又帶著愛人環游世界,渾然不知那兩位差點把神界的天都掀了。 說是全力以赴,兩位誰也舍不得真傷了對方,打起來總歸是點到即止。戚白茶眼看著要用冰錐穿過傅明野胸膛的時候就會把冰錐化掉,于是就成了他撲進傅明野懷里。傅明野邪氣快纏上戚白茶腰部的時候就會及時收回,改用手輕輕攬住他細腰。 能分出勝負才怪了。 這么個打法,簡直像在調情。 他們恢復了全部神力,精力體力都與以往不可同日而語。打了半天不僅沒消耗多少力氣,倒被勾得心癢。 這時不時肢體觸碰,你抱我一下我看你一眼的,哪兒還打的下去。傅明野只想把對方扔到床上繼續“神仙打架”。 傅明野和戚白茶交換了個眼神,發現對方也正有此意。 戚白茶開口:“要不……我們回去?”回床上再打。 傅明野:“不,就在這里?!?/br> 戚白茶一驚:“你瘋了?這光天化日的?!彪m然也沒別人,可這種藍天白云陽光的場合也太刺激了…… 落地窗和月光已經滿足不了傅先生了嗎? 傅明野揮手,白天頓時變成黑夜,白云變成烏云,陽光也穿透不進:“天黑了?!?/br> 戚白茶驚訝道:“你怎么會有掌管晝夜的能力?”這應該屬于日神與月神的能力范疇。日夜交替本就是自然規律,日月之神沉睡了也不會妨礙白天與黑夜的運轉??赏蝗粚滋熳兂珊谝?,這種事只有月神能做到。 傅明野說:“我沒這能力,我只是用濁氣把白云染黑了?!?/br> 濁氣就是一團黑霧,能吞噬萬物。 戚白茶:“……”白云聽了想打人。 傅明野問:“茶茶,可以嗎?” 戚白茶:“……隨便?!?/br> 底線真的是會一步步降低的。 想當初傅明野多么愛護戚白茶,除了臥室壓根不會解鎖任何地圖。后來有了落地窗,再后來有了沙發,現在直接玩露天。 戚白茶闔眼輕嘆:矜持這兩個字真是離他越來越遠了。 _ 云海翻涌,不知晝夜。 戚白茶靠在傅明野懷里輕聲問:“你想不想看看我本相?” 傅明野低聲:“茶茶本來長什么模樣?” 戚白茶閉上眼,身上發出淡淡白光。 待光芒散去后,窩在傅明野懷里的俊美青年就成了一個冰雪一般的美少年。 雪色長發披散到小腿,一身冰肌玉骨被銀飾點綴,腳踝掛著兩只銀白鈴鐺。少年唇紅齒白,冷艷無雙,美得像幅潑墨畫。 他睜開根根雪白的睫羽,瞳孔是漂亮的冰藍色。 還是一樣的五官,只是更加年輕,這身裝扮更是半點兒不沾凡塵。 饒是傅明野深切地知道自家茶茶是個大美人,見到懷里姿容絕代的少年也不由感到十分驚艷。 傅明野第一句話就是:“想不到你是個未成年,感覺自己在犯罪?!?/br> 戚白茶:“……我比你大幾萬歲,傅先生?!?/br> “我可沒你長得這么年幼?!备得饕岸挷徽f也恢復本相。 邪神本相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容貌依然俊美,與人類化身差別不大,就跟換了身衣裳似的。 短發成了如墨長發,與戚白茶的白發糾纏在一起,織成密密麻麻斬不斷的情絲。 他穿著一身花紋繁復的黑衣,倒顯得更肆意邪氣了些。 傅明野笑道:“看,我本相瞧著也比你大,叫哥哥?!?/br> 戚白茶:“別以為把白云染黑了就不是在做白日夢了?!?/br> 這話從少年樣貌的雪神說出來,半點兒威力都沒有,怎么瞧怎么可愛。 傅明野對雪神的本相很稀罕。少年版茶茶過于可愛,他招架不住。 傅明野掂起他雪白的發絲:“跟水晶做的雪人似的?!?/br> 戚白茶:“你不覺得這句話有什么問題嗎?” 傅明野捏捏戚白茶的臉:“雪做的水晶人兒?!?/br> 戚白茶:“……”